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客厅里，张远看着花了自己一个多小时收集起来的物资，有些头疼。
东西太多，背包装不下，至于打包，那太麻烦了，他可是要去医院找瑞克的，放车上被人偷了这么办。
“那个，”
灵光一闪，张远沟通剪辑者，搓着双手，陪笑道：“主角标配来一个呗。”
“比如呢？？”剪辑者道。
“随身空间呐。这不是标配吗？？不然活着太难了，你看看这些东西，”
张远指着面前的物资，强撑着一口气，劝说道：“我都没法子拿，这叫主角吗？？”
越说起来，张远越觉得自己有理，手臂不断挥舞，演说家附体一般振振有词：
“你看看人家主角，手一挥，没了，再一挥，又有了，多方便。”
听完张远的理由，剪辑者直接出现在客厅里。
“有道理，”张远面前，剪辑者道。
“所以？”张远突然感觉有希望。
“所以.....”
张远眼睛越长越大，笑容溢于言表。
“不可能。”
“噗通。”张远差点平地摔。
“剪辑者，不带这么戏弄人的？”张远哭笑不得道。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观察对象，”剪辑者的语调重新变得清冷起来。
而如果张远没有听错，好像还有一丝讥讽。
“解释一下呗。”俗话说，死也要死的明白，张远干脆顺杆子爬了。
“哎，好吧。”剪辑者拟人化的叹了口气：
“听着，人类，我知道你所谓的空间是什么意思，实际上，我远比你更清楚。
在你的认知里，那只是一个便携的行李包，被创造出来作为储存用具。
但实际上，你根本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什么？？”剪辑者的认真让张远觉得，事情不像他想的这么简单。
“先说一下空间装置的形成吧。就像是人类加工零件一样，如果想要创造一个你所谓的空间装备，那么首先要做的，
就是先切割一片空间出来。
单单是这一点，你知道有多么困难吗？”
“多....多困难？？”张远默默举手。
“能影响到空间的因素有很多，最常见的是质量，这一点我不想多说，因为仅仅依靠质量只能影响空间，而且质量的大小，要超出你的想象。
而要扭曲，折叠，甚至剥离一份空间下来，这需要对维度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
这需要类似于母体一般的四维，至少是伪四维存在才能接触到的境界。”
说到这里，剪辑者冷笑两声，质问道：
“那么，观察对象张远，你以为你有什么理由让那么伟大的生命为你出手？
如果我没记错，在现实中，即使一件后门之类的小事，需要付出的代价，你都做不到吧。”
“这...不一样吧？”被揭开痛处，张远强笑道：
“我们不是在你创造出来的伪空间里吗？这里是你做主。”
“没什么不一样，”剪辑者断然拒绝：“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你提供素材，我收集整理，我们的共同目的是获得母体的奖励。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在这之外，我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不是吧？？”张远感叹道：“那我死了怎么办？？”
“再找一个。”
剪辑者的回答毫不迟疑，听起来准备良久。
“更何况，你想错了。
我本身维持这个空间的运作，巨大的运算量就已经让我很吃力了，那是一种远远超出你所认知的庞大工作量。
所以，任何增加运算量的行为我都不会允许。
更别说这种涉及到空间的运算了，那只会让我工作失误。”
“工作失误？？”
“你可以理解为bug。”
“那这个怎么样？”张远突然伸出手，一枚散发着微弱金色光芒的光点出现在手掌上。
“这是.....”
剪辑者的声音有些惊愕，张远对此很满意，不无得意道：
“没错，母体的馈赠，我花了很大决心才留下的这一点点。
怎么样？我可以用它来支付开后门的酬劳吗？”
“......”
漂浮在空中的剪辑者沉默不语，片刻后，还是拒绝了。
“抱歉，不行。”
“还不行？？”张远一愣：“为什么？”
“权限不足。”
“什么意思？”
剪辑者解释道：“打个比方吧，它的使用权限仅在于你，就像是某个文档的创造者，对文档加了个只读的属性。”
“你不能解开吗？”张远不解：“以你的能力都不行？”
“你高估了我，”剪辑者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母体的意志我无法违抗，而且，以我这点可怜的运算力，想要破解只读的限制，呵，不自量力。”
剪辑者的郑重，让张远突然对手心中那枚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光点来了兴趣。
接着剪辑者的话，张远好奇问道“会怎么样？？”
“死机。”
“咳咳，”张远被呛了一下，连忙摆手：“那...那算了。”
电脑死机还是有办法解决的，但如果在现实里出现，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努力把背包塞满。
看着面前遗留下来的东西，想了想，张远一拍手，狠下心来。
丢就丢吧，万一没丢呢？
找来一块床单，张远把东西都包起来，搬到皮卡车后车厢里。
发动汽车，皮卡离开车库，开到了公路上。
“目标，林肯镇医院。”
单手一指，做出发状，张远发动汽车，随即消失在公路上。
......
林肯镇医院。
布满弹孔的墙壁，血迹斑斑的地板.....
一切凌乱不堪，走廊上，甚至还散落着一些零碎的肢体。
仿佛人间地狱。
不过，这些没有影响到某个病房。
一张病床横在门口，杜绝了某些凶恶的访客，让这里逃过一劫，没有被绝望淹没。
房门将整个世界和这里分隔开，文明的痕迹在这里比比皆是。
除了一束枯萎的鲜花，和空荡荡的输液瓶，这里和末世前并无区别。
突然，安静的病房中，一阵虚弱而急促的喘息声响起。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