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尝!”
话梅解腻,排骨软烂。
小瓷碗下面是一勺米饭,最起码算有一口主食。
“阿沈,我以后能天天来蹭饭吗?”
沈沉鱼从白瓷碗里夹了一个放进大局碗里,“看心情。”
大局从来不娇气,只是懒。
江迟将骨头扔进垃圾桶,“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有啊。”沈沉鱼支着头,瞧着风将茉莉吹落在地上,又滚上个几圈。
树岛的风,都是茉莉花味的。
江迟温声:“跟我去个地方吧?”
沈沉鱼嗯了一声,尾声还带着浅浅的鼻音,“嗯。”
“你怎么不问去哪?”江迟抬眼瞧她。
一双眼睛漆黑墨冷的,让人瞧不出来是非安分,如同一只温吞懒散的大猫。
“既然答应了,”
沈沉鱼腰靠在小木板凳上,把大局当暖手宝,猫肚皮软乎乎热腾腾的,
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盯着他,
“哪我都跟你去。”
她可真会!
江迟被她赤诚的眼神烫的心脏加速。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似乎在这场关系里,掌握了主动。
克制而又不能失分寸。
她起身拍了拍小绵羊的后座,“我的坐骑修好了,可以载你呦。”
瞧她豪迈的架势,不知道的,以为她要去打架。
“我……带你去替胡修出头。”
“你放心!我很能打的,如果我打不过,我可以跑,不用操心我!”
沈沉鱼把自己的退路算的明明白白。
江迟无奈阖眼,她还真敢想!
“你说,我要不要把校服脱了?”
万一让教导主任来领人,那傅此肯定要扒了跟她打架那帮人的皮!
还有江迟和胡修的!
“我要不要带上口罩?”沈沉鱼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口罩,熟练的套在脸上。
就剩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江迟笑,“这流程挺熟练啊。”
沈沉鱼挠头,小声道,“我跟子怡打遍卫校无敌手。”
“……”
那是夸你呢吗?
还骄傲上了!
江迟淡声道:“不打架,打牌。”
“麻将会吗?”
沈沉鱼大方坦诚,“这方面的业务不太熟练。”
“没事”不熟练就好,免得说欺负他们。
沈沉鱼把剩下的话梅排骨放在小盒子里,放进冰箱。
“走吧,让我们出发,为胡修讨回公道!”沈沉鱼坐在前面,一只手握拳举起,冲天。
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
晚风有些凉。
沈沉鱼骑着车,握着车把,可是挡不住嘴,
“我们学校好像最近要举行什么传统文化进校园的活动。”
“嗯。”江迟坐在后面的小车座上,腿无处安放,有些憋屈。
“你说,上上次来的是风筝,上次来的是二胡。”
江迟想起上午胡修跟他提的事,“可能是围棋吧。”
“噢,这么一说的确可能。”
在江迟的指挥下,停了车。
沈沉鱼抬头看着此去经年故意做旧的牌子。
额,人生何处不相逢。
千万别在这里面碰见傅此。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沈沉鱼心里双手合十,朝着佛祖拜了又拜。
江迟看着她一脸壮士断腕的决绝。
“要不……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