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太乌国的七王爷萧另很苦恼,很苦恼很苦恼——二十年来加起来的苦恼,恐怕也没有这么多。
萧另是太乌国众王爷中,最有钱的一个,被外人誉为“钱王爷”。他虽是王爷,却不参政,只做生意,乐得逍遥。他有很多很多的钱,他一个政敌也没有——他名利都有了,还有什么好苦恼的呢?
只因为他上个月,刚行了冠礼。也就是说,他成人了,按国制,他必须要大婚纳妃了!
“堂堂一个王爷,行了冠礼还不大婚,传出去,多大的笑话!”萧另的母妃——太乌国的云妃娘娘,指着他的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呢!你父皇说了,下个月之前,你若再不成婚,他就要下旨赐婚了!”
天哪,下旨赐婚?他才不要。他还不明白皇上的心意吗,一心想把他往朝廷那个大坑里拉,要是赐婚,肯定是什么权臣之女,惹得一身是非,何苦呢?
而且,他那么有钱,哪个大臣不是巴巴地想把女儿往他身上推,其实真正要的,不就是他的财力资助吗?
这样的事,萧另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他的钱,怎么可以给他们作为权势争斗的筹码?那些钱,可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啊!
而且,王爷大婚,这聘礼、婚礼啥的,得花上多少钱啊?他早就被封为王,搬出皇宫,自力更生了。这羊毛,还是得出在羊身上啊!
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要这样流出去,萧另就感到心疼——那些,可都是靠他的智谋赚回来的血汗钱啊!京城的粮铺、布庄,他手下的那些店,哪个经营起来是顺顺当当、一本万利的?他赚的钱,可都是正当而又艰辛的钱啊,那些说什么他是王爷所以有很多俸禄才有钱的人,都是瞎扯蛋!
他十五岁封王开始,因为不肯听皇上的话,乖乖去当什么御监史,而私下悄悄地去京城开了家布庄,被皇上无意探知后,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皇上竟然剥夺了他接下去的所有俸禄!也就是说,他从十五岁开始,都是自力更生的,当然,顶着个王爷的头衔,办事,的确方便了一点。可是,他为了谋生所花的心力,可真是实实在在的啊!
直到他十八岁名满京城的那天开始,皇上才收回对他的嫌恶态度,开始关心他,但还是一心想将他拉回朝廷来……
想到这些事,萧另又开始头疼了,长这么大,最能引起他的兴趣的事,就是赚钱,但最能让他头疼的事,就是花钱……
大婚要花的钱,可不是小数目啊,他的六哥昀王爷大婚时,据说总共竟然花了约五十万两的白银!天哪,五十万两的白银,等于多少呢?
萧另心里立刻开始计算起来,他在雨城的一家万安粮铺,一天纯利润平均为一百两白银,五十万两……天,五千天,那不是要十三年零六天才能赚到那么多!那么长的时间赚来的钱,拿去换来一个吃白食的王妃?
萧另想到就心疼,而且,即便花了这么多钱娶了一个王妃,还要供那个王妃吃穿用度,还有王妃还要丫鬟侍候,一年下来,又得好几百两啊!
天哪,地啊,我的钱啊!萧另想到这些,头都要炸开了,母妃他们怎么不替他想想呢?
不行,在父皇赐婚前,一定要找到一个最合算的王妃。家境一定要好的,不能拖累自己,但是一定要会勤俭持家的,才不会乱花钱,最好还会做生意,可以帮自己的忙,萧另心里计划着。
这样的女子,上哪找去,就才一个月的时间了!想到这样的麻烦,萧另又开始头疼起来,每当他头疼的时候,他都会在书房内走来走去,以遣郁闷……
“王爷,钱定风来了,我让他在客厅侯着。”王府的管家成天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不见不见……”萧另不耐烦地说道,“本王正烦着呢……”
“嗯,我这就回绝他去,”成天说道,却似若无意地补充了一句,“王爷,他好像,提到了有关淮城布庄的生意之事,既然王爷正烦,那我就叫他下次再来好了!”
“等一下!”萧另一听到淮城布庄,眼里都发出光来,那可是他最近重点关注的生意!烦恼归烦恼,赚钱面前,烦恼通通先靠后!
“你让他等一下,本王这就出去会会他!”
“是。”成天回道,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这个王爷,他早就摸透他的禀性了,看他这么烦,还是要弄些事情让他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