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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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酒吧

Ana拥有一双典型的欧式大眼,瞳仁像一对黑宝石,浓密的眉毛高高挑起,肤色白皙,头发乌黑油亮,脸上挂着符合人事经理该有的职业微笑。这次本地人的聚会便是Ana组织的。

河道两旁的行人来来往往,或步履匆匆,或闲庭漫步。餐厅外面支起颜色各异的小棚子,棚下的小餐桌摆放得十分整齐,食客们懒懒散散地坐在外面,边吃边聊边看港区美景,好不惬意。周博士、李埔楹和Ana与之相反,因为出发得有些晚,三人步行的速度很快,好在三人都习惯快走,倒也不耽误聊天。李埔楹用蹩脚的西语教Ana讲中国笑话,Ana笑得前仰后合,理解不了的部分,由周博士负责解释,相处十分融洽。李埔楹很激动很期待,她从未去过闹吧,每次路过港区那家“BAR MUSICAL(音乐酒吧)”,李埔楹都会在前边的小花园穿过,忍不住多看几眼。天随人愿,今晚的聚餐地点正是她向往已久的“BAR MUSICAL(音乐酒吧)”。

音乐,中国以词见长,日本以曲见长,而拉美以节奏见长。几十米之外便可听到音乐酒吧播放的音乐:

Y esa despedida en septiembre(九月分别时光)

En octubre sí que se siente(十月爱意渐强)

Noviembre sin ti me dolió también(十一月没有你仍然心痛)

Llegará diciembre, sigues en mi mente(十二月即将到来,你仍在我心中)

Fueron seis meses y por fin volveré a verte(时隔六月,我终于再次相逢)

原本略微抒情的歌曲配以节奏感强烈的电音,别有一番风味。李埔楹跟着《UN A?O》(《一年》)的旋律哼唱着走进酒吧,酒吧外部全是木质凉亭,高高的吧台围绕酒吧而建,很多当地人坐在吧台上喝着小酒,面向河道看风景聊天。这番景色李埔楹已看过无数遍,进入酒吧内,一片橙色映入眼帘,音乐震耳欲聋。Ana带李埔楹与周博士从旋转扶梯而下进入地下一层,这一层的陈设更具特色,左边一排全是多人卡座,右边一排全是可容纳两人的小方桌。墙壁上全部是雷鬼元素,他们预定的位置最西边是一个巨大的电视机,性感妖娆绕的女郎在屏幕里扭动着水蛇腰。李埔楹偷偷瞄一眼周博士,他脸色如常。不一会儿,其他同事也纷纷到场,大家开始点餐,当然也是以酒水为主。

“?Salud!(干杯!)”花花绿绿的酒杯被聚集到一起,李埔楹喝下第一口酒。她在外面是滴酒不沾的,即使别人极力劝酒。她是长过教训的,那是她还在国内实习,总部全部是领导。聚餐频率又非常之高,最高时一周七日没有一次她在食堂吃过午饭。在她与同期外派之前,几个办事处的男同事刚好回国休假,部门经理便一起摆了送别接风宴。

铁板三样、油辣莴笋、荷叶粉蒸肉、豉椒鳝鱼段、油辣包卷菜......红红黄黄的湘菜摆了一桌子,李埔楹站在餐具柜旁边,等着领导到场。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部门经理挺着啤酒肚进入门厅,笑嘻嘻地向下属点头致意,颇有国王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