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苏先生,居心不良
10343000000038

第38章 流氓苏承川

“苏承川!”叶沅怒火中烧,反而激起了勇气,早知道他是个不要脸的流氓,“现在,放开!”

身上的男人充耳不闻,看上去危险又邪恶,哪里还有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叶沅还要张口怒斥,他的脸却猛然压了下来。

薄唇准确碾转在她柔媚的唇泽上,未出口的话,被他含入口中,变成“吚吚呜呜”的低喃,他毫无温柔可言,力道之大几乎使咬破她的唇瓣,。

当出于生理本能的低吟嘤咛之声,弥漫在自己耳边时,叶沅只觉得羞耻和愤怒感升腾,她奋力,试图挣脱他怀抱,几乎伤了自己,却也无法动弹半分。

因为紧张,浑身变得僵硬,又因为男人的亲吻,瞬间变得柔软,抗拒着,却又带着浅吟,矛盾的让苏承川本来就波澜起伏的心湖,又像投下了巨石,激起千层波,情绪徘徊在失控的边缘。

她抗拒的力气越来越大,终究使他心软,带着遗憾,满怀怜惜,轻叹着动作缓了下来,又趁势在她面颊上舔了一下,任由她把自己的脸推开。

苏承川顺手打开房间的灯,灯光不是纯白的,而是带点米黄,使屋里的气氛暧昧,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女子,衣衫略为不整,露出锁骨处一大片嫩白如玉的肌肤。

这副样貌,这副神态,天生就适合男人放在床上恣意爱怜的,苏承川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带色彩的画面,如果她承欢身下,该是怎样的媚态横生。

叶沅大口的喘息着,半晌才从虚幻中回过神来,水眸中迸出怒火,抬起手愤恨的扇了过去,半道被他截住,苏承川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反扣在沙发边上。

注视着身下清清爽爽,又染满红霞的一张脸,明亮的翦水双瞳,长睫因为愤怒微微颤动着,凝脂肌肤透着淡淡粉色,双唇红肿的娇艳欲滴,他喉结动了动。

“苏承川,你个地痞无赖,放开!”叶沅奋力把他推向一边,擦了一下嘴,恶心,心却跳到失衡,恨不得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对他的头砸下去。

“既是地痞无赖,为什么要出去?”苏承川厚颜无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放在鼻端闻了闻,上面似乎还残留了一缕清香,叶沅看他轻佻的动作,更是气到怒火攻心。

心慌意乱的坐起,双手捂住脸,身体酸软的几乎只撑不住。

苏承川还细心的伸手,把她的衣服整理平洁,拉开她的手,目光凝视着她,笑的露出正齐洁白的牙齿,十分有感染力,“你说的也没错,苏家的男人,骨子里都有匪气。”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叶沅真的后悔,以前只死读书,为什么没学几句骂人的话。

避开他的视线,挣脱他的手,愤愤指责道,“苏先生,你明知道我和段云初的关系,你还这么做?”

提到段云初,苏承川神情慢慢变冷,灯光打在他脸上,愈发衬托出他立体的五官和脸型,视线慢慢移了过来,冷峭的笑容,如鹰般的眼神,带着一点邪气,带着她从没见过的危险。

“嗤”透出火光,他点了一支烟,闷闷的吸了一口,星火忽明忽暗,隐匿在薄絮一般烟雾中的脸,更加讳莫如深。

虽然之前就知道她和段云初的关系,但是知道和亲眼看到,这是两码事。

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上演着浪漫缠绵,他的情绪按耐不住的想要爆发,十分迫切的知道,自己不能再按兵不动,该做点什么了。

看叶沅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的样子,苏承川伸出手弹了一下半截烟灰,十分专注的盯着她。

叶沅在他的注视下,微微转了一下头,定了定“砰砰”乱跳的心,然后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他收敛的气场,突然笑的轻浅,

“入了我的眼,便是我的人,和段云初分手,省的我麻烦,我不是开玩笑,你最好重视我的话……”

“姓苏的,你别过分!”

叶沅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忍不住怒叱,着实想不到大名鼎鼎,平时又绅士有礼的华旭老板,原来是个蛮不讲理的土匪,还抱着土匪的蛮横理论,他有什么资格让自己和段云初分手,以为自己是谁啊。

苏承川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来日方长,他会慢慢的诱她入坑,再一口吞下,“过分,这还不算!”

叶沅如今才明白,和无赖讲不得道理,站起身不准备再和他说话,走出去两步,才想起来要他付款的事,又转过身。

“舍不得走?”苏承川带着玩味又轻佻的笑。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付钱,叶沅和他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胃疼,把之前的酒水单,扔在他身上,“麻烦签字!”

苏承川轻轻吐着嘴里的烟雾,并懒懒的垂下眉看了一眼,突然笑了,“我付?”

什么意思,你请客你不付,难道让别人付,这不是你大老板的作风吧?还是堂堂苏老板连这点钱都没有。

他把手里的烟头按灭,漫不经心的说,“段云初喝了一杯,剩下的被你抱了回去,我一滴都没尝,你让我付?”

叶沅被他堵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沉声,“苏承川,是你让我们下楼的!”

“酒是他点的。”下楼又没说要请客,苏承川顿时心里不爽,她还说“我们”,你们早该分了。

苏二流氓你简直就是心里变态,叶沅咬了咬红肿的唇,走过去把酒水单拿过来,懒得再看他一眼。

苏承川不要脸的目光半阖,手不收控制的放在了她肩上,看她一张俏脸红的诱人,生气的模样更让人心动,手指缠上了她垂下来的长发,动作轻柔,“别生气了,气着了,我心疼!”

“你……!”叶沅气到无语,不知道该怎么骂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所结识的人,大都是彬彬有礼的知识分子,何时见过这种山贼一样的人,还是秒变的,真是大出她的意料。

苏承川依旧站得稳如泰山,不动声色的看着脸颊气得红晕的叶沅,眼神无意识的变得柔软,强吻了她,还是不要再言语刺激了。

“晚上早点休息,别误了明天的会议。”

苏承川又凝视了她一眼,还想再说什么,叶沅已经转身出了门,并“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苏承川只能摇头苦笑,没想到这丫头脾气不小,还浑身长刺儿,没关系,他不介意一根一根的拔掉。

苏承川翘着二郎腿,立马打电话给服务台,让人把消费的酒水单送到他房间来。

之后,闻东打来电话,“苏总,你让调查段先生的事,虽没十分清楚,但是可以肯定他牵扯复杂,恐怕……”

苏承川挂了电话,这些年段云初极少回国,他到底都在做什么。

叶沅回到房间,深深体会到什么叫怒到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滋味,平时苏老二虽然阴晴不定,但还算在正常的范围内,今天突然发神经,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辗转许久都无法入睡,偏偏吃了亏,还无法找人倾诉。

又想到段云初,和他两年前在异国街头认识,当时他在街头取景,她在天桥上看风景,不小心把手里的水洒在了他的摄像机上,他以要她赔偿摄像机为名,约她出去商谈,最后相互留了号码,成为朋友,再后来发展成男女朋友,当然赔偿的事也不了了之。

交往一年多了,那个人幽默风趣,但是个谦谦君子,两人平时在一起,最多的也就是拉拉手,拥抱一下,亲吻也都是浅尝辄止,哪像苏承川饿狼一般生吞活剥。

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属于他的清浅的凉爽味道,叶沅心底突然传来悸动,跑到盥洗室,整整刷了半个小时的牙齿,直到牙龈发疼才作罢,试图把那个男人给留下的味道清洗干净。

越想越生气,越气越睡不着,几次想打段云初的电话,但是又不知道打了该说什么,最后终于放弃。

伯明翰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全年温和湿润,夏季也不会太热,早晨更显的舒爽。

叶沅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晚上就算睡得不好,早上也会准时醒来,她这个人做事有始有终的,当初答应把这次项目跟完,无论和他发生怎样的不愉快,也一定会跟完。

所以在房间里准备完毕,也就推门出去,几乎在她出来的同一时刻,隔壁的房门也打开。

苏承川看到她时,神情有片刻的怔愣,勾唇想上前打招呼,叶沅的视线直接跳过他,看向他旁边的闻东。

“闻助理,早!”

闻东敏感的感受到周围逐渐升起的怪异感,绅士的笑了笑,“叶小姐,早,我们现在出发吧!”

叶沅点点头,阔步走在前面,自始至终都把那个男人当成空气,苏承川无所谓的摇摇头,漫不经心的跟上。

闻东略顿一下脚步,叶沅小姐一向规矩庄重,如此大步走在老板前面的情景,还是十分罕见的。

经过上一轮的竞争,第二次坐在会议室里,就剩那么几家公司,当然能留下来的,都是实力非凡的。

李查德又听了每个公司负责人的陈述,根据他所调查的每家公司的实力以及手上的资料,心里已经有了底,最后一步,就是看各公司的报价。

当闻东把华旭的文案交上去的时候,李查德认真的翻阅,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其他几家公司的人感觉无望,只能摇头惋惜,就在所有的人觉得尘埃落定,非华旭莫属时,李查德却拧起了眉,饱经风霜又充满智慧的眼睛看向苏承川。

“苏先生,你公司的实力确实有目共睹,只是价格上……”

苏承川礼貌谦和,笑容有些歉意,“公司所给的底价,是公司所有员工智慧的结晶,也是高层经过深思熟虑的,更是和所提供的商品是等价的,十分抱歉!”

李查德面露微笑,直夸年轻人有魄力,有思想,能坚持己见。

又经过一轮的讨论,最后宣布结果,入选的公司是另一家英国企业。

情况反转的太快,有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最后osstto财团公布底价,叶沅发现,明明华旭的报价和它最为接近,实力也最强,可怎么会被刷下来。

虽然损失的利益不是自己的,但是就像苏承川之前所说的,自己有参与,有努力,就希望看到好的结果,这太不公平,选了本国的公司,这是狭隘的民族主义,叶沅正想站起身据理力争,却被苏承川伸手拉住,并摇摇头。

李查德让人和那家入选的公司做最后的商谈,临走前还有些可惜的看向苏承川,“期待能后苏先生下次合作!”

苏承川依然安如磐石,神色也未起一丝波澜,淡笑,“会有机会的,能结识老先生比任何合作都有价值!”

李查德顿时笑逐颜开,看来无论是什么人都喜欢被人恭维。

叶沅不得不佩服苏承川,果然是干大事的,商人重利,这么不公平的事,他都能沉住气,想必心里应该很生气吧,抱着对他同情的心态,对他态度缓和了不少。

李查德一行人离开后,苏承川神色笃定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片刻起身说,“走!”

叶沅和闻东相互对视了一眼,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华旭的报价最低,李查德为什么还提到价格,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想不通!

眼看事情已经结束了,虽然结果并不理想,她也该回去了,叶沅想着再和段云初见一面,问他要不要同行,反正打死她,也不愿意再和苏承川一起了,并且回去就辞职,省的看他发神经。

刚收拾完毕,就接到段云初的电话,约她出去。

古老的布林特利运河区,经过艺术家的改造,成为了一个精致而怀旧的特色景区,也是世界上废旧改造的成功范例。

运河上的游轮,仿佛把人带回了中世纪,各色游客来回穿梭,观望着街头的风景。

叶沅站在船头,这里巧妙地融合了古典和现代建筑,看行人漫步街头,任晚风轻拂,别有一番情趣。

段云初轻轻走过来,一手搭在她肩上,眼睛也望向街头,“华旭这次失利,挺让人遗憾的。”

提到华旭,叶沅想当然的就想到苏承川,自然想到昨晚的事,脸色肯定不会太好,但还勉强维持风度,“他都不惋惜,你惋惜什么,瞎操心!”

段云初好脾气的对她微笑,“是的,我管别人做什么?”

夜幕降临,游船上华灯绽放,五彩纷呈,段云初揽着她的腰,在中间圆桌前坐下,看她抱住肩,又体贴的把自己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沅拉了一下,心里有个念头。回国把和段云初的关系定下来,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明天我要回国,你要不要一起?”

“按理说应该一起,可……”

他这个开头就很糟糕,段云初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叶沅打断,她心里堵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不用说了,你总是那么忙!”

“沅沅,有几个英国朋友,都知道我来,本来已经约好今天碰面的,却不想你会来,我就是和你商量,陪我一起见他们!”段云初神情变得郑重,温和的手掌覆在她的小手上,“反正事情都忙完了,回去也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

叶沅把他的手拿开,心里些许不悦,“我还是不去了,看来是我耽误你了,你陪你的朋友吧!”

“我累了,回酒店了,不用你送!”她又说。

段云初眉头微皱,叶沅一向性格沉静,也知书达理,在自己面前很少发脾气,但他还是看出来,她心情不好,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osstto合作失利的缘故吧,任谁遇到也不会开心,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次回去,我们把双方父母约出来坐坐,你可不许拒绝!”段云初讨好的握住她的手。

说的到好听,谁知道他哪天能回去,抽出手,还没来得及站起,一道磁性的男人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真巧,在这遇到你们!”

苏承川面带微笑,从她身后绕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坐下,看她身上披的男人衣服,眸光浅眯了一下。

叶沅出酒店,他就知道,特意跟过来的,没想到两个人郎情妾意,耳鬓厮磨,他眼底情绪翻滚,实在忍不住就走了过来。

段云初眼底变得冷漠,但还算礼貌,“苏总!”

叶沅心里腹诽,这苏老二真是阴魂不散,到哪儿都能遇到他,偏过脸不愿意看他那似有若无,却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定了定“砰砰”跳动的心,冷凝的目光才看向段云初。

段云初温情脉脉的对她微笑,带着讨好,他都和朋友说的妥妥的了,可女朋友也重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取舍。

苏承川看两人肆无忌惮的眼神交流,看来她根本就没把自己话放在心上,十分有必要提醒提醒,他望向身后的甲板,彩灯下,有不少游人自发的随音乐起舞。

苏承川站起来,很绅士的说,“叶小姐,不知能否有幸请你跳支舞!”

和他跳舞能有什么好事,叶沅当然不愿意,他保持这个动作片刻,却不见她有反应,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听说亦冰说,你在学校是舞蹈社的社长,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突然眉头微锁,口气带着冷讥,“莫不是要云初同意?云初可以吗?”

段云初看了一眼叶沅,叶沅本就对他有点成见,而他现在也不来解救,虽明知道苏承川故意用话激她,她还是站起来,把手伸过去,“可以啊!”

苏承川牵她的手,快步走向舞池,徒留段云初独坐,他只不过是想认真观察一下叶沅到底是不是在生气,却不想被苏承川抢了先。

叶沅站起就后悔了,可苏承川那容得她退缩,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贴在了她后背上,最后滑向她腰间来回摩挲。

她心里有些慌,挣扎起来,可被他手臂箍着,动弹不了半分,抬起头给了他一眼飞刀,目光就撞进他深深的眸子里,他眼角还带着笑意,叶沅脸一热,脚步开始紊乱。

异彩纷呈的灯光下,苏承川看她脸颊飞上红晕,揶揄出声,“叶小姐练的,原来是专踩人脚的舞!”

叶沅有些窘迫羞愤,不该赌气和他跳舞的,伸手挡开他紧靠的身体,“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

想逃?苏承川大掌一紧,叶沅的整张脸就撞在了他坚实的胸口上,连忙伸出手臂挡住,可是上身挡开了,下身却贴的更紧了。

她二十多岁人了,受过高等教育,也和人学过医,知道人体的构造,怎么不明白,这个流氓在发春。

回头想找段云初求救,可人影倬倬,哪里能看到段云初的影子,叶沅紧咬嘴唇,突然冷笑一声,抬腿在他脚上狠狠的踩一下,没关系,反正她只会跳踩人脚的舞。

趁他吃痛动作稍微松弛时,叶沅用力推开他,冷哼一声得意的瞪他一眼,转身没入人群里。

苏承川摸着下巴,人都是这样,心意没挑明时,情感还能隐忍不发,一旦说明心意,就如火山爆发一样,迅猛的不可阻挡,都不知道昨晚她走后,自己多想她。

叶沅回到之前和段云初所在的位置,只见段云初被一群记者团团围着,别说这个时候根本和他搭不上话,就是能挤进去,她也不想被记者围攻,为人们的茶余饭后增添八卦鲜料。

叶沅站了片刻,最后无奈快步离开,订了当晚的机票,独自回国,之后几天一直待在家里,闲暇之时看看书,到后园作作画,十分庆幸苏承川没有什么动作,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苏承川的别墅。

叶沅回国的第二天,苏承川也就回来了,此刻他正在书房和纪天池商讨着什么。

纪天池唉声叹气的窝躺在沙发里,看苏承川一眼,不住摇头,“承川,这次失利太不应该了,我们准备的那样充分,怎么可能被其他公司抢了去,你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亲自出马,失败而归过,这可是没有过的先例!”

苏承川依然是淡淡的调子,“商场瞬息万变,谁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话是这么说!”纪天池坐直了一些,“今天公司的会议上,有人抓住这件事,对你的领导运作能力提出质疑,对你相当不利,特别是苏老大,他可是你的劲敌!”

苏承川按了一下眉心,他这个大哥背地里做的事,他都知道,总会寻找机会打压自己,不差这一次。

纪天池突然想到了什么,笑望着他,“这几天,怎么没见叶沅来公司,莫不是你把人得罪了?”

他笑容不由得加深,“你以亦冰为幌子,把人忽悠到国外,难道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把人惹急眼了?”

苏承川懒懒散散的看了他一眼,“去公司吧。”

纪天池知道,他这是下逐客令啊,突然在他笔记本一侧,看到了苏亦冰的护照,怪不得亦冰几乎挖地三尺都找不到,原来被他锁到书房了,真是一个腹黑又狡猾的男人,突然眼睛一亮,这次失利莫不是他故意为之,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直到书房里就剩苏承川一个人的时候,他神色变得幽深起来,每个人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总得做点儿什么创造机会,而不是只等机会。

打开电脑的邮箱,最新的邮件是叶沅发的辞职信,苏承川忍不住邪笑,想辞职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如果让她辞职了,这次华旭可不是白损失了。

打电话给叶沅,明明是通的,却无人接听,一连几次都是,之后只得笨拙的发了条信过去,可依然如石沉大海,苏承川不住的拧眉,心里的滋味特别不好。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叶沅成了名副其实的闲人,早上接到段云初的电话时,她正在给园子里的花剪枝,段云初用十分抱歉的语气说,“英国的朋友要投资新项目,邀请我参加,你知道我的理想就是世界各地都有我的事业,你说我答不答应?”

他都这样说了,心里肯定是愿意的,如今还来问自己,叶沅知道,他那个人永远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虽说整日满世界的转悠,工作一样没耽搁,她“咔嚓”一剪刀把开的正艳的月季给剪掉了,又顺手把剪刀扔在地上,“你都决定好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段云初无奈的笑道,“要不了多长时间的,等我忙完,回去给你赔礼道歉,别生气了。”

“那我还能怎样?”叶沅又和他聊了几句,心里实在烦躁,每次需要他的时候,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要他何用,就找个借口把电话挂了。

刚一转身就看到老姐就在身后不远处,并且还看着她,神色莫名。

叶沅摸了摸脸,确定她听到了自己的电话,又尴尬疑惑的问,“怎么了?”

叶菊上前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苏先生的电话?”

“跟他有什么关系?”叶沅不由得怒了。

叶菊看她的态度,更加确信是苏承川,妹妹之前和他一起出差,这几天又不去上班了,刚刚通电话,似乎还有点不高兴,这不就是和苏先生较劲呢吗,说实话对于叶沅和什么人交往,她的态度就是,妹妹喜欢她就支持,妹妹不喜欢她就反对。

可如果对方是苏承川,她就不那么支持,看看时间不早了,她拍了拍叶沅的肩膀,“好了,姐上班去了,回来和你聊。”

叶菊松开她,冲她挥挥手,很快就出了院子。

叶沅一个人在家独自发呆,人长大了,烦恼的事情也多了。

胡思乱想之际,叶菊突然来电话,说有一份文件忘在了床头,电话里还能听出,有人催促她,叶菊迟疑了片刻,才报上地址。

叶沅骂她粗心大意,放下手机,一刻也不敢耽误,打车就往指定的地点赶。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门口,叶菊老远就冲她招手,“这边!”

叶沅快步走过去,把东西递给她,“我可是一刻都没敢耽搁!”

“好了,辛苦你了,快回去吧。”叶菊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脸上带着忧色,“你知道今天的客户是谁吗?苏承川!”

叶沅心里一阵惊慌失措,但面上依旧沉稳,“我先回去了。”

脚步急匆的转身出了酒店,门口大都有等待客人的出租车,所以不用等就打到了车,正报上地址,司机刚要发动车子,车门又被人打开,身边一沉,一个高大的男人坐了进来。

叶沅抬头就看到苏承川那张带着柔软笑容的脸,心不由得猛跳了几下,恨恨的瞪着他,却也不得不往里退了退,“师傅,把门打开我要下车!”

苏承川找个舒适的姿势坐好,发号施令道:“去XX小区。”

司机有些迟疑的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个人,想说什么,却被苏承川的一声怒斥吓了一跳:“开车!”

“师傅,别听他的,开车门!”叶沅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好想一耳光扇过去,苏承川你丫有病吧!

到底是开车,还是开车门,司机为难了,全身冷的一抖,从镜子里看到,苏承川那带着威胁和警告的目光,知道这男人不好惹,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启动了车子。

苏承川这才又转过脸,带着淡淡笑意看了叶沅一眼:“躲我?”

“苏承川你到底想怎样?”叶沅轻轻的缓了一口气,太欺负人了。

“我怎样了?”苏承川懒懒的应了一句,再说他想怎样就能怎样嘛,比如睡她,可以吗?

“你!”叶沅被气的语结,真是太过分了,眼睛看向车窗外,丢给他一个冷冷的后脑勺。

苏承川轻叹一声,像是十分委屈,“我为你背了那么大的黑锅,你却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叶沅猛然转过身,看他脸色严肃,脱口问,“你说什么?”

苏承川缓缓的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换上了轻松的表情,“没什么?”

最讨厌这种人,开了话头,又故意吊人胃口,叶沅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去看他。

没过多久车子开进了一幽静的小区,叶沅知道这里,她上次在这儿住过。

苏承川打开车门,看着坐的纹丝不动叶沅,他语气缓和,“下来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谈!”

叶沅有了在国外的经历,怎么敢和他单独相处,又怎么会下车。

前面的司机师傅,看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换做平时早就发飙了,可今天不得不压下火,“这位美女麻烦你下车吧,我还得做生意呢!”

叶沅看着司机一脸的哀求,又看苏承川在车门前立的笔直,说了句:“抱歉!”只得无奈下来。

司机师傅千恩万谢的离开之后,就在苏承川走向电梯时,叶沅却喊住了他,“苏先生有什么话,就在外面说吧!”

打死都不跟他单独进房间,万一他鬼上身,对自己做了什么,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担心啊?”他要是想做什么,哪里还不一样,担心有什么用。

苏承川知道不远处有一座亭子,更知道她对自己防备,暂且还不想过分逼迫,于是就用手指了指。

叶沅迟迟不动,两人相对而站,苏承川不由得细细打量她,她今天穿着的很随意,秀发蓬蓬松松的挽着,及膝的宽大T恤,一双人字拖,一看就是着急出门,没来得及换衣服,不过到别有一番风韵。

苏承川不得不承认,纵使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叶沅依然算是其中很出挑的,她不仅是美,更有一种现在女人身上所缺少的书卷气,以及那种古典神韵,哪怕如今这么不修边幅,依然掩饰不住身上那种大家闺秀的娴静,和小家碧玉的灵动。

这倒让阅人无数,却片叶不曾沾身的苏承川,心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喉结忍不住滑动,

直到手被叶沅厌恶的推开,他唯有叹息苦笑,转身走向旁边的凉亭。

叶沅不情愿的跟着他,走了过去,并等他先坐下,选一个离他比较远的位置坐好,苏承川当然看得出来她的小心思,轻笑着也未点破。

叶沅目光望向她,平静了一下纷乱的心跳,用很正式的语气问,“苏先生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苏承川开门见山,“明天开始,依然到公司上班,星期六星期天,来家里辅导悦悦。”

凭什么,就凭他是无赖流氓吗,叶沅气急反而笑了,“我辞职了。”

“我没批!”某人恬不知耻,只要他没批,她去不去公司都是他的手下?

皓齿深深的咬着下唇,慢慢的缓了一口气,叶沅才稍作平静的说,“之前都说好的,我把案子跟完,任我去留。”

“可如今结果并不理想!”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面对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她怎么能做到心平气和,又怎么能不动怒。

苏承川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从口袋里掏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上面是在英国时,她和段云初共进晚餐的情景。

叶沅一看就没明白了,明澈的双瞳里,带着不信,“你是说,合作失利,是我的原因?”

苏承川懒洋洋的说,“虽然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公平的,但每个企业还是希望公正,你和段云初不避嫌的在竞审会前待在一起,李查德知道了,怀疑段云初对你说了什么,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是让许多大公司所不齿的。”

叶沅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辩解,“可我们没讨论任何公事!”

“有谁能作证?”苏承川漫不经心的说,“你可知道入选的那家英国公司,和段云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公司的报价,在段云初和你见面后就修改了,改后与华旭相差无几!”

“你说责任全在我,我泄露的底价?”叶沅心里很不舒服,她最受不的人冤枉,因为没在职场上打拼过,根本意识不到这些,哪怕她清白,可也给人留下了把柄。

苏承川眼底闪过精光,社会阅历尚浅的叶沅,又怎是老谋深算苏承川的对手,他已经把她的心思猜了一个准,这个小女人已经开始内疚和气愤了。

“你还能找到其他原因吗,苏家的事你可能也听说过一些,段云初虽在华旭有股权,但和苏家的关系并不好,如果这些被公司的董事们知道,说你们故意为之,到时我也保不了你。”

苏承川说的还算心平气和,但叶沅听的却波澜起伏,恩怨情仇好像一直都是豪门的必然产物,在争斗中必然有人成为炮灰,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牵扯进去。

她就想当个师德高尚的辛勤园丁,不想留下让人病垢的地方,半天没有出声。

“所以,这件事我顶着,你乖乖回去上班!”苏承川伸出手把那张照片拿过来,弹了一下,重新装入口袋。

“我如果不同意呢?”凭一张照片就想吓唬她,可又想到酒店肯定有视频,说不定就在苏承川手里。

“既然你这么不乖,我只好让董事会去调查原因了,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可……”苏承川黑眸带着无可奈何,口气懒懒散散,可威胁的意味一点也没少。

叶沅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被人拿捏的死死的感觉,苏老二总有办法逼自己就范,她再争论也没有用,手下意识的握紧,愤恨的转身,却被苏承川从身后拦腰抱住,并轻而易举的扳转过来,提起放坐在眼前的石桌上。

他双臂支撑在她身体的两侧,身体前倾,目光和她对视,嘴角的笑容浅淡到好处,很迷人,但也很讨厌,“回去好好想一想,还有,对段云初你了解多少,知道他整日在外面都做些什么?”

“要你管!”叶沅向后移了些许,试图离他远些,“苏先生,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揪住我不放?”

苏承川身体猛然向前一压,在她躲闪差点倒在石桌上之前,又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薄唇放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看上你了,你欠我的。”

顿时阳刚之气弥漫,叶沅从脸一路烫到耳根,抬手推拒着他强健的胳膊。

这就是个胆怯又倔强的小白兔,明明心中害怕,眼神还带着不屈,这种死撑的神色,真是撩的人心痒难耐。

苏承川心底柔情激荡,努力才克制住心里想要做些什么的念头,放开手,“好了,我送你回去,回去准备,明天我要在公司见到你,给你几天时间,和段云初做个了结,。”

“谁要你送?”叶沅平复了一下,小鹿乱撞的心,从桌子上跳下来,身子软软欲倾,苏承川伸手相扶,被她急急的躲过,不愿意再看他一眼,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疾步走了出去。

苏承川轻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不能再逼迫了,也快步跟了上去,一直走到小区门口,一辆出租车缓缓地驶来,并停在了他们面前。

苏承川主动帮她打开车门,叶沅径自坐了进去,自始至终都未看他一眼。

她把头转向车窗外,直到车子启动,她全身松弛了下来,从倒车镜里甚至还看到,苏承川挺拔的站立,并冲她挥手。

叶沅脑海里纷乱如麻,觉得事情十分不妙,她怎么也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苏承川会爱上她,他们虽然接触过几次,可严格说来并不算熟,除了工作和苏溪悦的事,都没有真正的交谈过,又不了解,他怎么就突然像得了疯病一样,纠缠不清了。

还有他刚刚那一句欠他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是欠,那肯定是以前认识,可她想破脑袋,记忆里也没有关于他一丝一毫的印象。

叶沅掌心托着额头,直垂到胸口,唉,总感觉面前有一个超大无比的坑,她纵使不愿意跳,还是有人会推她下去。

直到司机师傅告诉她到了,叶沅的思绪才归拢,付了钱,道了一句谢谢。

院子里依然安静,叶沅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到后园的秋千上坐着。

中午的阳光还是十分炎热的,透过层层密密的树叶,有些刺眼,但威力也减了不少。

她闭着眼睛,秋千飘荡,闷热的风让人觉得十分压抑,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丝毫也没有饿意,灵魂出窍一般,意识飘入虚无缥缈的境界。

直到一阵悦耳动听的铃声,冲破层层愁绪织成的魔障,浸入大脑,叶沅才猛然回到现实,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她按下了接听键。

是苏亦冰的,她刚忙完,问叶沅为什么没去公司,也没和她联系,悦悦每天念叨,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叶沅听她担忧的语气,心里些许安慰,不由得感叹,苏亦冰善良单纯,为什么同父同母的哥哥却如此难缠。

他们兄妹俩关系还不错,能不能和亦冰聊聊,请她劝劝苏承川,让他放过自己吧,她真的不想每天去公司面对他。

两人约好第二天中午见面,但是在苏承川没有答应前,公司还是要去的,他之前威胁的话,其中厉害,叶沅是知道的,纵使她什么都没做,这个世上不是行的正,就能坐得端。

中饭没吃,晚饭也吃的很少,母亲周念看她神色奄奄,担忧的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啊,才稍微放心下来,把切好的水果端给姐妹俩吃,叹息道:“沅儿,你该多出去走走,整日闷在家里,都快傻了!”

“妈,我没事的,中午给姐姐送文件,可能热到了。”叶沅扬起唇,却笑的有些勉强。

周念信以为真,让她喝点绿豆汤,赶紧去楼上休息。

叶菊努努嘴,拉着她,姐妹俩一起上楼。

进门之后,叶菊静静的看她一会儿,“你难道不知道苏承川和顾含辞都快订婚了,日子都选好了,就在这个月底,咱可不能……”

叶菊没说下去,但是叶沅明白,不能做第三者,不能做有钱人的玩物,叶家虽不是豪门,但也是书香世家,家教严谨,她怎么可能做有辱门风的事。

心中苦恼,把这段时间所有发生的事,都一股脑吐露给了姐姐,当然被强吻的那段省略,以叶菊的小聪明,当然能想到,苏承川对妹妹产生了兴趣,这个其实早就看出来了,那个男人看上去文雅,可不是善茬,惹不起的。

两姐妹聊了很久,叶菊宽慰她,要往好处想,说不定苏承川一时发神经,不定明天这阵风就过了。

还建议不如和他好好谈谈,苏承川既然能坐到今天的位子,必定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平时生物钟很准时的叶沅,早上却贪睡了,被一阵闹铃吵醒,听到楼下有交谈声,下楼一看,才知道是老爸回来了。

老爸回来的喜悦暂时掩盖住了心里的郁闷,看看时间不早了,来不及多谈就匆忙去了公司,她决定找苏承川好好谈谈。

既然他有女朋友,自己有男朋友,还是不要做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事了。

苏承川的高级秘书朱青依然在休假,贝利正在准备早晨会议的资料,看到叶沅过来,先是一愣,又笑着招呼。

叶沅和她一边闲聊,一边整理资料,“滴”电梯铃声传入耳膜,紧接着就看到苏承川率先从电梯里出来,身后跟着闻东。

他衣着严谨,显得一丝不苟,叶沅和贝利忙站直,“苏总,闻助理,早!”

苏承川略为颔首,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之后快步走入办公室。

片刻内线响起,苏承川声音淡漠,“把会议的资料送进来!”

叶沅敲开门,把资料整整齐齐的放在他桌子上,满怀迟疑的站立,想说什么,看他完全专注于工作,像是之前他所说的话,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或许真像叶菊所说的,苏承川就是一时兴起,这阵风过了。

苏承川翻资料的手顿了一下,眼皮抬起些许,“还有事?”

叶沅登时后背发紧,从早上到现在,他的行动和语气都如此正派,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谈了,勉强压下心里的疑惑,支吾其词,“没有!”

说完之后,快速的离开他的办公室,苏承川看着她玲珑又修长的背影,笑的有些神秘,本少让你想谈张不开口。

一直到中午休息,苏承川办公室的门都没打开过,她也就做一些杂事,来时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准备的一番说词也只能再放回肚里。

一连两天都是,他们只谈公事,好像之前的事都是她的幻觉。

这天中午趴在桌子上休息,直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叶沅才从迷蒙中清醒,电梯门打开,苏亦冰和顾含辞一起走出来,顾含辞衣着得体,又优雅大方,冲叶沅和贝利微笑。

叶沅慌忙站起,“顾小姐好!”

顾含辞巧笑嫣然,看叶沅的办公桌上收拾的井然有序,各种资料分门别类的打上标签,赞不绝口,“一看叶小姐,就是一个严谨而又自律的人。”

叶沅讪讪笑道,“顾小姐过奖了,苏总想必还在忙,我通报一声。”

她说着就去拿电话,还未抬起,就被苏亦冰给压了下去,她嘻嘻笑说,“叶子,这可是我准嫂嫂,哪里还需要通报!”

又转向顾含辞说,“含辞姐,你进去吧,我哥肯定想你了,我和叶子聊一会儿!”

顾含辞脸一红,顿时露出忸怩之态,故作生气地嗔了苏亦冰一眼,“淘气!”

苏亦冰嘿嘿笑着拉叶沅走向电梯,“含辞姐,我们走啦,和我哥多聊一会儿!”

叶沅被她拉的脚步不稳,对顾含辞点了点头,就被拉入电梯,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顾含辞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收敛,看了看贝利。

贝利会意,忙赔笑地向前,“顾小姐你要喝什么果汁?我去帮你榨。”

“那我去茶水间看看,都有什么新鲜的水果。”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茶水间,58楼一向人烟稀少,如今更是静悄悄的,贝利顺手把门关上,带着讨好,“顾小姐,这个叶沅可不是一般女子,读书多,有见识,有深度,才来公司几天,苏总出国特意带着她,朱秘书都在这儿工作四年了,也没陪苏总出差过一次,恐怕……”

顾含辞淡淡的笑了,“老板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岂是员工能指三道四的。”

“顾小姐……”

“去忙吧!”

贝利狐疑的离开,顾含辞美丽的水眸,慢慢的射出冷光来,脑海里闪过叶沅那张精致绝美的脸,手里的水果刀握紧,狠狠的扎在红艳艳的苹果上。

整理了一下衣衫,她亲手冲了一杯咖啡,敲开了苏承川办公室的门,并把咖啡放在他面上。

“谢谢!”苏承川抬头看见是她,“你怎么来了?”薄唇抿成唇丝一线。

顾含辞浅笑,“苏伯母和大嫂帮我选了订婚戒指,非让我给你看看。”

她把手机里的图片调出来,放在苏承川面前,满含期待,苏承川目光清冷,静静的看着她,“顾小姐,你对订婚就如此上心吗?”

顾含辞不敢相信,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被他目光逼迫的不由得后退一步,“承川……”

“请叫我苏先生!”苏承川把手机推了过去,自始至终都未看一眼,“顾小姐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我不相信,你还遵循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严格上说还是陌生人,你觉得这种订婚有意义吗?”

顾含辞咬了咬红唇,唇瓣有些颤抖,她和苏承川是不熟,以前也未有过交集,但是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也知道是苏伯伯家的老二。

有次苏伯伯来家里做客,商业频道在播放节目,当时看到一个年轻人在剪彩,无意中说出这个男人超级有魅力。

当时苏政笑的神秘,说你要是喜欢,我把你许给他,就这么玩笑闲聊着,两家长辈达成了共识,从此顾含辞才开始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并深深迷恋,一发而不可收拾。

如今双方长辈,想成其好事,他却是这种态度,“承川……”

看他如寒冰利刃的眼神,顾含辞连忙改口,“苏先生,你为什么以前未反对,现在快水到渠成了,又这样态度。”

苏承川微微冷笑,“我以为顾小姐不会像他们那样糊涂,我们私下从未有过交往,这个态度还不明显吗?”

顾含辞隐忍的肩膀发抖,突然冷笑了一声,“是因为大嫂,还是叶沅?”

苏承川扯了一下嘴角,“与你无关!”

他打通了内线说了一句,“贝利,送客!”

顾含辞笑了笑,“苏先生不用客气!”

说完转身走向门口,苏承川双臂环胸,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微眯,除了亦冰没人敢私自带人上来,又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到设计部经理的办公室,“再扣苏亦冰半个月的薪水。”

星期天的早晨,天色阴阴沉沉的,叶沅刚刚用过早餐,就接到苏溪悦的电话,那孩子用稚嫩又可怜的语气说,“叶老师,姑姑不理我,二叔也回老宅了,天要下雨了,我好怕!”

叶沅最受不了苏溪悦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忍,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给老妈老爸说了句再见,就快步出了门。

叶文博看着女儿的背影问,“这沅儿,还没开始上班呢,怎么这么忙?”

周念抱怨道,“你天天不着家,当然不知道女儿的情况,她现在一家公司做兼职,又帮一个朋友辅导侄女,能不忙吗?”

叶文博点点头,也没再追问,既然毕业了,就要在社会上学点经验,对她以后的工作有帮助,况且二女儿性格稳重,是个能让人放心的孩子,他也无需担心。

叶沅约苏亦冰,鼓动着让她带悦悦一起出来玩,因为怕万一见到苏承川。

苏家老宅。

有一处院落,从外看幽静,古香古色,那是苏老太爷生前居住的地方,如今是苏家祠堂,推门进去,庄严肃穆,让人望而生畏。

正中间堂屋的石桌上,摆放苏家的列祖的牌位,下方是苏老太爷和苏老太太的,牌位两边分别放着老太爷生前用过的匕首,冲锋枪,手枪和老太太喜欢的诗词歌赋和古琴。

每年苏政都会带两个儿子来祭祀祖宗几次,有时候老太爷的部下也会来。

他们态度恭敬,深深地鞠躬下拜,最后把香插入正中间的香炉里。

之后,苏政一脸冰霜的坐在太师椅上,十分威严的看着苏承川,“老二,昨天你顾叔打电话过来,说含辞哭的死去活来的,你个混小子到底对人说了什么?”

苏承川伸手捏了一下眉心,漫不经心的说,“订婚仪式取消!”

苏政心里的怒火噌噌的往上冒,抬手重重的拍在楠木桌上,“你个混球,当着祖宗和爷爷的面,再敢给老子说一遍。”

苏承川依然面色不改,“我早说过不同意!”

“你奶奶的,别以为老子现在不敢抽你,你顾叔那是我的生死兄弟,我拿什么脸见人家,怎么抬头做人?老子一向言出必行,你这是让我食言那个什么肥,是让我那个什么,那个,昂……”

苏政回头寻求帮助,苏承泽连忙接上,“言而无信,失信于人。”

苏政点头,“嗯,你个兔崽子,找抽是不是?”

苏承川脸微微偏向一边,以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掩饰想要爬上嘴角的浅笑,之后稳如泰山,“我奶奶正在上方听着呢!”

苏政剑眉横立,“你给老子添堵是不是?老老实实的去给顾叔叔道歉,把婚给定了,别给祖宗抹黑。”

任苏政怎么说,苏承川就是枯立无语,装聋作哑,最后忍无可忍,义正言辞的说,“不同意!”

“再说一遍!”

苏承川果然又说一遍,“不同意!”

苏政这火爆脾气,在部队里,那些兵蛋子,哪个敢顶撞他,不听话,几鞭子下来,还不都是服服帖帖的。

他声如洪钟,“你给老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