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新鲜空气
10321800000123

第123章 局限

是你来了,舅公。我在阳台朝下呼了两个喊,舅公,舅公。你的眼神,是云淡风轻,我竟有些迟疑,不知那是鄙夷还是惊喜。幸运的是,我重新过上那种真实存在的并真实反思的生活。

文人是用眼神交流的,绝不是用语言可以媲美的。舅公作为老师和校长,最应是能明白这层意思,你可以说我自以为是,但我对此的自信无以复加。

千言万语,从见到你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不再言语。听你谈笑那些风生,便是一种极佳的享受。你若问我一句,我便答完一句。此后绝不想要再插话。你懂我的,我知道的。我的思维局限告诉我,我一言不发,你也会懂我的,我一直盼着你的,见到你的风姿,而你冥冥中让我如愿以偿,我相信你一定是明白我的企盼。

文人最是懂文人的。所以,我勉强把自己归入和你一类。只是让你看到我看似羸弱的精气神。或者说,这是一种我认为的能传达给你的我的经历和遭遇,便是一眼,你定能懂得。无言和缺憾亦可传情,并比那些聒噪更高级和生动。因为这是真实存在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思索我的,如果不会,那是你不够,你应该不会不够吧。

可是,他好像王小开,你们两个长得像,眼神亦像,表达感情或失望的神情亦相像,与其说长得像,一样风流倜傥,倒不如说那文人书生气质像。我不说,是我的局限,想要打破我希望靠实力,那些唯唯咄咄的态度,我是不屑的。我好想告诉他我的坎坷,但是一来他可以想见我的坎坷,二是即便告诉他我也不认为效果更好。

我的低卑境况告诉我,我无力与他言语。即便最后他还是有些失望,我想他试图问我的话,试图打开冰冷局面,也证明了我在他的心上。你听清楚了吗?原来我是这样想见的,我在他的心上,文人的惺惺相惜,最是心有灵犀。这种恋爱般的感觉,真是无比美好,最是让人如沐春风,回味无穷,最是丰富我的精神,也被我最视为高级。

既然我在他的心上,又恰到好处悬着他的心,夫复何求呢?一切都是最好的,让他们去议论吧,还有那些旁观者,不要叫醒他们吧,不懂我的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