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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灰色的城市沉默在天地尽头,刺目的阳光直直设下来,看得头晕目眩,他脑中不由又是一阵疼痛,早已下车的李秘书忙过来扶他,他抚着额头抬眼看他,浓重的阴影遮住幽深的眼眸,薄唇抿的僵直,只觉刺骨的冷意,被他目光一扫,李秘书的手顿时僵在原地,天宇雨辰淡淡开口:“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莫小北。”

李秘书身子一僵,忙说:“总裁,他们说的您别当真。”

他冷哼:“我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轻信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的话,倒是你……”他目光犀利怀疑:“想来你也累了,去渡个假吧,我会派人把支票给你。”说完,越过他径直上了车,面无表情的对司机道:“开车。”

车子呼啸而去,李秘书形影孤单的立在原地,望着那车水马龙的街道不觉苦恼的想,自己是否做得有些过分,和夫人一起隐瞒本就属于他的记忆,猛然发现自己的下属有这么多事没有告诉他,会觉得背叛吧,而他总是这样,总是……不肯轻易在人前暴露真实的情绪。

会场里评选老师都已到齐,主座上的位子却一直空着,选手们交头接耳对作品陈述的推迟议论纷纷,这时有人进来对评选老师低声说道:“天总的人打电话来,说让我们先开始。”评选老师们才宣布开始,由选手们按次序陈述自己的作品,经过聘选老师们的提问商讨后,决定胜负。

气氛紧张,每个入围选手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竞争,莫小北不知为何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外面似乎下起了雨,极小的雨滴声带在玻璃窗上,发出密集的滴滴答答声,像是卧室里的卡通表,嘀嗒嘀嗒,似乎能将自己的心脏都能带动的心跳加速。

“都讲的是些什么,真是早知道这么次就不该来。”

身旁一个穿着职业装模样的女人突然开口轻嗤,顿时惹来几道不满目光。莫小北也不自觉地看了看她,见罢总觉得有些眼熟,那个女人也转脸看她,莫小北还没想起她是谁,她立即惊喜叫道:“莫小北!”

她重复:“你是莫小北!”

莫小北一惊却是记起来了,只得干笑道:“李悦学姐。”她一脸的八卦神色:“哎小北,过得怎么样。”她上下大量她:“四年了,你倒是一点也没有变,你不是出国了么,当时袁老师可把仅有的名额给了你,我们这些学姐学哥都没机会,对了,听说你再国外混得也不错,我还在一本知名杂志上见过你得作品,既然回来,在国内待遇应该不错……”她顿时眼神古怪警惕:“你怎么也来参加比赛?”

莫小北僵笑着解释:“呃,我刚……回来,想着先积累点知名度也不错。”

李悦意味深长的长长“哦”了一声,随即再也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随即就有些古怪,过了许久,李悦突然开口:“比赛的海报就贴在我家门口,我偶尔看见,就随便参加个比赛打发一下时间。”

莫小北一怔,忙“哦”了一声,气氛顿时尴尬的出奇,李悦在旁边坐了一会,找了一个借口跑到别的位子上去了。

“莫小南!莫小南来了没有。”

“哦,来了。”

莫小北忙站起来,正好遇到李悦投来的疑惑目光,朝她尴尬一笑,上了演讲台。

“各位评委老师上午好”她举止自然,从容大方的一笑,:“我的作品是从逆向思维出发,从相反方面来阐述……”

会场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修长身影大步走进来,会场里突然一片寂静,纷纷朝门口看过去,诸位评委老师早已起身相迎,莫小北不由自主地望着他怔怔失神,他看也不看她,与在场的评委寒暄几句大步走到位子上坐下,淡淡道:“继续。”

他脸色有些白,不知道头痛是不是又发作过,脸上还是一副深沉淡漠的神情,漠然的让人难以靠近,做事雷厉风行,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可是正是这样,他才更寂寞,从不人前流露自己的情感,从来都是让人觉得安全信任,让人觉得只要有他在,什么都可以的样子,可是这样的他才会更让人心疼,明明那样落寞着,却要装出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一路下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语无伦次的下了演讲台,却见他头都未抬,似乎一直在失着神。

发生什么了么,见他这样走神倒是第一次。

刚做回位子,李悦却又凑了上来,对着她意有所指的笑道:“怪不得你从国外回来,现在过得也是不景气吧。”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没想到大赛的主要评委竟然是天宇集团的总裁,你知道么”她满脸兴奋,得意的开口:“他以前问过我的名字,说不定现在还记得我。”

“嗯。”莫小北漫不经心的随声应和着,脑子里混沌一片,一直在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李悦见她脸上漠然一片,不仅别过头切了一声,坐回了位子。入围选手陈述完作品后,所有入围选手退场,由评委商讨后公布结果。

几个评委商讨过后,才向天宇雨辰提议:“我们一直觉得莫小南得作品不错,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这是我们一直欠缺的……天总,您觉得呢?”

天宇雨辰不由皱眉,淡淡反问:“莫小南?”

几个评委笑着说:“是,开始上来蛮好的,后来可能有些紧张,但是作品摆在这,与所有的参赛者相比,她的是最出挑的,就算她的陈述只得5分,冠军也绝对是她……”后面不由又加了句:“天总,您觉得呢?”

他只是不说话,脑中一闪而过夏洛郑重的脸:“请离她远一点,拜托了。”手上一用力,捏在指间的名单立即被攥成一团,几位评委顿时色变,禁不住面面相觑,半晌才尴尬笑问:“天总的意思是……”

他面无表情的扔掉手里的纸团,淡淡道:“还有好点的么?”

评委忙翻了翻名册:“还有一个李悦的,也还不错,只是太平庸,与莫小南的相比实在……”

他突然站起身来:“独特的未必能被大部分观众接受,公益广告还是易懂比较好。”却是不再说,转身出了会场。

比赛结果很快就出来,冠军果然是李悦,名单公布前一片哗然,李悦眉飞色舞,正打算在莫小北面前炫耀一番,却在人群里怎么也找不到莫小北的身影。

“天总!”见他果然从别的通道出来,莫小北忍不住叫住他。

他头也不回,只淡淡道:“什么事?”

她不由咬了咬唇:“见你脸色不是太好,我想……”

“这与你有关么?”他突然转过身来提高了声音,眼眸一闪,似怒非怒:“莫小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