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透明小球中,十二点叶甲得救了。是得救了吗?唉,我不喜欢用这样的言辞。在这个世界里,有谁能够认为自己可以逃脱被榨取和利用呢?
7 月中旬是十二点叶甲的成虫自地下来到地面的时期。在我用来饲养和培育用的短颈大口瓶里,产生了大量的很小的膜翅目昆虫,还有纤细漂亮的、没有明显产卵管的蓝黑色小蜂。这些低贱的昆虫,它们有正式名称吗?专门词汇分类者已登记它们了吗?我不知道。我不太关心这样的事。芦笋果子上的隐居所是我最渴望了解的。当十二点叶甲的幼虫把这个隐居所挖空了,不能够再保护它的时候,它就变成了半透明的球。弥寄蝇的飞行小虫独自将它的迫害者吸干榨尽。它们时常成群结队,组成 20 来个队伍来榨取十二点叶甲的幼虫。
当一切都似乎预示着生活保持宁静的时候,矮子中的矮子出现了。
它就是那种专门为消灭最初受到果子的小盒子保护,然后又受到皮壳保护的昆虫。它的生存理由和职能就是吃十二点叶甲。它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来吃的呢?关于这些疑问,我暂时还没有弄清楚。
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为自己的职业感到光荣和自豪,而且感到生活甜蜜,于是,它就把触角像枪托那样转动和摆动,让跗骨互相碰擦,还抚摸肚子,这些都表明它心满意足了。我不是经常看见它。不过它随时都在进行普遍消灭活动,像是冷酷无情地消灭生命、人群和葡萄的压榨机的齿轮。
世界之所以成了一个匪窟,那是因为肚子的专制暴虐。吃食就是杀戮。被杀戮的生命在胃里经过蒸馏,变成了后天性的生命。一切都在死亡这个贪得无厌的熔炉中重新熔炼而开始。
从吃的角度来看,人是第一号的强盗。他们消耗着正在生存的和可能生存的一切东西。这让我们想起那些只要求发芽,在阳光下呈绿色,延伸成茎秆,顶上装着穗子的小麦籽粒。
就拿鸡蛋来说。如果把它们和平宁静地交给母鸡,就会孵出轻柔啾鸣的小鸡。这些动物为了使我们活着而死亡,因为我们需要这些牛、羊和家禽的肉。太可怕了!这简直是屠杀!空气弥漫着血腥味。如果人们想到这些,就不敢坐下吃饭了。饭桌就是残酷的祭坛。
燕子是一种和平安静的动物,我们以此为例吧!它单独飞翔一天就要毁灭无数的生命啊!一天到晚,它不断吞食在灿烂阳光下欢乐跳舞的大蚊虫、库蚊、小飞虫。它箭一般飞驰而过,这些舞蹈者就大量死亡。
它们死亡后,就落在雏鸟的贝壳状物体下面,成了令人悲叹的废渣,成为落入草坪的鸟粪石。从动物食物链的一端到另一端,只要存在吃与被吃,大家的情况都一样。永恒的屠杀生命的波涛得以延续不绝和永恒存在。
对这些屠杀,思想家们会感到十分悲痛,开始梦想把人类从嘴巴的罪恶中救赎出来。这种思想是天真无邪、单纯幼稚的。可是,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正如我们可怜的本性能够隐约地看见的那样。对我们人类和虫子来说,这种理想部分地实现了。
呼吸是最迫切的需求。在依靠食物维持生命之前,我们是靠呼吸空气维持生命。呼吸空气是非常自然的事,不需要激烈卓绝的斗争、耗时费力的劳动,几乎在不知不觉中就完成了。我们获取空气不需要武装自己,不需要使用抢劫、暴力、欺诈、谈判、拼命劳动等手段。这种至高无上的生命要素会自动来到我们身上。它浸透我们,激励我们。
每个人在这个问题上都不用担心,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份。
最完美的是不付分文的。而且,只要在一贯精明的税务部门发明分配空气的龙头之前,以及在发明空气将按活塞使用次数收费的空气钟形罩之前,这样的事就会无限期延续下去。让我们希望停止这样的科学进步吧,因为这种进步会给我们带来不幸,给人类带来末日。此时纳税将杀死纳税人。
在欢快的岁月里,化学向我们允诺:将来会有一种浓缩食物精华的药丸。这种高科技的曲颈瓶制成的药物,会完成这样的一个愿望:有一个不比肺的耗费更大的胃,而且进食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植物知道部分的秘密。它很自然地在大气中吸收碳。在大气中,每片叶子都浸透在它们生长、变绿所必需的物质里。但是,植物却不需要进行丝毫的活动。由此,它获得清白纯净、白玉无瑕、无可指责的生命。活动是需要异常辛辣的香料,而香料的获得就需要斗争。动物活动就代表着屠杀。人也许具有已知的最高智慧,但却没有更大的贡献。他和野兽一样,顺从胃的专制。胃的需要是活动无法抗拒的动力源泉。
然而,我的迷误陷在哪儿呢?在叶甲幼虫的大肚子里,一个个有生命的小点儿在乱蹬乱动,显示它们正在进行生命的掠夺。这些小不点多么精通掠夺者的专业啊!叶甲枉费心机,认为这个箱子是无法袭取的,可以躲避的。可是刽子手却把身体缩得很小、很小,以至最终可以触到叶甲的身体。
可怜的叶甲幼虫,在枝杈上摆出吓唬人的狮身人面像的姿态,躲藏在神秘的篓子里,身着粪便盔甲。可是,在残酷无情的搏斗中,你不会因此而逃避死亡。总会有那些寄生者,使用狡诈手段,改变身材大小,变换器械工具,将它们置人于死地的生殖胚孢植入你的体内。
百合花叶甲作为百合花的主人,虽然也使用肮脏的方法,但也不能受到保护,确保安全无虞。其他弥寄蝇也往往掠夺它的幼虫。这种弥寄蝇并不比田野叶甲的弥寄蝇粗大。我相信,只要受害者覆盖着令人憎恶的艳丽绸上衣,这种寄生虫就不会在受害者身上植入它的卵。但是,受害者因为一时的不小心就为它们提供了良好的机会。
当它在地里等待身体变态的时候,叶甲幼虫就开始脱去外衣。它这样做的目的可能是为了使身子变轻从植物上下降,或是为了在阳光下享受日光浴。它一直住在潮湿的房子里,直到现在还没享受过日光的沐浴。它赤身裸体地在叶子上漫步,这是幼虫一生中最后的快乐时光,可是,这对于它这个漫游者来说却是致命的。弥寄蝇突然飞来,找到一块干干净净、充满脂肪、发出亮光的皮,很快就把卵紧紧地贴上去。
观察了未遭受侵害者和遭受侵害者的生活情况和方式后,发现基本与人们预想的情况吻合一致。田野叶甲是最招惹寄生虫的,它的幼虫生活在露天,得不到任何保护;其次是十二点叶甲,它的幼虫在芦笋的果子里定居;百合花叶甲是最得天独厚的,在蠕虫期它穿着粪便做成宽袖长外套。
这三种昆虫好像出自一个模子,现在我们就来观察它们吧。它们在外形方面非常相像。服装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身材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真不知道该怎样区别它们。可是,这三种一模一样的虫子却有着迥然不同的天性。
弄脏自己背部的拉屎者是不可能启发在自己干净的小球内的隐士也同样如此。芦笋果实里的隐士没有劝告第三者去风餐露宿和在叶子上像杂技演员那样游荡。三种叶甲之中,没有哪一种对其他两种进行习俗风尚的启蒙和传授。这些在我看来都是很明了的。如果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祖先,那么它们又怎样得到这不一样的才能呢?
此外,这些才能是慢慢进化发展而来的吗?百合花叶甲能够告诉我们这一切。我们应该承认,幼虫饱受弥寄蝇的折磨,以前它只是想在身体上面开一道狭长切口用于排粪。它开始并没有刻意这么做,只是偶尔地让肠子里的东西流到背上。干净的寄生飞虫看到这粪便时犹豫不决,不敢靠近。日久天长,狡猾的幼虫发现它可以从那稠厚的糊状物中获得好处。于是,这种最初并非预先制作的污物就变成了以后习惯的事物。
星移斗转,岁月流逝,它们取得了一个比一个更辉煌的成就,这是不言而喻的。这样的发明创造经过了多个世纪的延续。用粪便制作的艳丽绸上衣一直从身体后部延伸到前部,直至额头。百合花叶甲的幼虫对此感到很满意,蔑视那些寄生虫,就把偶然的事物定格为严格遵守的规则。于是,百合花叶甲就把这令人厌恶的制服上装让它们的子孙代代相传。
一直到那时为止,情况都不错。但现在事情却复杂了。如果这种方式的确是它们的防御手段的话,那么它们应该灵巧地运用自己的诡计,一直把自己隐藏在污物下面。但是,情况恰恰相反,它们自己提前脱掉了衣服,光着身子游荡,在叶丛中呼吸着新鲜空气。但这时,它们那圆鼓鼓的大肚皮比任何时候都更能够引诱双翅目昆虫。它们在最后一天把几个世纪学习获得的才能与谨慎风格,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种突然的改变,这种面临危险若无其事、泰然处之的态度向我们表明:“昆虫没有忘记什么,因为它既没有学到什么,也没有发明什么。在本能和天性中,它得到那一件色彩斑斓的绸上衣。在利用这件色彩鲜艳的绸上衣时,它获得了许多的好处,却不知道这件衣服的价值何在。它没有逐渐地、由浅入深地获得知识经验。伴随经验而来的却是,在它最危险、最值得使用时,产生了怀疑而突然停止使用。”
然而,我们不要匆忙而简单地认为,粪便衣服的作用只是单一的防御寄生虫。百合花上的幼虫在哪儿比芦笋上的幼虫更有天赋?人们不是很清楚。后者没有任何防身能力。也许是前者的繁殖能力较弱,为了保护它的种族,作为技能对它简陋的卵巢进行补偿。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柔软的覆盖物是为了保护过分敏感的表皮不受阳光照射。假如这只是幼虫把它作为简单的装饰品——小巧玲珑的褶带,这也不会令人惊奇。昆虫的不同爱好是不能用我们的爱好去加以评价的。让我们以怀疑作结论,就让它去吧!
5 月没有结束,当幼虫成熟到恰到好处时,百合花叶甲就离开百合花,并在植物的根部潜藏起来。它用额头和臀部向后推压泥土,在根部营建一个豌豆大的圆窝。为了把住所建成一个中空的、不会倒塌的丸状物,它就很快用泥沙与黏胶一起浸湿凝结内壁。
为了观察这项工程的加固,我挖出一些尚未完工的小屋。在那儿,我开凿了一个能够看见幼虫劳动的窗口。这位隐士刚好就在窗子附近。
从它的嘴里喷出一股充满泡沫的喷流,就像搅过的鸡蛋白一样。它大量喷吐着唾液。它让材料起泡沫,然后把它放在缺口边缘。喷出几口唾沫,洞口就被封堵起来了。
在一些幼虫埋葬的时候,我收集了几只幼虫,把它们安置在玻璃试管里,里面铺上几张细纸片,这些可以作为它们盖房的支撑点。除了虫子的唾沫和零星的碎纸屑外,不再有沙土或其他建筑材料。在这种条件下,丸形小房子还能够建起来吗?
是的,它有可能,并且还没有什么巨大困难。幼虫的身子部分倚在玻璃上,部分倚在纸片上,然后开始在自己周围分泌唾液,吐出大量泡沫。连续干了几个小时后,它就消失在一个壳中。这只牢固的壳洁白如雪,布满细孔,好像是一个鼓起的蛋白质小球。为了把沙土粘成丸形窝巢,幼虫使用了一种起泡沫的蛋白质材料。
现在,就让我们解剖一只会筑巢的幼虫吧。在长而软的食道周围,它没有唾液腺,也没有丝管。因此,起泡沫的胶结物既不是丝,也不是唾液。有个器官引人注目——体积庞大的嗉囊。它不规则地鼓胀起来,上面有凸纹,看上去畸形、难看。嗉囊里充满了无色的黏性流体,这肯定就是含有泡沫状唾沫的物质,也就是把沙粒粘起来并加固成球体的黏合物。
当身体变态的时刻即将来到时,胃囊就不再需要进行消化运转,于是就充当昆虫的工厂和各种不同用途的仓库。芫菁科叶甲用来积存残余的尿,天牛用来堆放将变成隔室入口的石围墙的白糨糊,幼虫用来储备粉尘和加固虫茧的胶液,膜翅目昆虫用来存放像丝质建筑物内的糊墙纸用的清漆。现在,百合花叶甲把胃囊当做起泡沫的胶结物的仓库。这个消化囊袋真是个令人满意的器官啊!
同样,芦笋上的两种叶甲都是能干的唾沫生产者。在工程建筑上,它们是百合花叶甲当无愧的对手。三种叶甲的地下壳体形状和结构都完全一样。
百合花叶甲幼虫在地下停留两个月后,就以成虫形态又回到地面,要把昆虫的历程补充完全。这时,就有个植物学方面的问题亟待解决。
正值伏夏酷暑,百合花已凋谢,只剩下一根干缩枯萎、片叶不存、顶上只有几只凋零破败的囊袋的棍子,这就是春天那株枝叶密茂、华美壮丽的植物留下的一切。只有鳞茎在地里还坚持着。它现在暂停生长,等待着连绵不断的秋雨到来,使它再次充满生机活力,绿叶满枝。
对叶甲来说,在十分珍贵的青枝绿叶重新回来之前,它在夏天怎样生活呢?它在盛夏酷暑时节不吃不喝吗?如果说戒食是它在这个植物短缺的季节的必需生活,那么,它为什么要抛弃它在那儿可以安静小睡,不需吃喝的茧壳呢?这是自从鞘翅变成了朱红色,它就应该从地下出来,来到阳光下进食吗?这是很有可能的。尽管如此,还是让我们去了解一下吧!
在损坏的百合花梗上,我找到了一些绿色的外皮。在短颈大口瓶里,我用花梗喂食我的囚徒。它们从沙土层里出来两天了。它们津津有味地吃着。胃口具有很强的决定性。这绿色的花梗被吃得直到裸露出木质来。顷刻之间,这些食物似乎很适合这些饥肠辘辘的家伙的胃口,一点儿都没有剩下。我知道所有的百合花,无论是本土的,还是外来的头巾百合花、虎斑百合花以及其他适合它们口味的百合花。我也了解王冠贝母和波斯贝母同样被乐意接受。可是,这种美丽娇弱的植物却漠视我那几十亩卵石地的盛情好意,拒绝在这儿生长。那些我能够种植的这类植物,现在也同普通百合花一样凋零破败,没有留下什么绿色的东西。
在植物学的范畴内,百合花是百合花科植物的统称。百合花是这个领域的首领。在没有更好食物的情况下,以百合花维持生命的虫子就应该接受同类的其他植物。这是我的看法,但不是叶甲的看法。它比我更清楚植物的功效。
百合科分为三族:百合花族、阿福花族和芦笋族。阿福花族中没有适合我那些饥饿的虫子食用的植物。我的虫子在另外两类植物上,因营养不足,造成极度衰弱而死去。在荒石园里,我的资源很微薄,能够进行试验的植物仅有莹草属植物、大蒜、虎眼万年青、绵枣儿、风信子、察香兰,等等。我所说的叶甲对阿福花的极度轻蔑是完全有道理的。对昆虫的意见不应该不采纳,更不要不屑一顾。这种意见提示我们,应该把阿福花系列同百合花系列隔离开来,那样就能够合乎情理地安排事情。
在第一族中,位居首位的是古典百合花,它是昆虫最喜爱的食物。
其次是其他各种百合花和贝母,这些也差不多一样深受欢迎。最后是郁金香,它的生长季节过分提前,使我的叶甲无法品尝这种植物。
使我感到十分惊讶的是第三族。红叶甲啃咬芦笋时,居然抱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态度。芦笋可是田野叶甲和十二点叶甲最喜爱的菜肴。相反,红叶甲却有滋有味地饱餐铃兰、多花黄精。如果没有经过深入的研究和透彻的分析,就不会具有慧眼,那么在他看来,这两种植物同百合花有天壤之别。
这一点红叶甲表现得比较好:在吃一种野生难吃的藤本植物芦笋菝葜时,它显得胃口很好,而且心满意足。这种植物是用螺旋形卷须缠在篱笆上。在秋末冬初时,它结出一串串漂亮的红色小浆果。这些浆果就像是圣诞节耶稣降生的马槽的装饰品。对红叶甲来说,茁壮成长、发育充分的叶子由于过于坚硬而无法啃咬。这种叶甲需要吃新叶的嫩尖。于是,我采取一个措施,既用粗糙味涩的荆棘叶喂养,也用百合花喂养。
红叶甲愿吃菝葜,这使我对枸骨叶冬青充满了信心。冬青是另外一种质地粗糙、难以下咽的小灌木。它青葱翠绿,果实红艳,酷似大粒珊瑚珠子,因此常被家庭种植,用于添加圣诞节的欢乐。为了不使我饲养的消耗者厌恶反感,我不用很坚硬的叶子,所以选择了刚发芽的葫芦,芽苗还悬挂在圆圆的种子上,十分鲜嫩滋养。我的种种措施没有取得效果。昆虫十分固执,拒绝食用枸骨叶冬青。我原以为叶甲愿意吃菝葜,也愿意吃这种植物。
我们有植物学,叶甲也有它的植物学。在对植物的姻亲关系和相似性的判断鉴别方面,它的植物学比我们的植物学更加深入透彻、细致入微。它的范畴包括两个很自然的组群:百合花群和筱葵群。由于科学的进步,后者现在变成了筱葵科。在这两个组群中,叶甲的植物学范畴承认它们的食物属于多数的某些品种,从而拒绝承认其他品种。也许,这些品种在如何分类,如何最终定位之前需要复查修订。
另外两种叶甲的特性是:对被菝葜族的主要代表之一芦笋情有独钟。这两种叶甲对人工栽种芦笋是更加狂热地开发利用。在野生芦笋上,我也时常找到它们。这种芦笋是粗糙苦涩的小灌木,它有长而易弯曲、细杈众多的枝茎。它被普罗旺斯的葡萄种植者称为“鲁米厄”,用于制作葡萄酒酿造槽龙头前面的过滤器,防止榨渣堵塞出口。除了这两种芦笋外,这两种叶甲对任何植物都统统拒之门外。即使在 7 月份,当它们腹中空空,重新从地下回到地面时也是这样。身体在变态期内长期戒食,使它们饥肠辘辘。第四种叶甲也是生活在野芦笋上。在同一组群中,它个头最小,性格倨傲。对它的生活习性,我了解不够充分,无法更详细地描述它们。
这些植物学详尽地告诉我们:如果叶甲早熟,在盛夏孵出,就不必担心受饥挨饿。如果百合花叶甲找不到它喜爱的食物,可以选用多花黄精和菝葜,也可以食用铃兰。而且,我丝毫不怀疑,它还可以食用同科的其他植物。其他三种叶甲则更加幸福。它们的食用植物亭亭玉立,四季常青,终年绿叶满枝,直至秋末冬初为止。野生芦笋本身就耐冰雪严寒,常年茁壮成长,生命旺盛。这样一来,就不需要那些迟来的食物资源了。在夏季短暂的自由期过后,各种不同的叶甲就前往过冬营地,枯叶下面将会是它们最好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