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苏先生,居心不良
10343000000102

第102章 受伤的人们

果然不出叶沅的意料,网上果然出现了苏老二和孟之桃的新闻,苏先生艳福不浅,一妻一妾共享齐人之福,羡煞多少男人。

而苏承川和孟之桃并没有出来澄清,在外人看来,就是默认。

报道越演越烈,最后居然说,苏先生和叶二小姐,很久没有互动,猜测可能已经退婚了,那么未来的二少夫人很可能就是孟小姐。

有钱的男人,经历几个女人,并不会被人病垢,好像理应如此是的,媒体竟然还夸赞,两人郎才女貌。

叶沅看了之后,无奈冷笑,心却紧到泛疼,苏老二是不是早就有冷落自己之心,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决绝的更理所当然一些。

男人或许都是薄幸的,喜新厌旧也是本性,试问哪个男人没有想占尽天下之美的想法,普通男人只敢想想,而有实力的男人直接付诸行动。

或许他已经对自己腻了,要不然,出了这种新闻,他别说解释了,从那天晚上离开之后,连个影子都没有,只是没想到,自己给他带来的新鲜感如此之短。

从古到今,男人对感情有哪个始终如一,想方设法的得到了,兴趣也就没了,倒是女子,一旦认准了,就会至死不渝。

叶沅手拿着笔,在批改着学生的作业,可是心乱如麻,根本也定不下来,最后干脆放下笔,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了一页之后,半天不曾再翻动一页。

突然想到一句话,我把心掏给你玩,你却说:“玩玩儿而已。

想着想着,却不知有水珠把书页打湿了,她伸手摸了一把脸,冰凉一片,唉!秋季真是一个容易让人悲伤的季节。

叶沅索性也不看了,去盥洗室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自己又憔悴了许多,双目无神,脸色惨淡,可能因为睡眠不好,嘴唇也是干燥的。

推开窗子,室外的黄叶纷纷落下,树叶脱离了树枝,失去了伙伴,它孤独了,无所依偎、无所牵绊,一颗心在风中飘荡,最终沉寂了、灭亡了。

她抬手拍着自己的脑袋,为何变得如此伤春悲秋,而此刻满腹心事,却难以开口,又无人倾诉,除了上班,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样,独自一个人,电话都不曾响过。

正想到这儿,电话却响了,她心底居然生出一种渴望,会不会是某人的,然而并不是,是叶菊的。

叶沅整理了一下心情,接听放在耳边,刚喊了一声,“姐!”

对方却哭了起来,叶沅心里紧张到不行,“姐,怎么了?”

映像中,姐姐性格张扬,洒脱,大多数时候都充当大姐的角色,何时这么无助的哭过。

“姐,你在哪儿?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叶沅满腹心事都抛之脑后,只担心叶菊。

叶菊声音颤抖,“沅儿,姐走了,我不孝,也对不起你,爸妈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他们!”

“叶菊,你胡说什么?”叶沅脑袋嗡了一下,打开门冲出去,“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她急红了眼,气息紊乱,“行,你要走,我不拦你,你前脚走,我后脚跟着,让爸妈晚年凄凉吧,你不管,我也不管了!”

叶沅拦了一辆车,挂了电话,用手机定位,随后又报了警,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人帮忙,可是手机翻了一遍,却发现连一个要好的朋友都没有,最后拨打了李净一的号码,让他也给叶菊去个电话。

李净一十几分钟后打电话过来,说他找朋友查到了,叶菊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如今某楼的最顶层,想要跳楼。

叶沅差点没昏过去,几经周折,到了李净一所说的地址,是一座废弃危楼,荒凉诡异。

她咬紧牙关,一口气跑了十几层,李净一已经到了,站在那里不敢上前。

“姐,你干什么?”

“你别过来!”

叶沅果然不敢过去,叶菊哭的撕心裂肺,嘴里直说着,对不起叶沅,被人利用,被人欺骗感情,不听叶沅劝告之类的话。

叶菊无意中偷听到,任锦航和顾含辞的谈话,才知道她喜欢的男人,只不过是想利用自己破坏叶沅和苏承川的关系,他根本不爱自己。

叶菊觉得活着没意思,还不如一死了之。

“好吧!”叶沅叹口气,“爸妈交给我,你跳楼吧!”

两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李净一都觉得,她是不是吓傻了。

“不过,我刚刚看了,下面杂草丛生,很柔软,跳下去摔死还好,可万一摔不死,缺胳膊少腿的,那就不好了!”叶沅转身走两步,又停住,看了李净一一眼。

他立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趁着叶菊发呆之际,他悄悄的绕到另一边。

“哦,对了,我之前在国外看到一个女孩,也是跳楼,不幸脸着地,整个五官都摔没了,跟鬼一样吓人,可偏偏又没死,想自杀,可经过了跳楼之后,她再也对自己下不了狠手。”叶沅对李净一使了个眼色,“姐,你可想好了!”

叶菊动了一下唇,吞咽了一口,露出了犹豫之色,就在这时,李净一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叶沅!”

叶沅慌忙奔过来,两人合力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这个时候,叶沅才敢哭出来,“叶菊,你个智障,脑抽,混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男人骗了吗?人生这么长,谁还不遇到几个渣男,为什么男人不去死,偏偏女人那么没出息!”

“可我愧对你和苏先生!”叶菊抱着她大哭。

“我不在意,我只在意爸妈和你!”是的,这个世上唯有亲情是割舍不了的,因为骨子里的血液是无法改变的。

经过两人的劝慰,叶菊平静了下来,最后把她送回住处,叶菊还嘱咐,千万别告诉爸妈,不能让他们担心,她不会做傻事了。

叶沅请了几天假,准备这几天,都陪着她,李净一下班也会过来,每次来都会给她们带点好吃的。

第三天,叶菊劝她回学校上班,她已经想通了,那种男人不值得自己付出,但是心灵的创伤,又哪里是一两日能够好的。

叶沅当然不放心这么走,但是李净一也让她去学校,说他这几天公司里比较清闲,可以帮她照顾叶菊,叶沅看他眼底流露出的情愫,若有所思,是啊,情感受伤的人,最好有个男人陪着。

其实她看出来了,李净一这几天看叶菊的眼神,起了变化,抚平感情伤害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感情。

她应该给两人留点空间,对李净一嘱咐了几句,说晚上过来,白天就麻烦他了,之后才离开。

可是出了门后,她却哭了,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有情总被无情恼,她姐可怜,亦冰可怜,自己又何尝不可怜!

在感情的世界里,大多数女人都是弱者,上天赋予她的本性,就是细腻,婉约,多愁善感,没男人那么洒脱,注定被动,哪怕伤自己,也只是默默承受。

从古到今,殉情的女子,比比皆是,而男人却少之又少。

叶沅萎靡不振的,强撑着把一天的课上完,温老师看她似病非病的,担心的让她去看医生,叶沅淡笑,“没睡好而已!”

温老师嘱咐她,晚上早点睡,当老师看似轻松,其实是个辛苦活,劳心又劳力,身体不保养好,很难顶的住。

叶沅点头,手机响起的时候,她以为是李净一打来的,拿出来看,是大嫂的号码,她接听放在耳边,“大嫂!”

可手机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是悦悦,叶沅心底一沉,“悦悦,别哭,告诉叶老师,出了什么事?”

苏溪悦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妈妈死了?”

叶沅头一下子就空白了,她手有些发抖,“你说什么?”

她把手扔给一脸茫然的温老师,加快步子,就冲出了学校。

一路上,慌乱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为什么这几天这么多事情发生,她没敢挂断电话,最后是苏家的用人接的,叶沅才听明白,苏老大回家了,不知因为什么,和段云衫起了争执,推搡下,段云衫摔倒,不幸流产了,因为流了很多血,悦悦才以为妈妈死了。

叶沅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整颗心又揪了起来,大嫂身子本来就弱,怀这个孩子,是千万般的小心,就怕出现一丝的闪失,可还是出了事,苏老大简直该遭雷劈。

她在房间里,看到了脸白的如雪一般的段云衫,紧闭着眼睛,身体脆弱的薄如纸片,盖在被子下,存在感几乎没有。

用人说医生已经过来处理了,只是大少夫人,像是心已死,没有半点求生欲,用人揩着眼泪,“二少夫人,大少夫人和你谈得来,愿意听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劝劝她!”

悦悦哭的歇斯底里,抱住叶沅问,“我妈妈是不是死了?”

叶沅鼻子一酸,但是又不敢在孩子面前表现出难过,抑制着悲哀的情感,摸着她的头安慰,“傻瓜,你妈妈好好的,只不过身体有点不舒服,你跟阿姨出去玩一会儿,我帮你妈妈看看!”

苏溪悦一走三回头的被用人带出去,叶沅在床边坐下,握住段云衫冰凉的手,“大嫂!”

段云衫没有睁眼,但是眼角却又泪珠滑落,叶沅用纸巾帮她擦掉,不是她不会安慰人,你没有处在别人的位置,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别人的痛你无法体会,说再多,也是苍白无力的。

唯有陪伴她,抓紧她的手,给她一丝温暖。

段云衫无声的抽噎,却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酸。

“大嫂,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不为别人,为了悦悦,她才四岁!”叶沅心里沉重几乎不能呼吸。

悦悦是她唯一的牵挂,段云衫睁开眼睛,眸子蒙上了一层灰色,有气无力的说,“沅沅,你扶我起来!”

叶沅忙扶她坐好,把枕头放她背后,段云衫已经麻木了,毫无生机。

“大嫂,到底怎么回事?”叶沅要知道苏老大为什么这么犯浑,她才好对症下药来劝慰大嫂。

段云衫捂住脸,半晌才开口,“那天我去医院检查,碰到了承川,不知被谁拍了照,苏老大今天回来,看到了我孕检的病例,拿照片甩到我脸上,怀疑……”

她又流下了眼泪,“男人心狠起来,太无情,真的太可怕了!”

这些年都以为他是小打小闹,却不想他不问青红皂白,亲手毁了自己的孩子。

“快三个月了,都已经成型了!”段云衫又失声痛哭,“沅沅,我和承川一直都是清白的。”

“我知道,我信大嫂的为人!”叶沅替她擦着眼睛,自己却也没忍住,声音颤抖,“是哪些男人,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信任,害人害己。”

段云衫开始诉说几年前的往事。

段云衫和苏老二是高中同学,当时,他时班长,她是学习委员,都是班级的小领导,平时接触的较多,两人关系很好。

苏老二那时阳光,人缘好,情窦初开的年纪,有不少女生都爱慕他,也包括段云衫。

他高中毕业就去参了军,段云衫也上了大学,两人就很少联系了,几年前苏承川从部队回来休假,同学聚会时,又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苏承川二十三岁生日那年,邀请了许多朋友,也是那个时候,段云衫和苏老大的第一次见面。

那一面孽缘,苏老大居然对她一见倾心。

可是在生日宴上,以前的同学都起哄,俨然把段云衫和苏老二当成一对,更有人吵闹着让他们喝交杯酒。

因为当时人年轻,又都喝了酒,图个开心,他俩还真喝了,苏老大看到之后,就心怀记恨。

生日宴结束后,朋友们都让苏老二趁着今日高兴,把美女拿下,段云衫被调侃的,实在不好意思,就转身回到了包间。

朋友们陆续离开,苏承川喝的有点多,出去许久都没回来。

段云衫正准备去看看,却又服务员送来一张纸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