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金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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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櫈板湖之战二

远去的哑奴这时飞了回来。他在龟太师身旁着地,转回成一个人。龟太师扭过头,一双探寻的目光望着哑奴。哑奴一副失落的神情,一脸疲惫,他无精打采拿出画布,沉重地在画布上写了起来。

他说,太师,您所说的母鲎东方后已经死了。一个月前它每天夜晚袭击附近村庄的孩子,为村民痛恨,村民忍无可忍,设下圈套,把东方后封死在了一间屋子里,点燃油火,化成了灰烬……”

这个消息令龟太师为之一振,面容失色。但他尽量稳定情绪,说:“不要紧,孩子,我再指给你一个地方。以此地为坐标,往西,一千八百里外,正南方,有一个湖泊,名叫沌湖。沌湖里,有一只红冠鲤鱼,寿命已有八百年了。它的相貌与普通的鲤鱼有着明显的区别,它的额头上有一个明显的标志,竖立着一个鸡冠一样的大红冠,一见明了。去吧,孩子,把它捕捉来,尽管它只有三百年的寿命,但是治愈阿灵儿还是很有希望的。”说着他从正在运转着的那大串佛珠上摘下一颗珠子,告诉他一个入水令,叫他快去快回。

哑奴忧虑重重,他接过佛珠望了眼阿灵儿,腾起身子又变成了一只秃鹫,按照龟太师说的方向默默远飞。

龟太师重调整了一次状态,继续作法。悬在阿灵儿身子上空的药球往下滴的药汁越来越多,颜色越来越浓,在一根根银针的吸纳下快速进入阿灵儿的身体里。

三三女巫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她们现在连重新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她们身受重伤。

在场所有的人不愿意去搀扶她们,小家伙们只是远远看着。不过她们也并不奢望谁来搀扶她们一下,她们就地坐起,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打坐调理自己,各自从身上拿出一支她们巫化过的老人参,悬在自己额头前。三支老人参在她们三个额头前缓慢地旋转着,一段时间后,化出一缕一缕雾一般的气息涌进了她们的头皮里。

她们是在吸取人参上的精华,她们需要一段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法力。

阵线没有了人把持,敌对方很快就攻到了山顶上,石塔脚下已经传来叮叮丹丹的刀剑声。

有一小群头包着一块白布料的骷髅人已经突破黑骷髅人的包围圈领先到了石塔脚下,其中几个就如壁虎,沿着石塔的外墙在往上迅速攀爬。

“龟翁翁!龟翁翁!”小家伙们见状急坏了,齐声叫喊。

龟太师头也不回,不急不缓,他像之前一样一只手高高举起,一个巴掌凭空旋转了几下。

渐渐,上空发出风暴一样的旋风声,声音越来越大,由远而近,连带毗邻山上树木的叶子都发出哗啦啦的颤抖声,犹如大自然刮过来的一阵飓风,威力无穷。所有波及到的树叶脱离了树枝,纷纷往石塔塔顶的上空聚集而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停留在高空中。

龟太师食指一动,其中一片竹叶到了他的眼前,悬在他的头顶上方。他用食指在叶面上画了一个符。符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很快又消失了。

龟太师袖子一挥,这片叶子飞回了漩涡里,快速转了一圈,所有的叶子都发出了金灿灿的光芒。符复制在了所有的叶片上了。龟太师拂了一下袖子,叶片全部向塔下飞去,一片片叶片落在了脖子上扎着一块黑手帕的骷髅人额头上,紧紧贴在额头中间。

顿时,三鼻子的骷髅人开始发出激烈的反击。因为这时山上竹林的竹叶少了一大半,因此小家伙们看得一清二楚,三鼻子的骷髅人每一刀下去,头上裹着白布块的骷髅人就四分五裂,整个架子洒落在地面上。而对方在它们身上劈的每一剑,像是劈进云风里,一带而过,不见丝毫损伤。

阵线像退潮一般蹭蹭蹭往下迅速而去,一下子就退过了半山腰。孩子们揪着的心这时大大放了下来。

那几个攀爬的骷髅人已经爬到第六层的塔顶上了,龟太师转而又把精力投入到药物的运炼中不顾不问,凤凰和金鸡子赶紧拔出法器,向它们连连放剑。光剑击在了它们的身上,火花四溅,有的断了手脚,有的毁了腰身,一律掉落到石塔脚下,如同断了连接线的木偶散了架,头归头,腰归腰,脚归脚……一地节骨。

在绿叶贴上去后,塔下的阵线发生了奇迹般的效果,继续在大步大步往下退,对方的骷髅人变得不堪一击,很快就退到湖岸边了,有的已经进入了湖面了。照此下去,三鼻子的骷髅人很快就要冲过櫈板湖爬上彼岸了。

那位老者见状显得紧张,但不甘示弱,右手崖高高的悬壁上有一块巨大的岩石,有一半外凸,他一手拿着葫芦,一手从葫芦里抽出长剑,对着岩石放了一剑。一道光束冲进了岩石中,消隐在岩石里,几秒后岩石轰隆一声巨响,凸出的部分崩塌了下来,大小石块纷纷往下落。

老者手里的青钢剑挥了一下,所有往下落的岩石在半空中悬浮。老者对着岩石隔空翻转着剑身。在他不断的翻转下,岩石被分解成了一小片一小片小石片,数量惊人,在半空中不停翻滚。他对着一块半片豆腐大的小石片指了一指,这块石片瞬间就吸到他的跟前,悬在空中。他用青钢剑对着石片隔空龙飞凤舞了几下,他也是在画符。符画好后他把这块石片挥回到石片群里。

这块石片在石片群中转了一圈,所有的石片冒了一阵白白的青烟。这个符被复制在了所有的石片上了。老者再一次长剑一挥,所有的石片纷纷飞过櫈板湖,落在了头戴白布的骷髅人额头上,插进了头颅里。

这时,白骷髅人做出猛烈的反击,阵线又开始一步步往上进攻。

小家伙们害怕了,他们又大喊龟翁翁。

“我使用的是佛家的‘空’字决,”龟太师一边作法一边从容地说,“对方使用的是道家的五行,五行中的‘铁’字决。不必惊慌,就让它们相互厮打吧,谁也伤害不了谁。”

果然,双方在山腰处你砍我,我砍你,一方的青钢剑总落空,一方的柳叶刀砍下去总是火花四溅,谁也砍不倒谁,阵线就这样僵持在原地,没有进退了。

许久之后,双方依然不分胜负。

哑奴飞回来了。他面色铅灰,连阿灵儿投去的眼神也不敢迎接。龟太师脸上顿时笼罩上一层厚重的阴云,眼神里泛起深深的忧虑。哑奴拿出法器抛向上空,有气无力书写下去。

他说,龟太师,我们又失败了。沌湖干了,一下子就干了。起初他刚到沌湖时,他在湖面的上空盘旋,一眼就发现了那只红冠鲤鱼在水面下悠闲地游弋。他十分激动,认为阿灵儿有救了!并认为这是上天的帮助,不然他怎么如此轻易就遇到了这只花冠鲤鱼呢,原本他是要准备下到水底下去寻找捕捉的,现在看来他只要俯冲而下一把就能把它抓在手中了。可是,当他正俯冲下去时,沌湖湖底中央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眨眼间满满一湖泊的水一下子全部消失殆尽。与此同时,那只红冠鲤鱼受到巨响的惊吓,随着水的消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沌湖干涸,湖底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地洞,里面满是水,他推断,整个湖里的水是经过这个洞漏流到地下去的。他不多想直接跳入大洞中。但是,大洞深不见底,广阔无边犹如海洋,他不知道从哪里找起……

说到这里,龟太师突然往后倒去,又因为本能,他一双手掌往后撑在塔顶上撑住了自己。他口角流出了一股鲜血。悬在阿灵儿上空的佛珠断裂,珠子向四周飞溅,球形药物兀自起火。要不是哑奴一脚踢在了一边,正落阿灵儿腹部上。

龟太师的突然失态,令所有的人惊诧不已,惶惑不安。小家伙们一拥而上,扶着龟太师,惊叫着,问长问短。阿奴儿蹲在龟太师身旁,啊啊啊啊叫喊,两只手握着龟太师撑在地面上的手臂晃动,问他怎么了。三个老巫女无不惊讶,向这里撇了一眼,随后,她们的脸上不约而同流露出诡秘的一丝微笑,这结果似乎让他们喜出望外。

龟太师没有回应任何一句问话,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眯着眼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

好一会儿后,他向着天空悲戚地说:“天意啊!天意啊!”忧伤之情溢于言表。

孩子们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个默默观望龟太师。

一阵沉默,龟太师振作精神,端坐好自己,他轻柔地推开扶他的一双双手,挥了几下叫他们不要紧张,“我并无大碍,你们让开,我需要打坐调理一下。”

大家迟疑地松开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呆呆地望着刻意保持平静的龟太师。

龟太师打坐调理了一阵,克制的面容逐渐平复了下来。他睁开双眼,用手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他默默张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如同尺寸在腹部上量了一下,最后大概定在胃部某处,然后,他的手掌对着这个部位轻轻拍了拍。几下后,一个小母鸡蛋大的东西从他嘴巴里吐了出来,吐在了他手心里。

大家一看,大为震惊,竟然是个大龟蛋。他胃里什么时候藏着一个龟蛋。

龟太师看着手里的龟蛋一脸爱怜之情。大家不知道他拿出这个龟蛋来干嘛。龟太师望着龟蛋满是忧伤。“他已经有五百年的寿命了,比老翁转变成人还早一百年呢。

“可惜,他是一个孽种,不然他早已出世了。当初,在他母亲生下他时,他出现了异常的举动,把他置放在任何一个地方,他都会做出顽劣的滚动。晚上,我做了个梦,梦中一位法师告诫我,要坚决毁灭这个蛋,毁灭我们的孩子,否则,他一旦破壳降世,世间将有无穷的灾祸。当时,我和老太婆还只是一只乌龟,受一位法师养育——即我的师父。也在他老人家佛法的作用下,我们夫妇已经开始会说人类的语言了,我们夫妇便询问师父,对这个不良之梦的看法。师父思索良久,对我提出建议,建议我把这个孽种吞进肚子里,用佛法延长他的出生时间,常用佛理来教化他,希望在一段时间后他能安静下来。但这只是一个期望,我也接受了这个期望。

“从那天开始我天天跟着师父听讲佛理,希望佛理无形的慈悲力量能起到教化的作用。可是,他秉性过于顽劣,直到如今依然在我的胃里,从没有安静过。五百年了,”他悲叹了一声,“如今用他来拯救他人一条生命,也算是他这一生的一种功德圆满吧。”

具体他要拿这个龟蛋怎么来拯救阿灵儿,大家不知道。

阿灵儿听到这是他的亲骨肉惴惴不安,她有一种预感,龟太师可能要毁灭这个龟蛋,来挽救她的性命。她手脚不能动弹,口里含着卵灵珠说话不方便,她唔唔示意阿奴儿来阻挡龟太师,牺牲他孩子一条生命,来拯救她这条就要横躺在棺材里的溅命,这又何必呢,这不是她的罪过吗。阿灵儿非常难过,心里过意不去,她希望阿奴儿阻拦龟太师。

龟太师站了起来,他明白阿灵儿的心思,他扭过身子,哑奴还来不及做任何举动,他两根手指头就在他的胸口重重点了一下。

哑奴本能地做出抵抗,想抵挡他,却来不及了,他的胸口被点中了。胸口像是湖中央被特殊的力量扔进了一颗笨重的石头,一个接一个圈圈,以平静而又充满力量的形式波散开来。哑奴的四肢以及全身都不能动弹了。

龟太师使用法力封住了哑奴全身的神经脉络,他只能乖乖地呆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常言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孩子,你就顺心接受吧。”他对着手里的龟蛋说完后摊开手掌,缓缓地,像打太极一样开始运动起法力,他叫孩子们尽量走在一边。随着他的努力,他手心里的龟蛋开始无规则地翻滚着往上空升起。他一边默念《无量释经》:

光颜巍巍,威神无极

光明威相,神德无量

愿我作佛,齐圣法王

大圣大佛,神威难量

龟蛋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高度越升越高,足足有两个七七石塔的高度时,他停顿了下来,向一旁腰身上悬挂着大肚葫芦的金鸡子说:“孩子,借用你的法器让我使用一会儿。”

金鸡子又疑惑又为难,他支支吾吾。“这支法器只有我自己才能用的。”

龟太师和蔼可亲。“你就让我试一试吧。”

金鸡子拔出法器,交到他手里,一双怀疑的目光望着龟太师。龟太师把法器举起,对着龟蛋在下空画着圈圈运动着法力,缓慢而又充满着浑厚的力量,一边继续默念经文。

大圣介凡,凡凡万变

凡之微末,大圣可硕

凡之大硕,大圣可无

大圣无形,介凡有形

大圣意念,介凡质念

大圣一佛,佛本无无

怎奈凡坷,佛何无睹

凡凡之痛,佛佛之痛

凡凡之悲,佛佛之悲

凡之大惧,佛之大惧

龟蛋又继续往上空升起,无规则地旋转,旋转的速度已经达到一个人无法企及的程度,此时肉眼无法看出龟蛋是一个蛋,还是一团小飓风。一股强大的压力从高空铺展了下来,致使龟太师单膝跪在了地面上,他高举法器竭尽全力支撑。其他人感到一股温度在疾速上升,很快,四周热烘烘一片,如同处在一个火势正旺的炉窖中。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注意着龟太师的举动,突然石塔四面发出刀剑碰撞石壁的响亮声。

孩子们一看,这是一个个头上包着白布块的骷髅人手握青钢剑正在攀爬石塔,向塔顶而来。

原来,在龟太师吐血后贴在三鼻子骷髅人额头上的叶片全部跟着脱落下去了,三鼻子的骷髅人在失去龟太师法力的罩护下,彻底失去了抵抗力,在对方骷髅人的猛烈攻击下,一剑一个倒地,直攻到塔脚下,白骷髅人获得了全面胜利。接着,它们往石塔四周攀爬上来。

有的脑袋已经探出了塔顶了。这把小家伙们给吓坏了。三三女巫也为之一震,脸上顿失血色。金鸡子和凤凰赶紧抽出法器射击。

但是寡不敌众,两个孩子们根本对付不过来,把这个骷髅人击下去了,那个骷髅人爬上来了,把这一边的骷髅人打下去了,那一边的骷髅人爬上来了,眼看着一个个骷髅人蜂拥而上,他俩手足无措。

其中,一群已经爬上到石塔塔顶上了,最先上来的那个骷髅人手持青钢剑正向龟太师跑去。这令孩子们心惊肉跳,齐向龟太师尖声大叫,提醒龟太师躲避骷髅人。

但是,龟太师不理不睬,他好像无意抵抗,他用尽全身心的法力往上撑起龟蛋,他站了起来,高声大喊:“一切恐惧,大化为安!无与等者,日月牟尼!”

他那失去爱子巨雷一般的悲怆嗓音轰鸣了整个高空。阿灵儿两个眼角挂上了两行感人的泪水。

龟蛋升到了高空中,形成了一个红彤彤大碗大的红圆盘,一个光环从中间向四周迅速扩散开来,红彤彤的圆盘刹那间绽放出万丈光芒。

与此同时,所有的骷髅人在这一刻全化为碎片铺在了原地,从骷髅人手里掉落的武器青钢剑、柳叶刀齐断成无数截落在了地面上。手握青钢剑,正准备向龟太师后背砍过来的骷髅人也不例外,化成了一堆碎片堆在龟太师身后的塔面上。

“红太阳!”大家惊叫道,在场所有的人被眼前这一场景震撼了。没有人会想到,一个龟蛋居然能变成一个“太阳”,散发出万丈光芒。

现场鸦雀无声,每一个人举着头忘情地遥望着。櫈板湖对岸的官兵们也一样大受震惊。他们开始议论纷纷,那位老者一双深邃的目光中放射出敬畏和惶惑的情愫。

“孩子,还给你。”龟太师把法器还给金鸡子。金鸡子伸手接了过来,他的右手才刚触及到小小的鸡血石针,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往他身上靠,迫使金鸡子不得不使用双手捧住鸡血石针,然而还是如同捧住一根大棒杵,身子像不倒翁似的摇摆了起来,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与此同时,一股股暖流从法器中快速涌进他的身体里。

这时,金鸡子真正明白过来,正派的法力是不同的,就是这个样子:心窝窝舒舒服服的,温暖着整个身子。他激动万分。更令他诧异的是,龟太师居然能随意地使用起他的法器。

龟太师立即坐了下来,捻转阿灵儿身子上的一根根银针。“太阳”的光芒在银针的吸纳下,化成一缕缕“阳光棉絮”进入了阿灵儿身子里。只见阿灵儿的皮肤与肌肉在“阳光棉絮”的流击下起起伏伏。

“感觉怎样,丫头?”龟太师温情地问道。

阿灵儿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拼命地点着头,呜呜呜地说有感觉了,有感觉了,两个框里涌出一波波热泪,对龟太师感激不尽。

然而,更让她无法承受的恩情是,龟太师把银针捻转一遍后,他张开他的十根手指头在地面上一划,十根手指头划破了,流出了鲜血,他把鲜血滴在银针的脚下,由她的下巴开始。

鲜血随着银针渗入阿灵儿的皮肤内,发出嗞嗞的响声。阿灵儿发出唔唔唔的拒绝声,但是不能动弹的她无可奈何,无法阻止在她看来疯狂的行为。

龟太师依然很平静,脸上保持着微笑,只是微笑里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滋味。他说:“之前药物是渗透到你体内的毒气中,与毒气生死相搏,而这个‘太阳’是激活你快僵化的生机,我的鲜血,是给你补充能量。”

三眼睛上面两只眼睛闭着,鼻梁上的第三只眼睛一直睁开着。面对龟太师为了一个从未有过任何交情小女子而主动自我牺牲,她挖苦道:“一个绝顶聪明的蠢货。”

“尽管老翁的鲜血,”龟太师当作没有听到,他继续对阿灵儿说,“没有野生怪物的那么有效,因为老翁已经化作为人四百多年,吃的是五谷杂粮,但是,倘若没有老翁的血液你是不能痊愈的,孩子。你身体里如果不及时灌入血液,毒气是无法排除的。也正因为老翁的血液没那么有效,无法各方面照顾到,所以还需要这颗龟蛋来付出,来弥补老翁的罪过。”他悲痛中带着一种宽慰。他又说,倘若花冠鲤鱼抓到了,它的鲜血既可以代替‘太阳’,也可以作为能量的补充,然而现实总是违背人愿啊!

鳄鱼全部斩杀掉了,骷髅人也全部被毁灭了。櫈板湖上空喧天介响,那是杀气冲天的士兵,他们正跳上木筏渡过湖来。

现在可怎么办?小家伙们心惊肉跳,又慌慌张张叫起了龟翁翁。

但是龟太师已经没精力腾出来对付官兵了,他一身的血液正在往外流。

这么说现在没有人能再阻止得了古龙国的数万官兵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冲上山来,打开塔门,冲上塔顶把他们逮住了?

三个老巫婆在静坐,她们额头前的老人参才刚刚消化一半,而哑奴在原地不能动弹。不过即使他能动弹,以他的个人之力也是寡不敌众。

三耳朵注意到了这一切,她眯着的眼睛半睁了开来,谈定地叫道:“金鸡子听令。拿起凤笛再去一层石磨库。”她那笛子因为她们刚刚的溃败,被甩在了石塔的一个角落里。

金鸡子不愿意再服从她了。他不高兴地说:“我不会去的。”他一听到“凤笛”就心生恐惧。

金鸡子拒绝三耳朵的吩咐,三耳朵很不高兴,她说:“这次不是要你去弄出鳄鱼杀他们。这次是吓唬人的东西,叫你把东西弄出来吓唬吓唬他们,唬住他们,阻止他们攻到塔顶上,避免他们把我们统统抓起来,把你妈妈夺走。”

孩子们在把“大蛾冬瓜”弄下山时,关于大蛾唬住官兵的观点三耳朵当时注意到了,因此这次她借故使计。

“是吓唬人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凤凰质疑。

“告诉你无妨。”三耳朵说,“那是‘火蝇冬瓜’,里头藏着的都是一些苍蝇,只要叮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就会火辣辣的痛疼,不敢再进犯。”

凤凰说:“谁相信你的鬼话。”

金鸡子也不相信老巫婆的话。

“哈,让我来吧,三耳朵老巫婆。”笑狐狸却从里头看到乐趣,他绕有兴趣走过去捡起凤笛,“让我来完成这个使命,保护大家的性命吧。”

孩子们不高兴了,都是一双疑惑又愤怒的眼神望着他,他解释说:“这可是值得一试呢,孩子们,总比眼睁睁望着这些兵卒把我们抓起来,砍了我们的脑袋要好呢。”

三耳朵见这个古怪的小老头愿意接手,非常高兴,说:“既然,你愿意担当大任,再好不过。如今我们同坐一条船,理应齐心协力,共抗大敌。”她叫笑狐狸先把蛤蟆人引回来,引进石塔里,然后根据她的时势口令行事。

笑狐狸笑呵呵,说她说得太远了,目前关键的问题是,怎么个吹法他都不知道。因为他当时并没有注意金鸡子的吹法。

三耳朵老巫婆告诉他。“按住下面三个凤眼,一切井然有序。”

笑狐狸照着她说的按住下面三个凤眼,站到塔沿吹了起来。

笛音一起,一股尖锐而窒息的音调缭绕而出,向四周扩散开来。只见,之前隐蔽在竹林一角的蛤蟆人捂着自己的两只耳朵,摇摇晃晃出现在大众视线下龇牙咧嘴,咕咕直叫,在光秃秃的山林中向山顶上跑。

笑狐狸远远地数了数,发现只剩下十个蛤蟆人,失去了八个。笑狐狸提醒三耳朵老巫婆。

三耳朵说不要紧,十个照样能抬得动那火蝇冬瓜。她叫笑狐狸赶紧下到一楼去,等待她的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