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另站在床前,一副慵懒自得的样子;碧痕站在他身前,正神情愉悦帮萧另整理衣带。因钱淮淮用力地推开了门,发出了声响,而惊扰了他们,于是他们便一起朝门外看去,却见钱淮淮正吃惊地看着他们,顿时也觉得尴尬了起来。
碧痕忙停住了手,站在一旁,但是萧另却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站在原地。
钱淮淮想起碧痕和自己说过的许多话,想起昨晚萧另醉酒之事,看到这番情境,心中顿时觉得难受了起来:为什么这么早,碧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昨晚便没有离开过?难道她喜欢萧另?难道他们昨晚……
可是,昨晚明明是自己让碧痕送解酒汤过去给他的,不是吗?自己还曾对碧痕说过让萧另收了她做侍妾,可是为何今日才见这样的场景,怎么就觉得心里堵的慌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肚鸡肠了?钱淮淮这样自嘲道,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苦涩的心理。
“小姐……”碧痕忙走了过来,讪讪道,“小姐怎么这么早,我还正想过你那里呢……”
钱淮淮苦笑了一下:“嗯,醒了便起来了,看来,我的确起的太早了……”对自己这样信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姐妹的丫鬟,遭遇这样尴尬的场景时,钱淮淮实在不知道该用何种神情去面对。
碧痕听出了钱淮淮的话外之音,神色有些不自然:“那碧痕先下去让他们为小姐和王爷准备早膳。”说完,便悄然退出了毓庆阁。
萧另不是个糊涂人,自然看出了钱淮淮误会了自己和碧痕,只是他想起昨日之事,心里便有些不爽,也懒怠和钱淮淮多做解释。他只是一言不发,自顾自地在整理衣带。
钱淮淮就等着萧另解释,可是萧另竟然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想想自己今日为他所做的事情、所承受的委屈,换来的却是今日的冷落、甚至是漠视,她心里的那股怒气终于忍不住了:“萧——另!”
“嗯?”萧另潇洒地拍了拍衣袖,给了钱淮淮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淮淮,有什么事?”
“你……”钱淮淮被他这副故作无辜状的神情更是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
“我怎么了?”萧另走到钱淮淮跟前,淡笑道,“难道王妃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还是方才见碧痕正为本王穿衣,心里不爽?”
“你——你欺负我……”钱淮淮看着萧另有些诘难的神情,终于掩不住委屈,眼里的泪水就势流了下来……
“喂,你别哭啊……”这还是萧另第一次见钱淮淮在他面前哭,而且还是自己把她给惹哭了,不禁有些无措。
可是钱淮淮听了这话,却哭得更大声了:“我们当初说好了的,可是你……你都没有做到……”
萧另听了这话,自觉有些委屈:“我……我没有欺负你、打骂你,也没有约束你的自由,更没有……”没有娶一堆女人回家啊!萧另暗自在心里补充道。
“你就是……”钱淮淮看着萧另,继续抽泣道,“人家那样辛苦地帮你去拿檀香木,结果却没有人领情……昨天太后寿宴,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你和那汉小姐谈笑风生,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安慰我!晚宴,你还不让我参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是……”
“别说了,淮淮……”听了这些话,萧另恍然想起钱淮淮那日雨中遇险时惨白的脸色、想起钱淮淮昨日黯然伤神的神情,顿时感到一阵心疼,不由地拉过钱淮淮抱在怀里,“是我错了……我以为那样对你才是好的……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那样想……现在想想,真的是我太粗心,是我太主观、太武断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呜呜……”钱淮淮听了这话,没有止住抽泣,也没有挣脱萧另的怀抱,而是用力地捶了捶萧另的后背,说道,“我讨厌你……讨厌你……”
萧另听了这话,却觉得心里,满是幸福的甜蜜:怀里的这个人,因为很任性娇蛮,一直很让自己头疼、让自己生气,自己以前总主观地以为错的是她,然而这一次,却是自己真的错了,但是以后,再也不会!
“好了,别哭了……”萧另温柔地说道,“这次是我不对,我向你赔不是……”
“知道就好!”钱淮淮却突然破涕为笑,抬起头来,撅着嘴,娇嗔道,“你若下次再犯,我就……”待钱淮淮看到萧另眼里放出的异样光芒来,突然觉得心内暗涌起一股说不明的情愫,顿时觉得有些脸红耳热,于是打住了话。
萧另看着钱淮淮娇俏可人、似笑还嗔的模样,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竟不由地低下头去……
钱淮淮见状,想起那段教导时期,李嬷嬷和她说过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是心内却没有一丝的排斥,反而还有几分的欣喜和期待,于是也不由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