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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治疗方法,唯一的路

“嘟嘟,嘟嘟!你都好几天没出来了,别把自己闷坏了,你就开一下门吧。”我不死不休地敲着刘旭锦都家的门。自从白尤走后,刘旭锦都将自己关在家里死活不应声。我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行。就差跪在他门口再来一场雨求他出来了。

忽然,脚步声出现在我身后,我敏感地转身,瞬间警惕起来。来者是蓝槑,一脸严肃地走来。

“走,有事。”他语句还是如往常一般,干净利落简洁。

我看了一眼刘旭锦都家们的方向。觉得他家的们可能都快要被我敲烂了,于是才跟上篮槑的步伐走开,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事情,出着神,在不知不觉中,蓝槑带我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角落。

蓝槑转身,对我道:“你女朋友玫儿?”

“你要干嘛?”我立即回神,他要是敢碰玫儿,我分分钟把他剁了……

他随后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调出了一个页面,给我展示过来。

我疑惑地接过电脑,看见这个页面是一堆字。应该全都是蓝槑写的。我首先大致地读了一下,了解到蓝槑写这么多字给我看,应该就是懒得说太多话。他这个人设可真太有毒了。

“我记得你刚来这边的时候说出过很多我们一直不知道的关于噬疫的信息,并声称这是你女朋友告诉你的。后来有好几次有人在你面前死亡化为噬虫的时候,你都会大喊玫儿然后被风刮上天。

我想这不可能是什么特殊咒语,那么玫儿应该是你女朋友的名字。你女朋友不是普通人吧?她应该可以控制风,并且可以用某种方法一直看着你。

如果是如此,在你女朋友不是人并已经得知那么多噬疫的事情的前提下,你女朋友应该会知道噬疫的治疗方法,并告诉你。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还是说,

她根本就没有告诉你。”

我越往后读,越眉头紧皱。首先想到的不是玫儿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治疗方法,而是去怀疑蓝槑的话的真假,是否是他猜错了。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说我女朋友不是人?”我用质疑的眼神看向他。

蓝槑却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我沉默了一下,道:“为什么?”

“……”蓝槑紧紧地盯着我,我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来一点信息。

“我不是。”

我一愣。

蓝槑咬着字,清晰无比地道:“因为我不是人。”

我一惊,下意识退后一步,然后第一反应险些吼出来道:“孚歆知道吗?”

蓝槑淡淡地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眉毛一立,差点一拳揍过去,然后才听蓝槑淡然道:“知道了。”

我眉毛松了松,又忍不住追问道:“她怎么看?”

蓝槑没有回答,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他在说“雨女无瓜”。

我轻轻叹了口气,道:“是,玫儿不是人。但是我觉得如果玫儿真的知道噬疫的治疗方式,她不可能瞒着不告诉我的啊。或者她要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难言之隐,那么我也尊重她,不会去逼她说出来。”

蓝槑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道:“如果你不去问一下,那么代价便是全镇人的生命。”

我一怔,沉默了一下,声音极小地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们自己找方……”

可蓝槑用否定的眼神告诉我了这句话的答案。

我垂下眼帘,咬了咬牙,又忍不住道:“那如果玫儿不说……”

蓝槑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有办法让她说出实话。”

我手猛然握紧拳。我当然有办法撬开玫儿的嘴,但是……好吧,暂且为了救人,救人第一吧。我就先跟玫儿和谈……

我下意识环顾四周,才发现此处一点植物都没有,而且显然被人精心打扫过。

“够仔细啊。”我冷笑了一下。

蓝槑没有说话,最后再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子思路异常清晰。

“就这一次,”我看了看自己握紧的拳头,“为了救人。”

……

下午七点左右,我买了酒和一些小甜点赶往坟边湖。

我刚刚到,就看见玫儿从湖中缓缓升起,水珠滑过她精致的脸颊,她乘着风落在我面前。风瞬间把她的秀发温柔地抚干,她裸着脚踩上草地,原本在秋天已然泛黄草尖瞬间染上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绿色,变得更加柔嫩,温柔地贴着玫儿白皙的脚踝。

我冲她微微一笑,找了一片看起来很干净的草地席地而坐,将酒和甜品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地。

玫儿迈着优雅的步子走来,一挥袖,五彩缤纷的花朵盛开在我们周边。

我笑道:“总感觉你在撩我。”

玫儿坐到我身边,头靠在我肩上,柔软的银色长发落在我身边,甜蜜地道:“喜欢你,才会撩你啊。”

我老脸稍稍一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差点就把正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咳咳,”我咳了咳干涩的嗓子,道:“我带了一些点心和酒来陪你。对了,今天我住你这边哦。”

玫儿道:“你那边不忙吗,我记得前几天你朋友……”

我脸色微微一变,脑海中浮现白尤活生生地,嬉皮笑脸地跟我说话,秀恩爱。

“……他,他对象状态一直很不好,也一直没举办葬礼。他死后我打击挺大的,”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说是我陪你的,现在搞得跟你陪我的一样。”

玫儿温声道:“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我一直都知道。”我弯了弯眼睛。

“来,喝些酒。”我拿起酒壶,倒了满满两杯酒。

玫儿接过其中一杯,苦笑道:“你知道我不太会喝酒的。”

是啊,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给你喝了啊。

“今天就是以一个兄弟的身份陪陪你吧,咱们不醉不归哦!”玫儿举起酒杯,与我手中的酒杯轻轻碰出一生清脆响亮的声音。

我有点愣神,直到玫儿已经将小酒杯中的将近一半的酒喝了之后才恍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买的是这个镇子的最烈的酒之一,我虽然自知酒量很好,一杯猛灌下去却也不禁咳嗽得够呛。等到几杯下去,意识没有最开始那么清晰了,却还是能思考。玫儿已经很明显醉的东倒西歪了,我也与她一起饮了这么多酒,有一部分自然也是为了待会不会嘴下留情。我担心我脑海思路太过清晰的时候我会不忍心欺骗玫儿。

但这是我们现在治疗噬疫的唯一的出路了。我不断告诉自己。

我……可再也不想再看见一个人化为一摊恶心的噬虫了。不论是刘旭锦都,刘孚歆,或是任何一位陌生人。我不要再尝试一遍朋友在我眼前逝世的痛苦,也不要再听见把他们看重的人的失声痛哭。那可真是太糟糕的感受了。

既是不愿,那么我就绝对会尽我努力去不看到我不愿的事情发生。

“玫儿,玫儿?”我用手在她紫宝石般的眼眸前晃了晃。

玫儿一声不吭。

“醉啦?”我试探性地问道。

玫儿轻哼一声,呼出一口气,满满的酒味。

看来是彻底醉了。

我扶好她,让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草地上,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玫儿,我现在问你问题,你愿不愿意回答我?”

玫儿迷迷糊糊地眼睛睁开一条缝,傻傻地笑,道:“当然,只要是你,什么我都答应。”

我微微一愣,所谓酒后吐真言,况且玫儿是不可能对我说谎的一个人。从这一秒开始,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

我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一声没勇气,在刚刚那一秒竟然又打算放弃。这时候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你知不知道噬疫的治疗方法?”我也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于是就干脆地直奔主题了。

“厄……”玫儿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我。

在这一瞬间我是有些窃喜的,如果玫儿真的不知道,那么一切一切的顾虑便都不复存在了啊!

可马上,玫儿就欢快地应到:“知道哒!”

我脸一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忍不住用质问的语气道。

喝酒后超可爱的玫儿似乎被我凶巴巴的语气给吓到了,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却没有说话。我被她的卡姿兰大大大眼睛给萌到了,就像一根箭扎在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是心动的感觉!

“抱歉…那你能告诉我治疗的方法吗?”我语气温柔下来。

玫儿脸色一变,双眼紧紧地盯着我,跟刚才可爱得像个小仓鼠的女孩判若两人。

我心头一紧,难道玫儿这么快就酒醒了?

下一秒,玫儿身形一晃,险些倒下,我下意识扶上去,余光中惊讶地发现周围刚刚玫儿让其盛开的花朵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小草的头也重新泛上了黄昏的颜色。

大地下某一神秘的地方在剧烈地运动,原本平静的湖水泛起一圈圈波纹,小草害怕地摇着头。

而玫儿,这个罪魁祸手,像完全不知情似的,只过了两秒钟就又重新挂上一张完美的笑脸,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都没有发生似的,淡然道:

“当然啦,只要是小殇殇,不管什么我都答应。”

我也笑了:“谢谢。”

“是这样的,”玫儿的神情忽然严肃了一些:“有一朵花,这朵花长得类似于牵牛花,头大脚小,是纯白色的。把这朵花拔下之后,用花的脚——也就是花最小最尖的地方,直直地插.进人的皮肉,然后嘴对着花瓣——就是花的头,猛.吸,能慢慢把得了噬疫的人身体里的噬虫吸出来,进入自己体内。”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消化着玫儿给我的信息。

玫儿继续补充道:“一朵花能用很多次,直到纯白的地花朵完全变黑,就不能再继续使用了,你就需要再摘取一朵新的花。只需要一个人用这种花就可以救无数个人,但是问题在这里。”

我全神贯注地听着。

“用这朵花救人的人,会得噬疫。你可能会觉得,以一个人牺牲去救一百个、一千个是值得的。但你要考虑到,这世界上有几个人会愿意为了救几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而牺牲自己,并且死无全尸?而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用这种花救人的人,在得噬疫并且噬疫发作的时候,承受的会是比平常人痛苦一千倍一万倍的疼痛。甚至可能因过于疼痛而死亡。在最后不会化成虫子,而是灰飞烟灭。并且,救人的人所承受的不会是光光肉体的死亡。”

我一怔,下意识疑惑道:“那不然是什么?”

玫儿眼神平静地看着我,地震地震震得更猛烈了。

“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