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多年前,带领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创立蒙古帝国的成吉思汗究竟葬身何处?这或许是数百年来考古学上的一大悬案。由于蒙古人当时并无文字记载陵墓的确切地点,可供参考的线索也极少。而陵墓里可能埋藏着成吉思汗东征西讨从二十多个王国搜刮而来的无价珍宝,这些都成为吸引私人考古人前仆后继的诱人原因。国际间搜寻成吉思汗葬身之处的尝试,可以说是从未间断,不管是美国富翁发起的探险之旅,或是日本考古队耗时3年利用卫星仪器进行的大规模搜索,全都无功而返。
成吉思汗名铁木真,曾统一蒙古各部,大举入侵西夏,南下攻金,灭西辽。1220年西征中亚,攻下花剌子模新都撒麻耳干(今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及都城玉龙杰赤(今土库曼斯坦乌尔根奇),占领呼罗珊全境,兵至克里木半岛和印度河。他征战多年,建立了一个横跨亚洲的大帝国。1226年成吉思汗再次出征西夏。次年西夏亡,成吉思汗亦病死于灵州(今宁夏灵武县)军中,终年六十五岁。手下将领遵循大汗遗命:“秘不发丧”,由最忠心耿耿的将领把遗体运回故乡。建造好陵墓后,成吉思汗遗体被深埋地下。葬后,又出动上万马匹来回奔跑,将墓地踏平,然后植木为林。随后,为首的将领命令八百名士兵将造墓的一千多名工匠全部杀死,而这八百名士兵旋即也遭灭口,以防止暴露埋葬地点,使得成吉思汗的皇陵能够永远不受打扰。
另据传说,成吉思汗下葬后,为保密起见,除马匹踏平墓地外,并以一棵独立的树作为墓碑。为便于日后能找到墓地,在成吉思汗的坟上杀死了一只驼羔,将羔血洒于其上,并派骑兵守墓。等到第二年春天小草长出以后,墓地与其他地方分辨不出时,守墓的士兵才撤走。其子女若想念成吉思汗,就让当时被杀驼羔的母驼作为向导,引人们前来祭拜。
2002年7月初,有关专家揭开了成吉思汗的真正墓地的确切位置,是在位于鄂尔多斯高原的鄂托克旗。
被发现的成吉思汗的重大遗迹,离鄂尔多斯市境内的成吉思汗陵不足200公里。遗迹的地貌、地名等特征与《蒙古秘史》《史集》《蒙兀儿史记》等史料中有关成吉思汗葬地的描述极其吻合。
在鄂托克旗发现的一系列有关成吉思汗的重要遗迹,其规模之大,场景之周详,为历史还原提供了强有力的信息支撑,将再一次把全世界考古学者的目光聚拢到鄂托克旗来。
据《蒙古秘史》记载,1226年秋,六十四岁的成吉思汗仍然雄心不已,“去征唐兀(西夏),以夫人也遂从行”。秋冬之际,成吉思汗率大军南下渡过黄河,在鄂托克旗与西夏军队隔河对峙。成吉思汗率部下在阿尔巴斯山围猎野马,坐骑受惊,成吉思汗不慎坠马受伤,在阿尔寨石窟养伤。《蒙古秘史》记载:“冬,间于阿尔不合地面围猎,成吉思汗骑一匹红沙马为野马所惊。成吉思汗坠马跌伤,就于搠斡尔合惕地面下营。”据专家考证,“阿尔不合”,就是现在的阿尔巴斯;“搠斡尔合惕”,蒙语意为“多窟汇聚之处”,而蒙古高原石窟甚少,称为“多窟汇聚之处”的,目前发现的仅有阿尔寨石窟。
在鄂托克旗阿尔巴斯苏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兀地凸起一座数十米高的红色砂石平顶山,山上洞窟鳞次,这就是阿尔寨石窟。
阿尔寨石窟东南侧的十号石窟为成吉思汗养伤时所住。该石窟的门前,竖有代表成吉思汗战无不胜的苏勒德神矛,门旁刻有一座西夏风格的佛塔浮雕,门前的石崖边上凿有两道竖壕,据说是为方便成吉思汗养伤时坐着射箭所凿。前方一里以外据说竖有成吉思汗的箭靶,至今仍可寻到。
考据一:壁画
在第二十八号窟中,西面墙上有一幅壁画。有的专家认为是“蒙古族丧葬图”或是“蒙古贵族丧葬图”,阿尔寨石窟文化保护所制作的说明牌上介绍的是“蒙古帝王丧葬图”。内蒙古社科院著名研究员潘照东认为,这幅壁画应该是“成吉思汗安葬图”。整个壁画为梯型结构,最上面两层绘有山川、河流、原野,并在突出位置绘有两军对垒、激烈作战的场景,可以还原为成吉思汗出征西夏作战的场面。
第三层左侧绘有若干匹白马,一匹褐红色马及若干头骆驼,应是表现成吉思汗在阿尔巴斯猎野马时,所乘“红沙马为野马所惊,成吉思汗坠马跌伤”的场景。右侧绘有两座白色蒙古包,尖顶高耸,其左侧有一间寺庙,一间宫殿,宫中绘一妇人,似在垂首痛哭,应是表现成吉思汗逝世,随行的也遂夫人悲痛不已。阿尔寨石窟山顶平台之上,原有宫殿、寺庙,皆毁于林丹汗西征鄂尔多斯之役,现仍存有遗址地基。其五号遗址的地基为圆型,是一较大型蒙古包的基础。六号遗址与五号相连,是一方型地基,较一号、二号遗址面积小得多。一号、二号遗址原为宫殿、静庙,且位置居中,五号、六号遗址虽然相连,又有区别,其功能应是相关且又有区别的。潘照东研究员推断圆型蒙古包为主人(成吉思汗)居住之所,方型幕帐为议事之所。
壁蕊中部,绘有三人立于一棺木之后,左侧男子着盛装束袖袍服,头戴盔型匾帽,在其右侧站立的似为二位僧人,应为随同成吉思汗征西夏的托雷王子及为成吉思汗祈祷的僧人。
木棺头宽尾窄,由一原圆木的中间剖开而成,棺木年轮较清晰,木棺中间有三遭箍。三人身后,绘有方形墓圹,其中伏着一具尸体,有四只白鹤用嘴将尸体衔起。墓圹右侧有一位僧人跪着,为逝者念经超度。
剖木为棺,是当时蒙古人的安葬之礼。据明人叶子奇所著《草木子》载,元代蒙古人送终之时,是“用木二片,凿空其中,类人形大小,合为棺,置遗体其中,加髹漆毕,则以黄金为圈,三圈乃定……”图中所绘,正与此描述相吻合。
阿尔寨石窟山顶平台西北处,有一人工开凿的坑道,北侧连一石窟,据介绍是成吉思汗养伤时的住所。而且在阿尔寨各石窟中,此窟夏秋季节最为阴凉。那么,既然前有十号窟,上有蒙古包、幕帐,此地为什么还要开凿一个地面以下的石窟呢?在一百零八眼阿尔寨石窟中,这眼窟是最特殊的。别的窟均是依山势在侧面开凿,唯独这眼窟是挖进地面以下,然后开凿的。这眼窟也是最耐人寻味的——是否此窟即壁画中之墓圹,曾为成吉思汗逝世之后的停灵之所呢?
在第三十一号窟内西侧壁上,亦有一幅场面宏大的壁画,人物繁多,极其耐人寻味。此画上部,约占整个画面五分之三的部分,绘有一尊藏传佛教的密宗法王,怒目金刚,神气活现,极其威猛。画的下半部,绘有一百余名各色人物,分为四组。
第一组共八人,为一地位尊贵,接受众人跪拜尊崇的大家庭。其中心人物为一位身材魁梧、头戴四方瓦楞帽、身穿盛装蒙古礼服的男子。他盘腿而坐,右手举在胸前,左手置于腿上。其左侧为一位贵妇人,着蒙古礼服,戴固姑冠,坐姿与男人相同,头也侧向男主人。侍坐于男人右侧的为二位贵妇人,均着蒙古礼服,头戴固姑冠,但坐姿不同,均只盘右腿,左腿收回半立,双手合十于胸前。男主人左侧,另有四位蒙古男子,年少无冠,着礼服,均只盘右腿,收左腿,双手合十。这八人毫无疑问为蒙古族的显贵之人,那么,他(她)们是谁呢?据巴图吉日嘎拉先生分析,魁梧男子当为成吉思汗,左侧贵妇人为正夫人孛儿帖·兀真皇后,其左侧的四位年轻男子为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皆为孛儿帖夫人所生养;成吉器汗右侧的二位贵妇人,为也速干皇后、忽兰皇后,因为是侧夫人,所以坐姿与正夫人孛儿帖皇后不同。这八人并排坐于白色的高台之上,接受人们的礼拜。高台之下,呈品字型端放着三台丰盛的祭品。中间的为主供,置于高台之上,上罩红色伞盖;其两侧为副供,均置于红色托案上,为全牲之祭品。三台祭品状若三座山峰,令人想起成吉思汗每年阴历三月二十一日春季马奶祭所用九九八十一只羊背子以及蒙古宫廷酢马宴所上的全牛席,其含义不言而喻。
第二组人物约为十位蒙古妇女,均穿礼服,由一位头戴固姑冠的贵妇率领,跪坐于白色高台右侧下方。这组人物,应是成吉思汗之妃也遂带领的嫔妃们。
第三组人物约二十位着礼服的男子,位于第二组人物下侧,一座山将其与第二组人物分开。这些男子由一身着盛装的男子带领,向台上八人行弯腰礼。这些男子中有的骑着马,像是从远方赶来的样子,其后部绘有山川,人群在山谷间形成只见头不见尾的队列。潘照东研究员分析认为,这部分画面似乎表示成吉思汗威加四海,八方来归。
第四组人物位于高台左下方,约有二十位身着盛装的男子,跪拜或盘腿而坐,双手合十,向台上行礼,似为成吉思汗的重臣、干将(如四杰、四勇等),在向大汗行崇拜之礼。
关于这幅画,潘照东研究员认为,图中主角为成吉思汗及其家族主要成员当可成立,但“受祭”之说值得推敲。因为,图中成吉思汗正当盛年,诸皇后风华未逝,诸子年少无冠,岂有生受祭礼?当时的蒙古族绝无此种风俗。如解释为大汗隆盛之年接受臣民崇拜,则可顺理成章。
潘照东研究员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壁画中以大部分篇幅绘制的密宗法王身上,他究竟与成吉思汗是什么关系?潘认为,一方面,可能是寓意成吉恩汗家族得密宗法王保护,造化福祉,富贵无边;另一方面,可能是说成吉思汗为密宗法王下凡,尘世现身,所以法力无穷,遇难必解,遇敌必克,成就不世之伟业;抑或二者兼有之。
据考证,在甘肃酒泉西南文殊山青衣寺(即文殊寺),有一块元朝泰定三年所刻《有元重修文殊寺碑铭》,为成吉思汗次子察合台后裔南答夫失所刻,碑文上说:“金转轮王皇帝南瞻部洲,为世之主,位传于成吉思汗皇帝……”丝绸之路上的这段碑文与内蒙古草原上的这幅壁画,遥相呼应,从宗教角度认为成吉思汗为密宗法王下凡,可以相圆两说。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幅壁画中部,成吉思汗家族与密宗法王之间,蓝黑色背景之上,绘有一座赭红色平顶山,颇似阿尔寨石窟山。
考据二:百眼井
在阿尔寨石窟往东约二十里,还有一处古井群遗址,名曰“百眼井”。在不到一平方千米的范围内,竟分布着八十余眼深井,旁有饮马石槽,蔚为壮观。
当地牧民称百眼井为“敖楞脑海音其日嘎”,意思是“众狗之井”。非常令人费解——在一望无际的高原上,八十多眼井星罗棋布,深者几十米,浅者十余米,井壁光滑,并无斧砍刀劈的痕迹,也无下井的蹬阶。就近视之,颇有深不可测的神秘之感。为防止泥沙淤积,井口处多以石块垒起高约一米左右的圆型护墙。在人烟稀少的草原上,真可谓鬼斧神工。那么,谁有如此神力?
在百眼井周围地区,当时为水草丰美之地,有数条河流潺缓流入黄河。如为放牧所需,绝无必要在狭小范围内开凿如此众多深井的必要。答案只能从成吉思汗第六次南征西夏时,在鄂尔多斯地区的活动中去寻找。据当地牧民介绍,这里原来有108眼深井,随着风吹沙卷,有些井被毁弃了,目前仍剩下八十多眼。由于生态恶化,水位下降,多数已无水可取。传说,当年成吉思汗南征时,在这一地区驻屯大军,一日,成吉思汗带着108八只猎狗,在草原上围猎黄羊、狍子、狐狸。正时秋高气爽,晴空万里,人困马乏,猎狗焦渴难耐。成吉思汗心急如火,急命兵器巨匠尧勒达日玛,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水源地,钻出108眼井,解了燃眉之急。从此,百眼井得名“敖楞脑海音其日嘎”。
这只是一种神奇的传说。据考证,成吉思汗第六次南征西夏时,数十万大军在此屯聚约一年之久,为保证兵马饮水需要,遂开凿了众多水井。这一地区,在拉施特的《史集》以及《多桑蒙古史》《蒙兀儿史记》《元史译文补证》等史籍中,均有记载。《史集》中有两处提到“翁浑—答兰—忽都黑”一地,汉译为“翁浑的七十眼水井”,当为百眼井地区。
1227年,成吉思汗南征西夏时逝于军中。《元史》记载:“太祖二十二年围西夏,闰五避暑于六盘山,六月西夏降,八月崩于萨里川哈剌图行宫,葬于起辇谷。”
在《史集》《多桑蒙古史》《蒙兀儿史记》《元史译文补证》等重要的史籍中,都记载了成吉思汗在“翁浑—答兰—忽都黑”(翁浑的七十眼井)地方做了噩梦,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那么,成吉思汗完全可能逝于鄂托克,为保证战争胜利,秘不发丧,而停灵于阿尔寨山顶之阴凉的石窟中,在灭西夏之后才造长陵。
一直以致力于考古探险而闻名于世的顶尖科学家,野外博物馆亚洲人类学馆长——贝尼特·布朗森曾表示:“在成吉思汗的领导下,元朝非常富有,拥有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工匠,他们甚至有能力移走一座山。照这样理解,这些工匠完全有可能在埋葬成吉思汗后,在他的陵墓上压上一座大山。”
潘照东研究员曾数次穿越此山、此沟,其山势险峻,古代树木繁茂,野兽出没;沟中至今流水潺潺。起辇谷据说还有另一种解释:古代帝王所乘之车曰“辇”,皇帝所乘之车曰“龙辇”,皇后所乘之车曰“凤辇”。传说成吉思汗灵车行到此地,深陷泥中,五部人马拉之不动。众将跪拜,向圣祖承诺,日后必于此处择地建白屋祭奠。随后大呼“起辇”,灵车果然启动。此后即此谷名为“起辇谷”。
包特高西力——驼羔梁。在千里沟(起辇谷)西北数千米有一处谷地,依山傍水,是块风水宝地,名为包特高西力,汉意为“驼羔梁”或“有驼羔的草场”,相传是安葬成吉思汗后杀驼羔之处。
宝拉陶勒亥——成吉思汗坠马鞭之处。包特高西力东北约十千米有宝拉陶勒亥,汉意为小山丘。相传成吉思汗第六次南征西夏时,先攻占了控御黄河的战略要地阿尔巴斯山和阿尔布坦山。当成吉思汗率大军行至宝拉陶勒亥时,驻马高坡,纵情四顾,山清水秀,风光秀丽,陶醉之际手中的镂金银马鞭不觉坠地。侍从欲去捡起,成吉思汗挥手制止,沉思良久后说:“梅花幼鹿栖息之所,戴胜鸟儿孵化之乡,衰亡之朝复兴之地,白发吾翁安息之邦。我看这个地方很美,死后就埋葬在这里吧。”
霍洛图山——长陵。宝拉陶勒亥东侧有霍洛图山,即环行山,碗状山,相传即为《蒙古源流》中所说的祭祀成吉思汗的“长陵”所在。
我国内蒙古已有一座“成吉思汗陵”。不过内蒙古的“成陵”是“衣冠冢”,类似于敖包(蒙古人祭祀先人的场所),并非埋葬地,只是安奉衣冠,陵墓内没有尸骨。这座“成陵”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伊克昭盟伊金霍洛旗阿腾席连镇东南三十里的甘德尔敖包(山岗)。陵园占地5.5万平方米,四周围护着红色高墙,三座相互连通为一体的蒙古包式穹庐金顶大殿巍然耸立。正殿中央是一尊高大的白玉石雕的成吉思汗坐像,后殿是寝宫,东殿内是成吉思汗的儿子与夫人的灵柩,西殿内供奉着象征成吉思汗战神身份的苏鲁定(长矛)、战刀、宝剑和马鞍等。现今的“成陵”经过多次迁移,直到1954年才由青海湟中县的塔尔寺迁到伊金霍洛旗。
成吉思汗的第三十四代孙、草原上的最后一位王爷(伊金霍洛旗札萨克郡王)、原内蒙古自治区政协副主席、历史学家忠义老先生认为,成吉思汗去世之后,究竟葬于何处,人们争论了几百年。有人认为葬在成吉思汗陵,这是误解。蒙古人作为草原民族,没有肉身崇拜的传统。人去世了,实行土葬、水葬、天葬。认为人的肉身来自于大自然,死后也应该回归大自然。因此,在成吉思汗陵中不可能保存他的遗体。
也有人说成吉思汗陵没有成吉思汗的遗体,因此是假的,不能称之为成陵。这也是不对的。古代蒙古人信奉萨满教的灵魂崇拜,认为人死了,灵与肉就分离了,因此要用绒毛放在死者鼻口处试试是否还有呼吸,并用以吸附死者的灵魂。据史书记载,成吉思汗弥留之际,就是按此教规,以一绺白色公驼的顶鬃放于其鼻孔,并作为成吉思汗英灵的附着物,装银制灵柩,供奉在成吉思汗和原配夫人孛儿帖的灵帐中。
《蒙古源流》上说,成吉思汗逝世后“于彼处建白屋八间,在阿拉坦山阴哈岱山阳之大鄂特克地方”。这八座白色的蒙古包,称为“鄂尔多斯”,是用来供奉成吉思汗的英灵和遗物的。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鄂尔多斯辗转迁徙,行遍万里草原,供人们瞻仰。清朝初年,鄂尔多斯迁到伊克昭盟郡王旗。八白室所在地因此得名“伊金霍洛”,意为“圣主之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