瞧着白映儿的变化,还有神情,薄情似乎觉得是少了什么东西。
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臂,指腹不经意碰到一处微有些不平整的地方,瞳孔蓦然放大,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看到的。
盯着白映儿有些刻意藏起来的手臂,难以置信的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的手臂上,少了一颗守宫砂。
这守宫砂是女子在幼年时,用朱砂和各种药物捣在一起,点在手臂上,证明女子贞洁的标志,在与男子同房之后就会消失。
白映儿现在没了这东西,说明她失去了清白,所以她不愿意嫁给箫谨天。
想起那天血魂说的那些话,不由怒道:“是箫谨瑜那个混蛋。”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白映儿有些释然的道:“那次我出去打探消息,不小心落在大皇子手中,你也知道大皇子是什么样人。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
薄情垂下眼眸点点头,想起从瞬槿府中的地宫内,搜出的那些失踪的,各家的千金小姐,就知道大皇子为人好色成性,不然也不会掳了那么年轻貌美的女子,关在地宫中,供他淫乐。
见薄情只是气愤,没收有露出轻视之色,白映儿释然的道:“论武功我比不过他们,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用手抓破自己的脸,希望这样大皇子能放过我。可是……”
白映儿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不得不停下来,仰起头看着天空,让眼中的泪水流回去。
片刻后,调整好情绪,才继续道:“我当时痛得昏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手臂上守宫砂也没了。”看着薄情,幽幽的道:“我当时就想死,可是我放不下太子殿下,还想再见他一面。”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有多惊讶,当年他和皇后处在那样尴尬的情况下,无论别人怎么嘲笑讽刺他,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就能让对方嘲笑和讽刺变成一个笑话,而他就是晴空下大海,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宽阔。”
白映儿看着薄情,薄情淡淡一笑,就听到前者继续道:“他的眼睛也像大海,平静而深邃,他的笑容像海面上微微起伏的海浪,连笑声也像大海的声音,雄厚宽广。那时我就想,若是我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便此生无憾。让我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皇上就真的把我指给了他。”
拉着薄情的手,薄情也看着对爱情充满憧憬的白映儿,沉浸在爱情中的她,如绽放的红玫瑰,妖冶而热情。
让人完全忽视了她脸上狰狞恐怖的疤痕,那双狭长的凤眸中,一刹那间流露的风情,美得让人窒息,能让人为之疯狂。
白映儿一脸激动的道:“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就像是一场梦,我都不愿意醒来,当晚就跟贴心的丫头们偷偷喝酒庆祝,醉得不省人事。那时的我还不够好,于是我很努力的学习,建立自己的势力。他不常留在润城,我就帮他收集润城消息,让自己能跟他并肩作战。”
“时间转眼即逝,我从十四岁等到二十岁,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他也爱我,如果没有那件事,那怕是就这样的过一辈子,我也愿意。”白映儿的眼泪再次滚下来,泣不成声。
薄情看着白映儿不知道要说什么,原来再坚强、聪明的女人,在爱情面前也会的如此脆弱的一面。
虽然她跟慕昭明暂时不能圆房,也比不能在一起强,不过以箫谨天为人怕不会在意这些,淡淡的道:“此事你有跟太子殿下提起吗?我想他不会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白映儿冷冷的道:“箫谨瑜曾经说过,只要我敢嫁给太子,他一定会将此事公诸于众。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过失,让他被天下人耻笑,尤其是在他登基以后,他会是第一个统一东域的君王,不应该有任何的瑕疵。”
薄情听到这些话,怒火腾一下烧起,安慰的拉着白映儿:“先不要急着放弃,我们再想想办法,此事一定会的办法解决的。”她明白白映儿此时有多痛苦。
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么多年的相爱,突然间全都要舍弃是多么的不容易。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握紧白映儿的手道:“此事,知情的还有谁?”
“你想做什么?”白映儿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
薄情盯着白映儿,一字一字的道:“把知情的人都杀了,此事就不会宣扬出去。”
箫谨瑜,真是个大混蛋,竟然用一个女子的清白来威胁一个弱女子,真是罪该万死。
白映儿犹豫了一下:“只怕不容易,当日在场的除了大皇子,瞬槿,还有另外十名血杀。仅仅是这些血杀,就不好对付,何况还有大皇子,他的武功不比血杀差多少,而且他每次出行,身边都会有十名血杀跟随,根本无法近身。”
“是吗?”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神秘的道:“其实,我已经将上次,假冒大皇子的血杀活捉了,而且还无意发现他们的秘密。血杀……”瞟了白映儿一眼:“其实也不是无敌的。”
听到这话。白映儿不由震惊的看着薄情,这个女子究竟有多强大,竟然连血杀也不话心上。
看着白映儿震惊的表情,薄情得意的笑了笑,挑起一边眉道:“你知道大皇子身边,一共有多少名血杀吗?”
白映儿想了想:“我不是很清楚,每次遇上大皇子,他身边一定会跟着十个人,但是也不能肯定,这十人全都是血杀。”
想了想道:“夫人手上竟然有一名血杀,问问他,不就什么都清楚。”说完,又垂下眼眸,眼内依然是抹不去的痛。
薄情眼睛一亮,白映儿的话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这些天她一直忙着别的事情,是时候抽时间好好的问候一下血魂,看着白映儿笑道:“白小姐可愿意同我一起,审问那名血杀。”
想起那天晚上,血魂冒充的箫谨瑜,连箫谨天和白映儿都没有看出来,他必然是对箫谨瑜习惯十分了解,不然不可能模仿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