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未变,淡雅至极,慕容彦抬起素手轻轻擦了擦桌上的灰尘,然后看着满是灰尘的是指,真脏!转身回眸之时,便看见灶台,灶口里还放着一些干柴,竟然看着看着,慕容彦的眼里便涌上滚烫的热泪,滑过脸颊,直至心间。
不知为何落泪?只知眼里总会泛酸。慕容彦简单的擦了擦眼角,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屋外阳光乍好,是个适合睡觉的日子!
潮起和潮落其实也是转瞬间……
慕容彦独自待在此地,从未想过以后会如何?其实,她自个也明白,她与他之间再怎么断都断不了关系,她仍是他的安庆王妃。
…………
而,此时的东方闲云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身旁站立着银魄,暗魂,贺沧。他们面上皆是担忧的神情,他们从未见过这么苍白无力的主子,眼睛闭着,鼻息纤弱,胸膛微微起伏,一切就像方要静止不动。
管家站立在旁,轻轻唤道:“主子!是不是到了去找女主子的时候了?”
一听到关于慕容彦的事,东方闲云突然睁开双眸,厉声道:“不准!你们谁都不许去找她,谁去我便治谁的罪……”除非她自愿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不会再去找,绝对不会!他会挺过去,只是些陈年旧伤而已,死不了人。
四人面面相觑,皆是无语!
看着王爷这样的态度,就算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找啊!何况人海茫茫,他们怎么找啊?
“管家!今晚煮点粥给本王喝就好!”东方闲云眼睛慢慢闭起,声音亦苍白的说道。他想,在没他的日子,她定是过的极好,好的连一点音讯都无。
管家沉声道:“是!主子!”
待管家说完,东方闲云便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们先行下去……
四人领会了意思,便静悄悄的慢慢退出了帐内,管家是最末一个,至帐门口时,眼神微微朝着东方闲云看了眼。
出了帐,素来便藏不住话银魄说话了,道:“王妃也真是的!说走就走……竟然比主子还无情。最让人不解的是王妃干嘛走啊?难道两人就喜欢玩这种你藏我找的游戏?”眼神微微看了看贺沧。
贺沧明白银魄的意思,便张开沉寂已久的口,说道:“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日我就见过蒙着面纱的王妃一眼,之后她便晕厥了,然后主子就命我回营了。”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银魄拿着极其夸张的语气咏叹道,一手还滑稽的扬起在半空,双眼微眯,一副沉醉的模样。
三人见此,不禁憋笑!
暗魂憋着笑问道:“你又知道?主子是心怀大志之人,又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大好的宏图霸业!”
“你这是什么话啊?谁说为了一个女人就会葬送霸业来着,难道就不能宏图与红颜一起享么?啧啧……这就是你们的短浅了!君王霸天下,红颜舞天下,根本就不矛盾。”银魄歪拉着脑袋,朗朗道。他见过他们的王妃,那样的女人才可以站在他们主子的身边,因为两人身上都汇聚着一股不能言语的威严。
管家听着银魄的话,心道,“主子!你的属下皆想通,为何你就偏偏执拗呢?”
鎏金国的命脉是东方闲云,东方鲜鱼仰仗的是东方闲云,若是他倒下那么鎏金国就会面临与漠尘国同样的命运,被别国并吞,或是被残忍践踏。显然,众人皆明白这个理,但是独自扛起担子的那个肩膀有多累,从东方闲云逃出魔掌,回到鎏金国起,那个担子就一直压在他肩上,长达十五年之久。
明月慢慢升起,参杂一丝淡淡的光晕。
管家在帐内细心地煮着粥,他拿的是上好的米,煮出来的粥滑腻且丽丽珠圆玉润,白皙且润滑。其实,以主子的身子虽然不宜大补,但也该吃了些荤食,但是几日下来,他的主子一日三餐,皆是点的粥,配点咸菜伴着吃。
管家将米放进锅内,方想拿起柴火烧的时候,竟然从背后伸出一双手,一双女人的手……
管家慢慢转身,看见的是一张他异常的熟悉的脸,华涟漪,主子内心深埋了十五年的女人!
“管家!”华涟漪轻轻唤了声,美轮美奂的脸上脂粉未施,素面清汤。
管家一惊,随后便慢慢退了身,低着头唤道:“夫人!”这一声夫人毫无任何其他意义,因其实漠尘国的王后,再加上亦是鎏金国封的郡主,自然身份特殊,一下找不到合适的称谓,便随便唤了句。
华涟漪笑着蹲下身,将柴火一根根推进灶台里,那手法竟然异常的熟练。
“夫人怎会来此地?”管家疑惑的问道,这里可是战场,可不是华丽的宫殿,亦不是什么后花园,不适合华涟漪这样的女人。
“管家……云他是不是恨我?”华涟漪停下手中的动作,转眸,拿着桃花潋滟般的美眸望着管家,那眼神竟然有一些乞求。
“主子未恨你!”管家如实回道。
“那么说!云他还是会接受我的,是不是?”华涟漪一个激动起身,拉着管家的衣袖,一脸欣喜的模样。
管家只能缄默不语……
真可惜!为何来的不是女主子,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