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野狼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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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野种

目前的情况的确是有些混乱,照眼前的架势来看,裴子桐应该是没有揭穿韩希文才对,而且有将计就计,静观待变的嫌疑。而韩希文似乎也并不知道裴子桐的想法,以为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倒也坦然。只是,她昨晚对着裴子桐说的那番话确实奇诡,若说她和裴子桐早就认识,为什么裴子桐会认不出她呢?

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小粥,又拿筷子戳着碗底发呆,很多事情就像在脑子里打了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不想吃也不用这样虐待餐具。”唐傲干脆没收我戳着菜叶子的筷子,面无表情地说。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裴子桐站起来,不经意地扫我一眼,走出餐厅。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囧囧地回过头去看唐傲,囧囧地问:“你不觉得他有点奇怪吗?”

唐傲莫测高深地看向门口,高深莫测道:“今天大家都有点奇怪。”

来到客厅,裴子桐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看报纸,似乎在等人。

“走吧!车子已经送过来了。”唐傲看一眼裴子桐,迈步朝门口走去。

门外的台阶下已经停着唐傲的银色保时捷了。

呃,这一对兄弟现在是要怎样?手拉手一起去上班?那我怎么办?这些乱七八糟的谜团怎么办?没人要跟我解释一下吗?想活活憋死我呀!

裴子桐放下报纸起身,走到门边,忽然一顿,转过身来,墨沉沉的眸子定定地落在我身上。

“我考虑过了,为了工作方便,我决定搬过来住。所以,今后要麻烦你了,大嫂!”

我猜得没错,那晚,韩希文果然没有惊动裴子桐,大约在床前站了半个小时便悄悄离开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能泰然自若到现在的原因了。

自从裴子桐搬来山庄之后,生活倒也没有多大改变,基本上唐傲和裴子桐都属于无良的工作狂。用唐傲的话说就是因为之前唐风杰的事拖下太多工作,要恶补回来。所以经常加班到深更半夜,有几次我都睡着了唐傲才爬上床来,然后又把我弄醒。

我恶啊!

唐傲怕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给我报名参加英语和财务课程的学习,美其名曰为将来的大学复读做铺垫,要是怀上了也是很好的胎教启蒙。

我狂晕!

因为这样,我和裴子桐几乎不碰面,更无法得知他和韩希文的关系。唐傲那家伙口风也极严,什么都不说,害我成天瞎猜。

这一日晚饭时间,唐傲和裴子桐依然留在公司没有回来。饭桌上,只有我和韩希文母子。童宝宝被唐傲安排进了一所私立贵族幼儿园,这孩子每天回来都有一大堆话题告诉我们,不外乎是哪个小女生偷亲了他或是哪个小男生看他不顺眼给他起绰号之类的花边小新闻。也正因为有了宝宝的加入,使得沉静得有些死寂的晚饭时间变得欢快起来。可是,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儿特殊。

平时一张小嘴开开合合停不下来的宝宝突然变得很安静很安静,静到我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异常。

“宝宝?今天没有女生偷摸你脸蛋吗?”我笑着逗他。

扒饭!小家伙闷闷地低头扒饭,头也不抬。

韩希文看着儿子,轻轻皱起秀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家伙摇摇头,继续扒饭,嘴巴已经塞得鼓鼓的了。

“宝宝!”韩希文有些着急了,抓着他的小胖手,收了他捏在手里的筷子,迫使他与她面对面。

“究竟怎么了?和同学打架了?被同学欺负了?你倒是说话呀!”

“希文……”我忍不住站起来要去制止,她没看到宝宝眼眶里含着的两球泪吗?还这么迫不及待,小孩子不能这样逼迫的。

童宝宝的不言不语叫韩希文更着急,她紧抓着他的小胳膊,低叫:“你这孩子,说话呀!我问你话呢!说呀!到底怎么了?你要急死妈妈吗?”

“希文……你别……”

“你给我闭嘴,我在教育自己的儿子呢!”韩希文突然冲着我尖叫一声,狠狠瞪我一眼,又回过头去。

我被她一句话镇住了,久久回过神,却见童宝宝嘴巴里依然含着鼓鼓的饭粒,就是不开口,眼泪已经快要掉下来了。

情急之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过去,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抱起童宝宝,头也不回地冲上楼,把门一关,隔绝了韩希文在门外的啸叫。

门一关上,当我回过身来低下头,却看到小家伙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一惊,这样的宝宝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地一捏拳头,我小心翼翼地蹲下来与他平视,再小心翼翼地开口:“宝宝……”

“哇……”小家伙一下子哭了出来,嘴里含的饭粒哗啦啦掉下来,撒了一地。

“不哭,不哭,宝宝不哭……”我一边僵硬地哄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轻拍他背,就怕嘴巴里剩余的饭粒把他呛着。

小家伙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否则向来开朗得像个开心果的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哭得这么凄惨,这么伤心。

轻轻拍哄着他,将他慢慢搂进怀里,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小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心口一紧,鼻子就微微的发酸。

等宝宝哭累了,哭不动了,我让他趴在我肩头,掏出手帕轻轻为他拭去嘴角的饭粒,一张小脸已然哭花。

深吸一口气,我柔声与他试着沟通:“宝宝,能告诉阿姨为什么哭吗?”

宝宝蹙着两条小眉毛,闷闷地低下头,两只小手捏成了拳头。

我静静地,耐心地等着。许久,直到听到那低低的,带着哭腔的童稚嗓音。

“末末阿姨,什么是野种?”

我一愕,彻底呆住。宝宝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低头看他皱皱的,费解又委屈的小脸,我捧住他的小脑袋,严肃地问:“宝宝,这是谁说的?”

以我对这孩子的了解,在他纯净的心灵中是不存在“野种”这个词汇的。

宝宝哭得很小声,抽抽噎噎地回:“是,是图图、芳芳,还,还有许多许多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