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是敌不过乔安东春水一般的眼神,沈嘉禾慢慢地喝下了那被温水。
“慢点。”
乔安东掏出手帕轻轻将女人嘴边残留的水滴擦除,那动作就像是对待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一般,小心翼翼,生怕用力过大。
莫妮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没想到这个一向冷酷的总裁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细腻的一面。
在之前相处的过程中,乔安东对她总是不理不睬的,不仅如此,对周围的所有女人也是冷淡的如一块寒冰一样。
莫妮卡差点以为他是个gay佬,直到看到了今天的一幕,她才明白原来差别待遇可以这么大的吗?之前那么冷漠果然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么。
沈嘉禾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红晕浮现,虽然之前男人那么绝情,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却无法拒绝。
“嘉禾,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陆锦程就是开枪的人吗?”
“我不确定,但是那个人看起来十分像他。”
“像?”乔安东眉头微皱,只是怀疑的话并没能说明什么。
沈嘉禾的眼眸暗了暗,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都描述了一遍,包括在洗手间被撞的事。
“你是说那个人脖子上有着和陆锦程一样的胎记?”安心掩住嘴唇,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妈宝陆锦程会做出这种事。
“对,而且走路姿势也很像。”沈嘉禾点点头。
“如果真的是那个男人的话,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乔安东眼眸微眯,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意。
“可是你们并没有证据啊...”莫妮卡不会是在场智商最高的人,一下子就戳到了关键点。
“警察和侦探已经在调查了。”乔乔解释道,“而且以哥哥的手段,只要找到陆锦程这个人就有办法让他说出实话,到时候岂不是一问便知。”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先养身子。”乔安东看着沈嘉禾,安抚道。
“恩。”
沈嘉禾现在确实虚的很,她流失了那么多血,还是需要慢慢补回来的。
“对不起。”乔安东望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苍白小脸,心中无比愧疚。
沈嘉禾沉默不语。
“嘉禾,我跟你讲,都是谢依琳那个女人搞的鬼,要不是她挑拨离间,乔安东也不会误会你。”安心连忙解释道。
但是沈嘉禾还是一脸茫然,为什么扯到谢依琳,挑拨离间是什么意思?
安心就将之前谢依琳拍照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沈嘉禾闻言眉头紧蹙,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乔乔也是万分诧异,虽然之前在生日宴的时候已经看谢依琳不顺眼了,但是却没想到这个一直如大姐姐般善良随和的女人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一想到之前还听信了谢依琳的话,给沈嘉禾故意制造了那么多麻烦,乔乔就觉得羞愧不已。
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难得沈嘉禾还能够在关键时候为她挡刀,乔乔望向女人的眼眸越发深邃起来。
“沈嘉禾,嫁给我。”
乔安东面色愧疚地冒出这一句话,他现在想用尽自己的全部去补偿和宠爱面前这个弱小而又坚强的女人。
“妈耶!”安心惊呼,这也来的太突然了点,让人猝不及防的求婚。
“不行!”乔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虽然跟她好像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沈嘉禾也是错愕地望向乔安东,只见后者如夜空一般眼眸中写的全部是认真。
“...”莫妮卡也是张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戏剧性的一幕。
曾经做梦都会出现的场景今天却在现实中上演了,但是沈嘉禾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喜欢的男人能够像自己求婚,而且还是乔安东这种帅气多金的男人,这或许是多数女孩都想要的,可是沈嘉禾心中却没来由的有种深深的失落感。
如果没有经历前面的那些事,或许她的心境会与此刻不同吧,可是偏偏天意弄人,在短短的一年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说来都不会有人相信的事。
乔安东,是抱着怎么样的心境向自己求婚的呢?这是沈嘉禾心中所想的第一个问题。
一定是抱着愧疚、补偿和感谢的心情吧。这肯定是毋庸置疑。
古有以身相许,现在性别反过来,逻辑却是不变的。
一个刚刚经历了生死的人,看待这些事,早已经不同于常人。沈嘉禾还记得那一霎的恐惧,那鲜血迸溅的场景和痛至骨髓的伤口,感情和金钱在生死面前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沈嘉禾并不想带着这些情绪被求婚,在这种关键时刻,每一个决定都会掺杂了别的念头,乔安东也不例外。
更何况,之前谢依琳的事,虽然已经弄清楚了,可是乔安东竟然连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作出那般绝情的举动。所谓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么,沈嘉禾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乔安东直直地看着沈嘉禾,他感受到了面前女人的犹豫和难过,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多么的冲动。
“我会等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沈嘉禾扯出一丝苦笑,道:
“我知道你是弥补过去的错误,但是这并不是能够结婚的理由,你甚至都没有跟我正经表白过。虽然你是乔氏的总裁,可是我也很优秀,作为一个女人我希望能和另一半站在平等的位置,因最纯粹的感情而结合,而不是因为我救了你。”
“沈嘉禾,我爱你。”乔安东没有一丝犹豫,这一次他总算听到了内心里传来的最真切的声音。
“你不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当初就不会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错,我只是愤怒到了极点,想要给你一点惩罚。”
“不用解释了,就算你现在对我有感情,可是我也无法再对你抱有之前的情感了。”
沈嘉禾的话就像一道匕首一般插进乔安东的心脏,让他感到万分的痛苦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