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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突变

飞鸟走兽,听到了那声音过后。发疯似的,四处逃窜,本来天敌的它们,此时完全不顾及敌对的属性。他们疯狂的迈开腿脚,发疯似的向另一方逃窜。

只能停立在原地的树木就可怜了,轰然倒地,随后生机迅速的消失,然后便化为灰烬。本来盛开的花朵,也瞬间枯萎,原本挺拔枝干进也弯下了腰。

大地瞬间弥漫着一种灰白死气之色,原本肥沃的土壤瞬间变得干涸龟裂,再也孕育不出生机和希望。

此时在山的那一端,一对凤凰,一头真龙,腾空而起,瞠目欲裂。他们各个神光万千,周身霞光散发,呼吸之间可传送万里,吞吐之间可通天地,但却不敢上前一步。

那黑雾无穷无尽的翻滚,雾中的魔音响彻天地,黑雾当中隐隐约约有几双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一片残存的生机。

凤凰挥动着翅膀,羽毛上面尽是赤色的光芒,挥动之间迸射出净化一切的圣德光辉。真龙也长吼一声,身体的鳞片有如更古不灭的巨石一般,古老的纹路印刻在上方。他扭动身子,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的黑雾,试图将黑雾的脚步阻拦。

然黑雾悄无声息,侵蚀了那到到圣德之光,吞没了无尽的巨浪。丝毫没有退减之意,内部的生灵还发出低吟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嘿嘿之声。

那声音有如九幽之地的无尽饿鬼,在那埋葬了不知多少恶灵的腐臭之地伸出了布满寂灭死气的手掌,跨过无尽的空间,妄图湮灭人间的生机。

真龙凤凰对视了一眼,心中的恐惧和羞愧逐渐被遍布,最后他们长鸣了一声,无奈的退居深渊和深山之中。

小女孩和小蛇怪此时感觉到无比的恐惧,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那暴虐的嘶吼声散发出来的情绪,恨不得将众生都撕扯成碎片。

“嘶嘶!!”小蛇怪痛苦的将身子扭成一团,从树上跌落了下来。

李子一赶忙飞上去将他接住,小女孩也捂住双耳,颤抖着身子,忍着痛从树上滑落了下来。

他此时的内心有些复杂,那黑雾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恐惧,反而给他一种既亲切又陌生的感觉。

这种亲切是深刻在骨子里的亲切,那种陌生也是跨越了时间长河的陌生,两者矛盾重重,却给他一种强烈的突出感。

“我等死,也不可能让那人成道!!”

“死!!古,你还想成道!”

“粲粲粲!!我等好生不甘呐!”

黑雾肆虐,吞噬着一切的生机。

李子一把小女孩和小蛇,往怀中一抱,驾着云朵疯一般的向山顶跑去。

但是那黑雾弥漫的速度太快,倾刻之间便将这仅有的绿色吞没。黑雾如同贪婪的巨兽,连天空那点亮光也都不放过,赤裸裸的一口吞下。

整个世界便是一片死寂,永远的死寂。

“粲粲粲!!终于结束了!”

“还好我等动手的早,不然刚才那阵造化之音若是吟唱完整,又不知道要惹出什么幺蛾子!”

“哼哼!我等本自逍遥,只恨那人……”

无边的魔音肆虐着整个天地,那得意和悲戚之声,响彻这整片天空,仅有的那点生机被吞没了。

仿佛世界开始要走向尽头了。

“唉!”就在这一片寂静中,一声无奈地叹息响起。

“谁!!”那黑雾中的几个声音声音惊恐道。

一阵幽幽的光华静悄悄的刺穿那黑雾,随后便走出了一个周身遍布神秘气息的生灵。

那生灵周生披着华光,闪闪点缀的仿佛是天上的星辰,静谧,浩然,不可思量。

双肩之间缠绕的一条彩带,彩带上面通体银白,上面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映衬着文字和图案。

但文字不可识,图案不可窥,只觉得那图案在不断的变化,衍生,升华,最后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转变。那文字有删减,有增加,却永不停息,像是记载着命运的齿轮一般。

那人背后是一弯神轮,犹如萤火的光辉包裹着它,它似乎能连通天地的脉络,连通整片星空的脉络。

星空似乎都囊入其中,永不停息的彗星,神秘的黑洞,灼热的恒星,那无数星球组成多种的星系,还有那不知名一切。

但细一看,又好似有众生在其中,花鸟鱼卉,走兽鳞羽,上面似乎有人的一生,生到死。有朝生夕死的蜉蝣,有不知春秋的大椿,有最初的原始之物,历经的岁月不断的演化。

这俨然是一本初始之书,记载着最初,记录着最终。中间承载着事物的新生和破灭,亦有灭绝和进化。

手持着一支笔,看起来很是简单朴素,但笔尖却充盈着那神奇的造化之气,这是一只进化之笔,也是一只规则之笔。

只见他持着那支笔,对着浓雾轻轻一划,那吞噬一切的黑雾便撕裂了一个大口子,周围的黑雾在疯狂的翻涌,但那个口子像一个永久的创伤一样,始终没有办法愈合。

“初始笔!!你是?”浓浓的黑雾中传来诧异吃惊的声音。

“都!你没死?!古竟然没有杀了你!”一阵苍茫而浑厚的声音从黑雾中响起,那声音一出时便动彻九天玄地,连满天的星辰都为之一颤!

那手持神笔的生物,静静地站立在那里,默默的盯着黑雾,那眼神之中没有人能够看出来什么。

黑雾中慢慢的传来轰鸣之声,那阵阵巨响,像是巨人踩踏发出的声音。

渐渐的一道道可怕而强大的身影显现出来,他们有的背身百翼,羽毛上闪烁着魔性的光芒,轻轻扇动,顿时天上的一片荒芜的星辰便化为了齑粉。

有的生而九面,悲喜哀乐,阴抑静暴,还有正中央那悲悯众生的面孔。

有的身有百臂,可只手遮天,摘星逐月,单手可搅动星河,怒时可破碎寰宇。

更有生灵生有万目,一目可窥探一刻,通时间,掌岁月。

这些生灵生而原始,自混沌而出,执掌天地,万古不朽。他们有一个统称的名字,混沌神魔。

“兄长。”那手持神笔的人,淡淡的说道,语气颇有些无奈和感慨。

周身荧光四溢,仿佛有漫天星辰的星辉加持,身上的那根光条,如同缓缓流淌的时间长河,却也悄悄的点缀着他。

“哈哈哈!!都,你竟然真没死那。该死的畜牲,竟然没杀你!”那生有万目的巨人张开可吞日月的大口,哈哈直笑。

众魔神也纷纷大笑,随后便又大悲:“那……畜牲!为了证道,连母亲都没有放过!我们不敌他,全都死在了他的斧下。

那畜牲妄图证道,力竭而死!!死后他身躯还化为着证道之物。可惜呀,他终究失败了!

创世创世,终究缺了那一点玄妙。”

持笔生灵听闻之后,悲痛不已:“母亲!母亲也死了吗?”

随即神情又感叹不已,喃喃自语道:“命数如此,命数如此呀!”

“母亲大人被那畜牲化造化之气,消散在天地中了,众兄弟们,除了我们几个出生的早,道行深的,也全都被那畜牲融于天地了。”万目巨人凄悲的说道。

“还好,都!你没事,快过来,让哥哥们好好看看你!”魔神们纷纷语气亲切,催促着那持笔生灵向前走去。

可惜他刚听到魔神们的召唤,稍稍的迈出一脚,又缩了回去。缓缓的抬起头望着那些魔神们,无奈的说道:“可是……你们不是我的兄长,他们已经死了。你们应该是他们残存下来的魔障吧!”

那语气一出,魔神们先是一愣,随后恼怒道:“都!你在瞎说些什么呀?连兄长你都怀疑,古虽跟脚比我们高贵,但若想将我们完全斩杀殆尽,那也太看得起他了!你……”

话音未落,那魔神们便突然出手,如同霹雳雷霆一般。

有的伸手便招来无尽的死亡之风,呼吸之间连空间的任何生机都夺取殆尽;有的遥遥一掌,那沟壑纵横的手掌上面布满了无尽的紫色烈焰,那火炎不仅能焚烧肉身,也能折磨灵魂。

那万目巨人最为可怕,只见他睁眼便迸溅出无数道神光,那道道神光扭曲着空间和时间,所过之处便化为一片的混沌,连同世界的法则都化为了虚无。

“粲粲粲!都,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们想到办法了。

你本来就是母亲最后一个生出的孩子,母亲生你之时已经力竭。为了能够让你顺利出生,不惜动用了本源。

所以你的根脚比我们都要高贵,也只有古那个畜牲能够和你相提并论!

你就是那一点玄妙呀!进化亦是造化,进化魔神的血肉,那是有多玄妙呀!说不定我等吃了你能够争得一窥大道的究竟!”

“粲粲粲!我的好弟弟,你就帮帮哥哥吧!让我们尝一口,就一口!”那原本苍茫无比的身影们,瞬间魔危滔天,身后化作一片魔土,无声无息,无尽无灭。

“唉!”持笔生灵发出一声叹息长叹,他看着眼前向他呼啸而来的魔影们,眼角似乎泛起了泪滴。

这些魔影都是他的那些哥哥们被斩杀过后,心中的怨气和不甘所化出的天地最初的魔障。

若不将他们斩杀殆尽,魔影便会不断的增长,最终吞没这个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灾难。

他回想起自己刚出生时,那位万目巨人,经常扛着他在时间长河能游玩;羽哥哥会张开翅膀,带他在无边的混沌中畅游,带他去采摘那些亮晶晶的混沌精髓,母亲经常会宠溺的将他搂在怀里。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兄长们的魔障,他们残存的意识被残暴的魔影所控制着,他们也在承受着无边的痛苦和折磨。

他的眼神逐渐从了伤感转化为决绝,手中的笔锋似乎化作万事万物的初始之点,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初始,化为虚无。

笔锋滑落,仿佛世间又开辟出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