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山的话让一些外门的长老不高兴了。
唐振林咳了一声,站起身来:“振山,你这话是不是有些以偏概全了?唐门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都是唐家的人,这一点你不可否认吧?当初区分内门外门可不是按着亲疏关系来决定的,而是以实力来决定的,外门也有唐家的嫡系,内门同样有唐家的分支,这么些年来,唐门没有再进行过内外门的比试,所以外门子弟没有能够挤身内门的机会,我想如果可以给他们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很多外门子弟都已经有实力进入内门了,甚至不比内门弟子差!”
说话的唐振林便是唐肥的父亲,唐家长老会的长老之一,他能够当这个长老多是因为他生了一个好儿子,正是他儿子唐肥才将唐家的毒发扬光大。
唐振林这一支属于内门,可是这一次他却是为外门说话。
他的话一出,那些外门的长老都纷纷点头,不得不说唐振林说的也是实话,唐门内外之分之前确实是以实力划分的,而唐门近三十年来都没有举行过大型的比试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就连现任的家主唐振阳也不太清楚。
唐振山听了唐振林的话,鼻子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他看不起唐振林,因为唐振林自己并没有什么本事,在唐家算不上一号人物,若非他儿子唐肥,他家那一支早就已经被唐门所遗忘了。
唐振阳看了一眼唐振山,轻轻摇了摇头,那意思就是不希望唐振山再说下去,那样很容易影响了唐门的团结。
“家主,有件事情我得向您禀报!”唐笑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
唐笑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所以在这样的场合他并没有叫唐振阳父亲而是叫的家主,那说明他要说的是关乎家族的大事。
唐振阳点点头:“嗯,你说吧。”
唐笑从身上摸出了一枚唐莲:“我们几个小辈去江南霹雳堂,在秦家庄外的小竹林里我遭遇了暗器的袭击,便是这枚唐莲!”
唐笑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唐笑竟然遭到唐门暗器的袭击,这还了得?
虽说唐笑只是唐振阳的儿子,还算不得唐门的少主,可是那也是不容侵犯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他下手?
唐振阳接过了那枚淬了“蓝焰火”的唐莲,眯起了眼睛望向一旁的唐振林。
唐振林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唐振阳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难道这暗器与自己有关系么?当然不可能有,因为他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件事情他是心知肚明的,他向来胆小,也是这样他的父亲断定他不会有太大的出息,只希望他依着唐门能够过着平平安安的日子,也没指望他能够在唐门有什么作为。
“家主,你看我做什么?”唐振林被看得头皮发麻,他虽然现在也是唐家的长老,可是在这个家主的面前他还是很忌惮的。
“振林呐,你看看这枚唐莲的上面用的是什么毒?”唐振阳将那唐莲交到了唐振林的手中,唐振林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整个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哪会看不出来那唐莲上面淬的可是唐门禁用的毒药“蓝焰火”,这种毒药就是唐门都没有解药,且一旦中了这种毒药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必死无疑!
唐振林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蓝,蓝焰火,怎么会是蓝焰火?”
因为这种毒药太过厉害,且没有解药,唐门把它列为了禁用的毒药,便是在唐门想要找到这玩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唐家家主特别批准唐肥用于研究所用,其他人是碰都不能碰的,而这毒药除了唐门的药堂秘库保存得有之外,便也就只有唐肥那儿有了。
药堂秘库管理很是严格,要从秘库里取出药来可是要经过唐门的三个长老之手才行,那么这药到底从哪儿流出的呢,嫌疑最大的当然就是唐肥的那儿了。
唐振阳淡淡地说道:“去,把唐肥给我找来。”
马上便有唐门的人去找唐肥去了。
唐振林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在心里暗暗叫苦,这药不会真是从自己的儿子手里流出去的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就大了,用唐门的暗器与毒药去袭击唐门家主的儿子,那要是坐实了罪名可就是死罪!
唐振林忙说道:“家主,我以为这件事情有蹊跷!”
唐振阳说道:“振林,你也不必着急,我并没有说这毒药就是从唐肥那儿出来的,我只是找唐肥来问个清楚。”
唐振山有些幸灾乐祸:“是啊,振山老弟,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唐振林原本已经平静了一些,此刻他听了唐振山这话又急火攻心,拍下桌子站了起来:“唐振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唐振林心里有鬼?有什么鬼你说啊!”
唐振山袖手而立:“这我哪会知道,你心里有鬼敢拿出来说么?”
唐振阳瞪向了唐振山:“振山,你给我闭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振山叔,你说我爹爹心里有鬼,我看你的心里才有鬼吧!”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少年,看上去无比慵懒。
唐振山气愤地指着少年说道:“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少年白了他一眼:“那你又凭什么那么说?”
唐振阳这才开口说道:“唐肥,你怎么能这么和你振山叔说话?”
来的少年便是唐肥,他朝着唐振阳行了礼:“唐肥见过家主。”
唐振阳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唐肥站到了唐振林的身后。
唐振阳这才问道:“这‘蓝火焰’现今唐门除了秘库便只有你那儿有,我很想知道这毒药是从哪流出去的?”
唐肥淡淡地说道:“毒应该是从我这儿流出去的。”
他这话引得大家都望向了他,他接着又说道:“这毒是从我这儿流出去的,可却与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因为是有人将他偷去的。”
唐振阳皱起了眉头:“此话怎讲?”
唐肥望向了唐振阳:“前不久有人潜入了我的住处,偷走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起初我也没在意,后来我才发现同时被偷走的还有一小瓶‘蓝焰火’。”
唐振山冷笑:“既然早就知道‘蓝焰火’被偷走了为什么不向家主禀报?”
唐肥耸了耸肩膀:“我没有禀报并不是我不想禀报,我是想等找到那个偷盗之人再说,因为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谁会盯上这‘蓝火焰’。能够到我那儿行窃的人肯定是唐门之人,唐门的防御向来严格,便是一只苍蝇也很难飞入唐门。”
唐肥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唐振阳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唐肥叹了口气:“确实有些发现,只不过暂时我还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唐笑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发现倒是说啊!”
所有人都在催促着唐肥,唐肥手指向了唐振山:“是他偷的。”
唐振山的脸色大变:“唐肥,你怎么能血口喷人?你说毒药是我偷的有证据么?”
唐肥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我既然敢这么说当然有证据,振山叔,你看看这是什么?”
唐振山抬眼望向了唐肥的手心,只见那手心上是一朵黑色的小花,那小花大家都认识,不正是绣在长老衣袍上的标志么,唐门的长老在胸口都有三朵黑色的小花,那花是绢制的,而唐振山胸口的小花果然是少了一朵。
唐振山怒道:“就凭这一朵小花你便认定是我所为?我这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捡到了我掉的花,然后跑来诬陷于我,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唐振阳问唐肥:“你这花到底是在哪儿得的?”
唐肥说道:“那日的盗贼留下的,当然,他留下的不只这一朵小花,还有一样东西。”
说着便又换出了一样东西,那便是唐门的队牌!
“这个可以说明问题了吧!”唐肥还是那懒洋洋的样子。
唐振阳接过了队牌,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目光望向了唐振山:“振山,你的队牌呢?”
唐振山从身上取下了队牌递给了唐振阳,唐振阳接过来,运力一捏,唐振山递过来的队牌竟然成了粉末。
“怎么会这样?”唐振山面如死灰,唐肥淡淡地说道:“你那队牌是假的,所以会这样。”
唐振阳的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他望着唐振山:“振山,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振林笑了,他说道:“他的队牌掉在了唐肥的住处,他发现后无奈只能去伪造了一块队牌,以假乱真,他是唐门的长老,去哪儿只需要亮一下队牌就是了,又有谁会真正检查他队牌的真伪?他之所以想要诬陷唐肥便是知道唐肥一定捡到了他遗留在现场的重要物证!”
唐振山没有辩解,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可唐肥却又开了口:“家主,刚才我说振山叔心里有鬼只是一时的气愤,毕竟振山叔刚才那样针对我父亲我的心里有些不忿,但依侄儿看来振山叔并不是偷走‘蓝焰火’的人。”
唐肥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大家都感觉到惊讶,唐振阳也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唐肥笑道:“这朵小花还有队牌以振山叔的本事怎么会遗留在现场?那晚我早已经睡下,也没有人发现有贼人闯入,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打斗,在这种情况下同时遗留两样物证这也有些太不正常了吧?所以依我看,应该是有人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