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原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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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韩虎谋划拆房大戏

天渐渐热起来。从初春到立夏老天没下过一次透地雨。旱威为虐,赤地千里,一切都干燥。学校东面的小河第一次初夏没有淌水,整个河床裸露着像开了膛的牲畜,河床两边河岸上的草都干枯了,绿色变成了灰白色。田野里的春季作物地瓜、花生都旱的卷了叶子,一点就着。在这样的天气里,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眼看着庄稼枯萎、旱死,人们都躺在家里,像干死的鱼。

学校依然上课,办公室里的老师还相当齐全。天旱成这样,连草都不长了,地里还有是么活干?老师们就聚集在学校里来了。学校的反对派安子平一伙和实权派韩天辉一伙的斗争在继续,学校刚上第一节课,安子平就朝韩虎在学校的代理人韩天辉开火了。

“妈的,真是老牛吃嫩草,人物人不办人物事!”安子平又喝酒了,蹲在椅子上骂街。

“谁不想吃嫩草,你安子平不想,你是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韩天辉一伙的韩老三对上了碴。

“嘿,嘿,你韩老三才想吃嫩草里,想吃吃不上才吃瘸子嫂的老草。”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起嘴仗。

“别看自己干的妙,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安子平越发激昂。

“你安子平就是刀枪不入的正人君子?”韩老三激他说。

“那当然我是堂堂的人民教师,传道、授业、解惑,是学生的榜样,那里干那下三滥的事?哪像个别人枉为人民教师是披着人皮的狼!”这时韩天辉,朱明芳一起进了办公室。安子平的话戛然而止。看那朱明芳脸红成猪肝色。韩天辉到不动声色,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边。屋里一阵沉默。难道是说的他俩,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难道能和大她一倍年龄的人胡搞。赵锐锋不信。后来在赵卫洋家喝酒安子平也在场,他们找赵锐锋喝酒是商量让赵锐锋八一后进初中班,夺过学校大权的。酒场上安子平又说起此事,赵锐锋仍不信他们的话,韩天辉是个老实人,说话慢言慢语,他和朱明芳打对桌,从未见他俩有亲密举动,甚至连话都不的说,怎么能搞到一块?赵锐锋问他们有事实根据吗,他们又说不出,赵锐锋怀疑他们无中生有是打击对方的手段罢了。

几年后,赵锐锋、韩天辉、袁祝星几个骨干教师调到东武庄学区新组成的尖子班任教,那朱明芳伏在桌上哭成泪人儿,她为什么哭赵锐锋不解。没人时安子平对赵锐锋说出根据:“锐锋我说得没错吧,看这小妮子哭的,是不愿意老情人走呀!”。谁知一会儿朱明芳的姐姐朱明翠来了劝妹妹,原来是在家里和母亲打架使性子哭的,安子平的话不攻自破。

这时上课铃响了,韩玉兰、李小苗几个上课去了。安子平转移了话题。

“妈的,娘希匹,老三,你嫌我说当官的贪污腐败,你知道韩虎家里有多少鸡,多少酒吗?

“多少?”

“多少,他家夹道里都放满了,就都堆成了山,这都是批宅基地社员送的。”

“你当官也这样,别说人家。”韩老三对安子平说他本家韩虎坏话明显不快。

“老三,你听说过韩虎更绝的吗?”

“没有?”

“嘿嘿,人家不只要货,还要人,去要宅基地的女性不论老少韩虎一律过手,咱村里大闺女小媳妇快叫他日遍了,哪像你只抱着一个老嫂子啃。”安子平攻击敌人到了见了风就是雨的地步。赵锐锋听了安子平的话十分震惊,他决不相信韩虎会这样。撇开家仇不说他对韩虎的这个人还是赞许的。

“妈的,娘希匹,今年又有好戏看了,恶有恶宝善有善报,今天自有惩罚他的人了,韩虎蹦到头了!”

“为啥?”有人问。

“为啥,就因为韩虎要拆抢占宅基地。”

“他韩虎傻,他趟这浑水?”

“他当然得趟,他当书记时是向上级立下军令状的。今年夏天是最后期限,他不拆能行!他韩虎不是硬吗,但有比他硬的,那就是赵霸天,他拆河沿赵霸天叔的房子不得挨揍,我说有好戏看了能有假?”安子平说的振振有词。赵锐锋也知道这事,这几天他早就观察到韩玉兰的反常举动,原来欢欢乐乐的她愁眉不展了,她每天像受惊的小兔一样坐在那里惴惴不安,却又装出平静的样子不让人察觉她心中的秘密。

赵锐锋看心爱的人难受没人时就安稳她:“你父亲做的是利村利民的好事,有上级支持,不用怕的,歪风终究压不过正风。再说拆房时有公社领导在,谁敢不拆?再说到时我也会见机行事,不用怕的。”

“真的,你会帮我?”韩玉兰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高兴。

“真的,到时你就看我的吧,我定会化险为夷的!”

韩浩宇也劝侄女说:“我哥向来做事是有分寸的,他不会蛮干的,你放心好了。”韩玉兰的心才稍稍放下。韩浩宇劝归劝,其实也为堂哥捏着一把汗,赵霸天是何许人,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恶人,只要他领头顶着,这事就难办,弄不好要出人命。动乱年代干这事不值。韩浩宇虽忙着盖房,但国家大事他是关心的。在这多事之秋。堂兄在这时干这事有些鲁莽。但是他知道这事是利村利民的好事,他知道堂兄的脾气,堂兄得干,他不会失信于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去。

正像韩浩宇想的那样。韩虎真的要大干一场里,他早就乌烟瘴气的西武庄不满,对动乱年代留下的后遗症除去而后快,特别对抢占宅基地的赵霸天一伙气得咬牙,难道天下真没王法了吗,好好的耕地抢了盖房,那以后西武庄人吃什么?西武庄人的地你霸一块他占一块,这和强盗有什么两样?他韩虎他也能抢,但他是党员,不该做的事不能做,他不能抢。他早就在西岭上盖了房,气不过的是赵老枪占着茅子不拉屎才取而代之的,如今当了支书他能不治这件事?毕竟韩虎是能说能干的汉子,淌着桀骜不驯的血是强盛家族的佼佼者,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对越来越近的拆宅基地行动,韩虎没有害怕,而是亢奋。韩虎就是越凶险越兴奋的人,今天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打这一仗他跃跃欲试。赵霸天虽强但是站在无理的一方,自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打压下他一切ak。荡平了耕地上的宅基地,制服了强人赵霸天,还一个西武庄一个清平世界的目标不远了。具体可能出现拼命的一幕,是共产党员也得上,干革命就是有凶险,共产党员决不能被恶势力吓倒,为了党的事业就是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这就是韩虎当时的想法。

韩虎虽信心满满但为慎重期间,还是召开了几次支部会。在烟雾缭绕的大队那低矮的办公室里开。屋里很热,但为了保密,他们不得不在屋里开会。

“说呀,叫你们来不是当闷葫芦的,”坐在办公桌边椅子上的韩虎猛吸了一口烟,猛地扔掉烟头,“光抽烟顶个屁用,快说!”韩虎威严地扫着都低着头一窝燕一样围在周围他的伙伴,他的支部成员们,他对他们在困难面前的畏惧表现极度不满,看来他们是被赵霸天的嚣张气焰镇住了。

“我说,我说!”好久坐在矮凳上的里面最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发言,他就是赵锐锋妹夫刘明玉。刘明玉是个墙头草,赵老抢当书记时他就在大队干,开抽水机,后开拖拉机。韩虎干了他投靠韩虎,韩虎也是大度之人,他不仅不把仇人的女婿赶出大队,还发展了党员,提了副书记。这就是韩虎的坦荡胸怀。这就是韩虎的过人之处,“韩书记,我还是那句话,暂缓拆房,不是咱做的事咱凭什么管。遗留问题就叫他遗留吧!”刘明玉哪里明白韩虎那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的胸怀和在拆房中的果敢和勇气,他只想的和稀泥、息事宁人。

“怎么你还是个投降派!你主张不拆房,刘明玉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地接着,有我韩虎在,闹出事来也轮不到你担责任!”刘明玉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他红了脸嘟囔说,“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这事不办不行,我们是领了军令状的不说。就是咱村这些歪风不除,怎么开展工作!咱怎么对得起父老兄弟对我们的信任!拆房这事定了,谁也别再有异意。现在是我们是多想想遇到的困难,这事如何入手,怎样把危险降到最低程度。”韩虎知道关键时候还是他顶起来,韩虎一锤定音。再也没有说不拆的了。一时大家提了些建议什么的。一提到从哪里拆时大家都沉默了。韩虎亲自点明让他们说。他们滑头的很,又说从东往西拆的,有说从西往东拆的,有说从北往南拆的,没有一个说从南往北拆的,因为最南边的房子是赵霸天的,谁也不敢得罪他。韩虎鄙夷地扫了他的手下一眼,冷笑着说:“我们从南往北拆,就这样定了。”大伙吓得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有人提出让公安来助阵的办法来压赵霸天的。“不用,公社的干部一个都不用,就咱们自己,四月二十六那天九点大小队干部自带钢撬铁锤之类到大队集合,不去的立刻除名。只要在之前不拆的坚决拆掉。”最后韩虎下了绝户命令。事就这样定了,谁也没敢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