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经过一个半月之后,由于法庭的干预,才允许他当着军事情报局的一个军曹的面会见我十分钟。按常理说,一个律师是应该和他的当事人单独交谈的,这是在世界任何地方都受到尊重的权利,只有这里是例外,在这里一个当了战俘的古巴人落到了铁石心肠的专制当局手中,他们是不讲什么法理人情的。帕格列里博士和我都不能容忍对于我们准备在出庭时用的辩护策略进行这种卑污的刺探。难道他们想预先知道我们用什么方法粉碎他们就蒙卡达兵营事件挖空心思地捏造的无稽谎言,用什么方法揭露他们所竭力掩盖的可怕的真相吗?
于是,当时我们就决定由我运用我的律师资格,自作辩护。军事情报局的军曹听到了这个决定,报告了他的上级,这引起了异常的恐惧,就好像是哪个调皮捣蛋的妖怪捉弄他们,使他们感到他们的一切计划都要破产了。诸位法官先生,他们为了把被告自我辩护这样一个在古巴有着悠久传统的神圣权利也给我剥夺掉,而施加了多少压力,你们是最清楚不过了。法庭不能向这种企图让步,因为这等于陷被告于毫无保障的境地。被告现在行使这项权利,该说的就说,绝不因任何理由而有所保留。我认为首先有必要说明对我实行野蛮的隔离的理由是什么,不让我讲话的意图是什么;为什么,如法庭所知,要阴谋杀害我;有哪些严重的事件他们不想让人民知道;在本案中发生的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奥妙何在。这就是我准备清楚地表白的一切。
……
我要结束我的辩护词了,但是我不像一般的律师通常所做的那样,要求给被告以自由;当我的同伴们已经在松岛遭受可恶的监禁时,我不能要求自由。你们让我去和他们一起共命运吧!选在一个罪犯和强盗当总统的共和国里,正直的人们被杀害和坐牢是可以理解的。
我衷心感谢诸位法官先生允许我自由讲话而不曾卑鄙地打断我。我对你们不怀仇怨,我承认在某些方面你们是人道的,我也知道本法庭庭长这个一生清白的人,他可能迫于现状不能不作出不公正的判决,但他对这种现状的厌恶是不能掩饰的。法庭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有待处理,这就是谋害70个人的案件--我们所知道的最大的屠杀案。凶手到现在还手执武器逍遥法外,这是对公民们的生命的经常威胁。如果由于怯懦,由于受到阻碍而不对他们施以法律制裁,同时法官们也不全体辞职,我为你们的荣誉感到惋惜,也为玷污司法制度的空前的污点感到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