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卿见那个高傲的男人居然脱了鞋子,心里忽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吧?处在那么个位置上,每天端着个臭架子,应该也会很累。
“随便坐。”郑海卿指了指浅蓝色花纹的布艺沙发,自己则进卧室脱了羊绒大衣出来,去厨房煮咖啡。
屋子里很暖,梁飞扬身上的外套也穿不住,便随手脱下来放在沙发靠背上。
布艺沙发坐上去很舒服,梁飞扬累了一天,一坐上去就不怎么想动。便随手拿了个抱枕搂在怀里,开了电视,搜寻中央台的新闻节目。
晚上九点多,还不到新闻时间。电视节目除了电视剧就是那些综艺节目,还有无休止的广告。
梁飞扬无休止的换台时,厨房里飘出咖啡的香味,浓郁,香醇,梁飞扬一闻便知道是极品蓝山。
在国外呆过的人,都喜欢喝咖啡,梁飞扬也不例外。
郑海卿端着两只英国骨瓷的咖啡杯过来,放了一杯在梁飞扬的面前,自己则坐在沙发的拐角处。
“蓝山咖啡。”梁飞扬端起咖啡来闻了闻,满意的点头。
“这是我们公司的成先生带来送给罗总的,她之前很喜欢蓝山咖啡,而且每次都喝黑咖。后来做了手术,不能喝了,便把咖啡给了我。现在她怀孕了,更是不能碰这些东西了,所以我赚了大便宜。”郑海卿说完那句话后心里就有点后悔了,暗暗地骂自己是在说咖啡呢还是说男人?眼前这位在罗总那里,可不就是一杯不能喝的咖啡吗?再喜欢也不能碰了。
“她喜欢咖啡?”梁飞扬有些奇怪,罗教授和宋教授都是标准的中国人,他们老两口对国外的东西都有些排斥,罗澜从小不喜欢咖啡,更别说黑咖了。
“啊,是啊。我们公司的秦雨就是在罗总的教导下练就了一手煮咖啡的好本事呢。”郑海卿有些奇怪,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连对方的喜好都不知道?
“是吗?”梁飞扬心不在焉的反问了一句,低头去品咖啡。
郑海卿见他不再多说,只当他想起往事自顾自怜,又觉得这样的气氛未免尴尬,便起身去冰箱端了两份小蛋糕出来:“梁总,这是我自己烤的,尝尝还可入口吗?”
梁飞扬从沉思中回神,淡然笑道:“你还会做这些事情?”
“这个很简单,我从网上查的,偶尔有空的时候烤一些放在冰箱里,忙的时候当早点用。”
“看上去很不错。”梁飞扬拿了小叉子叉了一块蛋糕放在嘴里,松软香甜,没有奶油,只是用鸡蛋面粉和糖烘烤出来的简单的蛋糕,但因为比例调的极好,口感很棒。这对梁飞扬来说算是个意外,毕竟在他身边,那些能干的女孩子家务都一塌糊涂,更别说烤制这些东西,于是他微微一笑,赞赏道:“好吃,真的很不错。”
郑海卿很意外的看着梁飞扬,轻笑着问:“真的吗?”
“嗯。真的。”梁飞扬的难得的温和,深邃的眸子里有说不清楚的情绪,淡淡的,宛如燃烧的香烟飘起的烟雾。
“谢谢。”郑海卿心里莫名的感动,因为这个寒冷的夜里的一句最寻常不过的赞赏。
第二天中午,梁飞扬约凌墨一起吃午饭。
凌少素来是个夜猫子,别人家的午饭对他来说是早点。
因为凌少看上了C岛度假村的西点师,所以梁飞扬开车陪着凌少去了C岛。
吃饭的时候把成氏的那点事儿一说,凌墨忍不住皱眉:“我们梁总裁是真的看上了那位罗总裁了吗?”
“胡说什么。”梁飞扬皱眉看着凌墨。
“你还别跟我装。我说飞扬哥,大老爷们喜欢就是喜欢,怕什么?就算她是有夫之妇怎么了?你喜欢,我帮你想办法把他们俩拆散咯!帮你抱得美人归,如何?”
“别瞎闹!”梁飞扬摆手,“我没想过要拆散他们。”
“那你就这么苦哈哈的一个人熬着?”凌墨为梁飞扬抱不平。多好的一个男人,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脾气虽然硬了点,但男人嘛,事业有成的时候谁没点臭脾气?
偏偏就是这么个要风得风的人,总有那么一件事不如意,处处遇挫,百折不回。
“我也不会苦哈哈的一个人。”梁飞扬看着面前的一份抹茶蛋糕,忽然想起昨晚的那块简单到不能简单地糕点和那杯香醇浓郁的蓝山咖啡。
凌墨吃了自己的那份,转身交代服务员打包一份巧克力慕斯一份苹果派时,看见梁飞扬沉思不语的样子,忍不住又吐槽:“我说,你现在不玩精英范儿,改玩深沉了?”
梁飞扬皱眉:“你今天这张嘴怎么这么讨厌?”
“得,不打扰您沉思了,小弟告辞了。”凌墨说着,站起身来要走。
梁飞扬想着公司还有许多事,若不是为了陪这位少爷他今天还真没功夫来C岛。毕竟大冬天的,C岛度假村远不如夏天忙碌。于是他也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准备回去。
凌墨手里摇着车钥匙衣服浪荡公子的样儿走在前面,梁飞扬一身黑西装,沉着脸走在后面,两个人都不说话,站在那里吹着海风等车子过来的功夫,但见旁边又走过来一位一身白西装的少爷。
“哟!梁总裁,凌少。”丁少琮笑呵呵的跟二人打招呼。
“丁少。”梁飞扬淡然一笑,朝着丁少琮点了点头,眼神在扫过丁少琮手里拎着的糕点时,略一停滞。
这年头,追女朋友都流行送蛋糕之类的点心了吗?还是C岛度假村的糕点在姑娘们的心中已经超过了玫瑰花的诱惑?
“哟,丁少也喜欢吃这里的蛋糕啊?”凌墨看着丁少琮手上提着的那款巧克力慕斯跟自己的那款是一样的,不禁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哪里是我爱吃。”丁少琮感叹一声,看着梁飞扬说:“梁总,兄弟有个事儿一直想找你帮忙,却一直没机会见到你。”
“什么事,丁少尽管说。”梁飞扬笑得淡然,仿佛天下间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