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最后一把绣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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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朱雀芳心竟暗许

陆承渊身处六扇门之中,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呆着,手持白布正在缓缓的擦拭着那把剑。

额前垂下一缕乱发,似有那么一分不羁。陆承渊的样貌是属于那种乍一看并不惊艳,甚至是不怎么起眼的人,但是却属于越看越耐看的,又加上自身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很是舒服。

“承渊,你在吗?”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

是朱雀。

“在。”陆承渊一边回答说,一边把剑放下,走上前去打开门。

朱雀今天没有穿官服,而是换了一身淡蓝色的便衣,而且将平日里盘起来的长发散了开来。换了衣服的朱雀如同一个寻常人家的大家闺秀,淡淡的妆容,乌黑油亮的披肩长发,与平日里大不相同,起来竟也觉得娇羞可人。

陆承渊把朱雀让进房间里,朱雀看着桌子上的剑说道:“你在擦剑。”

陆承渊嗯了一声说道:“闲开无事就擦一擦,剑还是需要经常保养才更锋利,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它陪我,就像是我的兄弟一样。”

“那你愿意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吗?”朱雀坐下后问道。

朱雀虽然换了装束,虽然依旧保持有小女人的心理,可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让她还是习惯了讲话开门见山。

陆承渊一听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的是朱雀竟然如此直接。他很少跟人提起自己的以前,甚至不愿意跟人讲,因为以前的日子对于他就像是炼狱一般,每天没日没夜的在痛苦中煎熬,他不知道有多少次从睡梦中惊醒,他想保留心中那仅剩的美好回忆。

朱雀见他有些迟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不禁有些尴尬。

“抱歉,若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陆承渊见状微微一笑,他心里清楚,他不想提起是因为不想面对,但是他也明白这不是他想忘就能忘掉的。

或许说他能到现在就是那些黑暗冰冷的意念在支撑着他,他把仇恨转化成了动力。

“此事说来话长,从小我跟青龙便是好友,家父也曾在六扇门任职,后来遭人迫害,家父便辞官带着我们一家老小去了江南。”

朱雀听到这里,才明白陆承渊和青龙的渊源如此深厚,只是作为六扇门如今的四大神捕,六扇门的卷宗她全部看过,可她并不记得之前六扇门的高层有一位姓陆的。

若真如陆承渊所讲,他的父亲与上届首席执事相交甚好,那官职必定不会低到哪里去,唯一的解释怕是被剔除出了六扇门的人员记录名单。

东厂的行径朱雀早已经司空见惯,可她好奇的是究竟因为什么事情,要满门屠戮后还需要将名单剔除呢?

“朱雀姐?”

陆承渊见她发呆,便轻声唤她。

朱雀缓过神来,知道自己多年的断案习惯又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继续说吧。”

“本来以为生活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也挺好的。可谁知东厂竟然还不放过我们,派了大批人马将我一家屠戮!”

陆承渊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事情虽已过去多年,可在他心底依然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是我的年纪还小,我躲在水缸里才活了下来,但是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每一个家人被杀,那种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陆承渊越说情绪越激动,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连眼神都变得冰冷了起来。

“那然后呢?”朱雀一把握住陆承渊的手,轻声安抚问道,眼中尽是温柔。

朱雀把陆承渊从悲痛中拉出来,陆承渊抬头看了一眼朱雀继续说道:“后来我便一个人四处乞讨,过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生活,不过好在家父生前教过我武功,不至于被人欺辱。我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药王谷,是钟老谷主收留了我。”

“药王谷?江湖人称“不死药帝”的钟老谷主?他可是一直神龙见人不见尾的啊。”

朱雀再次确认道,这江湖传说,哪怕人只剩下一口气,都可以把人救活的钟老谷主,脾气很是古怪。

“或许可能就是缘分吧,冥冥之中自然有注定。”陆承渊一边随意的把手抽了出来,拿起了剑继续擦拭,一边释然的说道。

“那之后你又是怎么跟青龙遇上的啊?”

“要不说钟老谷主神通广大呢,人远在深山,江湖上的事却是了如指掌。”陆承渊笑了笑说道:“是钟老谷主让我去豫章救陆老将军的,他还说青龙也一定会去的,可是我去晚了,没能救下陆老将军,但是还是遇见了青龙,之后就来了六扇门。”

朱雀听完,眉头微皱,一双明眸充满惆怅看着陆承渊。

“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很孤独。”朱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陆承渊轻声问道。

陆承渊先是一愣,然后低头苦笑了一下说道:“还好吧。一开始觉得很惶恐,但是时间久了习惯了就好!”

朱雀听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在她的心中对陆承渊的好感再一度有了提升,都说有故事的男人最有味道,朱雀觉得陆承渊就像是一个宝藏一样。

陆承渊把剑擦拭完收了起来,继续问道:“朱雀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承渊可不会觉得朱雀来找他就是为了问他以前的经历。朱雀年纪比陆承渊大个三四岁,所以陆承渊一直这么称呼她。

“其实倒是也没什么事。”朱雀欲言又止。

陆承渊笑了笑,说道:“朱雀姐,我都明白了,你放心,那天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而且我什么也没看清。”

陆承渊以为朱雀找他是因为那天在破庙里的事,可能作为四大神捕这件事会对她有很大的影响。

“不是这件事。”朱雀听完之后小脸一红,不过也急忙否认了。

“那是什么事?”陆承渊这就有些不明白了。

“你现在有时间吗?能陪我去买点布匹胭脂之类的吗?”朱雀低着头踌躇了半天后有些娇羞的说道。

陆承渊听完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反而心里暗想道:朱雀这是在主动约我吗?堂堂一个六扇门的神捕怎么会对自己这个毛头小子有这样的心思,而且两人相处也并没有多长时间啊。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破庙的事,她出于对自己的感激,可是感激的话也不会让陪着去买那些女人用的东西啊。

朱雀见陆承渊迟迟没有答话,以为陆承渊不愿意,便有些失落的说道:“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打扰了。”

说完朱雀便起身就要往外走,陆承渊怕闹得太僵,朱雀下不了台,不管怎么样也要照顾女孩子的面子,一时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朱雀的胳膊解释说道:“没有没有,朱雀姐。”

等话说完了,陆承渊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唐突了,急忙松开朱雀的胳膊,有些尴尬的搓着手。

朱雀心中一阵荡漾,不由得暗暗自喜,顿时眉开眼笑,然后回头对着陆承渊说道:“那我们现在走吧。”

陆承渊点了点头,拿起武器准备跟朱雀出去。

这时,玄武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差点跟朱雀撞在一起。

“玄武,看着点,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啊!”朱雀对玄武喊了一句。

“朱雀你怎么在承渊房里啊?”玄武没想到朱雀也在,傻傻的问了一句。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啊?”朱雀娇声斥道。

“你今天的打扮.....有些跟平常不太一样啊。”玄武这才发现朱雀今天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不由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说道。

“用你管啊!你来找承渊什么事啊?”朱雀话题一转问道。

玄武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把这茬事给忘了!”然后对着陆承渊继续说道:“承渊,你需要去一样青州府,东厂要对青州府的知府叶允动手了,那可是个好官。”

“什么时候?”陆承渊皱着眉头问道。

“越快越好!东厂的人今天已经出发了。”玄武说道。

陆承渊一听,直接脱口而出说道:“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

说完便直接出了门,留下了一脸呆滞的玄武和朱雀。方才陆承渊还在纠结怎么跟朱雀出去,为了免得尴尬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好办法,现在玄武算是帮了他一把,趁着这个机会陆承渊溜走了。

“承渊办事风格真的是越来越干练了,你觉得呢朱雀?”玄武看着陆承渊的背影不由的赞叹陆承渊,还问了问身边的朱雀。

“你给我滚蛋吧!”朱雀一把推开玄武,喊了一句,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莫名其妙。”玄武不明所以,还傻傻的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