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籍在都安瑶族自治县地苏乡,爷爷来到武鸣县现在这个村庄有70年了。父亲有三兄弟四姐妹,姑妈们均在家务农。农村人习惯只让男孩读书女孩耕作,加之家境困顿,所以爷爷奶奶只能让三兄弟上学。按照乡人说法,也许是我们家祖宗坟墓葬对龙脉,这三兄弟果然不负众望,全部成为吃皇粮的国家干部。爷爷奶奶很是荣耀,理所当然成为当地德高望重的人物了。伯父从政,叔父从军。我父亲当年在县里也是风光一时,打算盘得过全县供销系统第一名,只可惜英年早逝,去世时才28岁。我母亲守寡至今。我们家孤儿寡母生活异常艰辛,母亲在“文革”期间带着我们姐妹三人从供销社回到山里与奶奶相依为命。爷爷去世时我父母新婚,所以我们姐妹没有见过我那伟大的爷爷。当时我叔叔还在读书,1962年上大学后我们后辈相继出世,所有人的名字都是叔叔给起的,有知识的人就不一样,我们兄弟姐妹的名字都起得很有文化品位,连起来读就像一句好诗,同时也开创了我们山里人起单名的先例。
我从小就在伯伯叔叔的资助下完成了学业。“文革”期间我在村里上学是半农半读,虽然读书不用花学费,但是上高中就要花费了。1979年秋季,我考上了叔叔的母校武鸣高中,那是一所称得上是百年名校的重点高中。县城离家36公里,为节省车费我只能在学期放假回一次家。当时的武鸣高中在“文革”过后恢复重点招生的第二年,全县招5个班250人,我们镇当时考上的并不多,所以我也算名噪一时了。再后来就一直顺利地读书,在艰难的生活重压下艰苦地完成了自己的学业,其实回过头来看也不觉得艰辛,毕竟已走过来了。
刚刚接到叔叔的电话说,3月14日那天是好日子,老家的祖坟又重新修葺,重新立碑,十里八村的乡亲都来凑热闹,爷爷老家的人也来不少,鞭炮从中午12点燃放到下午5点,很是隆重,看来今后唐氏家族又重振雄风了。以前地理先生说的那句“后山层层高,代代出英豪”的话,乡亲中有人深信不疑,我对此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