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千山鸟身上传来的暴虐情绪，素翎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想到那个姑娘还被她关在里面，若是被千山鸟知道人被她换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素翎紧张得手心中全是汗。
“你很紧张？”
“没~没有……”
素翎没想到千山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林青鹤，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连忙连连摇头，但却始终垂着眼帘，根本就不敢直视千山鸟的视线。
好在千山鸟没有再多问，只是在冷笑了一声后转身走向了山洞深处。
“哈哈哈哈……我林青鹤的脸没有人能抢得走，千山鸟，你用尽了办法，甚至抓了千面婆婆用换脸术换给了自己，却没想到这张脸始终还是保不住吧？！”
看到那些铁笼时，千山鸟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铁笼中的林青鹤。
果然如同林青鹤所说，那张完美得让人只能仰望的脸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即便身上穿得破破烂烂，可那种站在原地就会发光的感觉却一点也没少。
虽然是同样的相貌，可素翎发誓，她从来没有在千山鸟身上看到这种会发光一样的状态，好像只要林青鹤站在那里便是这世界的中心，旁人无论有多优秀，在他身边都仿佛卑微得宛若尘埃。
人人都说对于修士来说容貌根本不重要，修炼到了一定层次，身体里的污渍被排出去，都会变得肌肤细腻五官秀美，只是大部分修士不会在这方面废心思罢了。
古鸣凰自认自己见过的美男绝对不少了，她家小枫枫，还有邵影老刁他们，哪一个不能称一句风华绝代？
在之前她也想过这林青鹤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才会以容貌让名号响彻九州，可直到此时真正见到，她才发现自己对美男这两个字又有了新的定义！
这哪里还是人啊，简直就是妖孽好吗？
就只匆匆瞥了两眼古鸣凰就连忙转过了头装鹌鹑，这种脸，多看两眼怕是要犯错误！
直至千山鸟出现在山洞中，古鸣凰更是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和这里被关着所有人一样，再加上她本就穿着玲珑的衣衫，只要掩盖了自身的气息，若没有特意关注，根本不会知道这笼子里已经换了一个人。
当然，旁人不知，素翎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一进到山洞，眼神就总是有意无意的朝古鸣凰所在的方向看，见她老老实实的待着。
既没有闹，也没有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素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素翎和古鸣凰的小动作，已经被林青鹤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千山鸟根本就没有发觉。
“千山鸟，变回老鼠的感觉怎么样啊？你让我林青鹤做了这么多年的鼠人，现在我将这张脸还给你，你可还高兴？哈哈哈哈……”
林青鹤的大笑声一直都没有停过，他是真的高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即便他知道，即便这就是他原本的容貌，现在也永远不可能真正属于他，现在能维持这么一会儿，已经足以让他热泪盈眶。
不动声色的朝古鸣凰所在的方向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要不是因为这个计划，恐怕他永远也没有再要回自己的脸这天了吧？
千山鸟看着林青鹤大笑，虽然一言不发，可脸上铁青的脸色已经完全表现出了他的情绪，冷哼了一声走到了千面婆婆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过只要每年喝他的血，这张脸就永远属于我，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哐哐哐……”
千山鸟在开始说话时还算平静，到后面却开始砸起了笼子，刺耳的声音让古鸣凰都忍不住皱起了眉，但里面关着的千面婆婆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直等到千山鸟冷静下来不再大吼大叫，千山婆婆才睁开双眸，冷冽的眼神竟然让一贯手段残忍的千山鸟都感觉背后窜起了一股凉意。
“我告诉过你，最好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千面婆婆淡淡出声，与千山鸟说话的口气活像是在教训一个晚辈，只可惜，千面婆婆整张脸除了眼睛之外，其他地方都被厚重的布料裹着，根本就看不清相貌。
不过这世上本就没有人见过千面婆婆，若是有谁说自己见过，那毫无疑问见到的一定是所谓的人皮面具。
千山鸟被噎了一下，虽然布满千面婆婆的态度，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冷着脸看向千面婆婆道：“好，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问我是怎么回事？”千面婆婆嘲讽的笑了一声，“呵，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一回事，从刚才这疯子就在大笑，实在是吵得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拥有这张脸时间长了，就没有再喝他的血了？”
“这……”千山鸟别噎了一下。
林青鹤的血其实一直在喝，只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会儿，他本就是嗜血的人，喝血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本来根本算不上事儿。
但只有林青鹤的血，每次只要闻到就会让他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发麻，喝下去更是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骨头上爬一样难受。
而且这样的感觉从喝下林青鹤血之后三天都会存在，每次都让他生不如死！
最重要的是这种难受的感觉一年比一年严重，最近的十年来，他已经有好几年都差点起来自杀的念头。
血，他不敢不喝，但却自己偷偷减少了量，控制在了一个自己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这样过了一年，两天，千山鸟发觉脸上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减量也就减得越发肆无忌惮。
甚至到最近的这一两年，几乎就是随意喝一口，痛上了一时半刻也就罢了。
“你的意思是，是因为我少喝了血，才会变成这样？”
当然不是！
千面婆婆冷冷的看着千山鸟，她当然不会告诉千山鸟是因为她偷偷让林青鹤在吃一种特殊的丹药，自己又在暗中施法，才会让千山鸟的脸毁坏得如此之快。
其实就算按照她施法的速度，也还需要十天半月千山鸟才会发现自己脸上的异常，但却没想到，素翎竟然在今日，刮花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