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陆先生:站住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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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陆于琛死定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是一片很压抑的昏暗,耳边嗡嗡声很大,我头晕目眩,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窝,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刚睁开眼还有些不适应,后来才发现,我竟然是在一架客机上。

正是晚间,周围的乘客都睡着了,岳峰正坐在旁边,让空姐给我拿了一条毛毯。

我大吃一惊,那惊讶的感觉不亚于当初在太平间门口看见手拿我衤果照的他。

“你……”刚一开口,我只觉得头痛欲裂,舌头发麻,“你在做什么,岳峰!”

“带你回美国啊。”他神色淡然,好像这不是一件大事。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回美国?”我直起身子,惊讶的瞪着他。突然我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是他做的手脚……那杯橙汁,根本就是有问题的!

“岳峰!”我低吼,死死揪住他衣领,“你竟然给我下药?”

他岿然不动,嘴角扬起,略带嘲讽,“我只是让你好好睡一觉。”

“你混蛋!”

我的叫声扰了几个乘客的好觉,他们朝我这边看,皱着眉头,有的还把空姐喊了来。

空姐客气的问我有什么需要,岳峰挡了回去,然后用一种类似警告的眼神看看我,笑道,“邱晴,这是在国际航班上,最好不要太引人注目。”

“如果我计算的没错,我们现在正飞跃太平洋,很快就到美国西海岸,飞机会降落在旧金山,我们先在那边玩几天,就当度蜜月,然后从那边转机回纽约。”

“以后你就跟着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说这些话时非同一般的冷静,“江州的事情,再也与你无关。”

“怎么跟我无关?”我觉得身体里的血直往头顶涌,“岳峰,这一切都是你早有预谋是不是?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给我下药,把我拖上飞机!”

“你还要给陆于琛做手术,你说过你会亲自给他动手术!”我气的浑身颤抖,“岳峰,你出尔反尔!如果不是他要做手术,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

“是啊,如果我不这么说,你怎么可能跟我结婚!”他凶相毕露,一把扯掉我身上的毯子,抓起我手腕,“邱晴,我就是骗你了,怎么样?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是合法夫妻!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要把你带回美国,你跟这里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江州跟我也没有半点关系!”他冷笑,“至于陆于琛那条贱命,就随他去吧!他能不能活,能活多久,我才没那兴趣管他!”

“岳峰!”

我歇斯底里的尖叫,那时不知哪来一股力气,一口咬在他手背上。我咬住不放,很快就有血腥味渗进嘴里。

岳峰惨叫一声,狠劲儿拍我头,我松口,趁他分神,又一把扼住他脖子。

我整个人骑在他身上,手上力气不断加大。我看到他惊恐瞪大的眼睛,他往外凸的眼珠,他伸着舌头,脸憋成猪肝色,看起来很吓人。他手脚不停扑腾着,可他就是无法与我抗衡。

所以千万不要把人惹急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他这一次实在是越过我的底线。

我抱着跟他同归于尽的心掐他脖子,我感觉他力气渐渐小了,也不反抗了,身体发软,气也上不来。

很好……

我笑着,只要再用一点力,他就死在我手上!

偏偏在这时,飞机警报响起来,有两三个乘客上来拉我,空姐第一时间赶来。他们试图把我拉开,可一个下了决心拼命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制服呢?

那会儿我简直疯了,像一只发狂的野兽。朦胧泪光里我好像突然看见陆于琛的面容,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挑着我下巴,用磁性的声音轻轻骂我,“小畜生……”

我才明白他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字。

我流着眼泪,哈哈大笑,旁边的人都说我疯了。我已经把岳峰掐的昏死过去,机长以为我是恐怖分子,紧急迫降,机场警察蜂拥而入把我按住。我头被按在地上,胳膊反扭着,一动都动不了。

冰冷的枪口指在我头顶。

这不是我第一次招惹到警察了,我大概命格不好,多牢狱之灾,不光国内的监狱我蹲过,现在连外国的警察都惹。

不过我心情却异常平静,唯一后悔的就是没再下点狠手,这样岳峰就必死无疑了。

可现在他在抢救,而且八成能救过来。

审讯室里我一言不发,那些白人警察拿我没办法,又没从我身上搜出任何跟恐怖分子有关的东西,而且我针对的只是岳峰一人,并不是整个飞机,所以他们暂时得出结论:这是一起私人恩怨,排除恐怖袭击的可能。

然而他们不放我走。

我蜷在偌大的房间里,冰冷、黑暗、孤单,这些都打不败我,我只担心陆于琛……他现在怎么样?他还疼不疼?他是不是又疼的进了医院?

忽然有人开门,我的心悬起来。走进来的是一个白人女警,看上去文文弱弱,不过一双蓝眼睛炯炯有神。

她居高临下站在我面前,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岳峰先生已经醒过来了。”

我轻哼一声。

“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她扔给我一张字条,上面是岳峰的笔迹,“没有肾源,没有治疗方案,那都是我骗你的。陆于琛死定了。”

我脑子一懵,好像一颗炸弹正好落在心房的位置,捏着纸条的手不由自主的发抖。我三两下把字条撕个粉碎,蹲在地上狂吼狂叫,声嘶力竭。

女警大吃一惊,急忙打开对讲机,同时拿出手枪,冲上方鸣枪三声,又指着我头顶。

我心如死灰,眼泪猛地往外钻。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用爬的,爬到女警脚边,抓住她裤脚,“我要杀了他。”我一字一顿狠狠的说,“让我杀了他!”

“他在哪?我要把他的肾挖出来!带我去杀了他!”

“她疯了!”女警举着枪,步步后退,对赶来的同伴使了个眼色,“联系中国大使馆,让他们来个人处理这疯女人!”

那一天的折腾,我耗尽全身力气。我再有本事也抵抗不过那么多双手,也无法反抗冷冰冰的枪口。

他们把我押上车,大使馆的人来,跟美国警方交涉,将我带回去。事情像滚雪球一样越闹越大,我想我大概又是难逃此劫。

现在我离江州十万八千里。

可我想回去,发疯一样的想,我想陪在他身边。

不管他能不能活着,不管他活的健不健康,我都要陪在他身边。我可以陪伴他照顾他,我会和他一起走过生命最后的日子,我不要让他一个人面对手术、吃难以下咽的药,不让他一个人面对死亡。

我知道这种时候谁都会害怕,我不他在我面前伪装坚强。我是他最后的依靠,在我面前,他可以害怕、掉眼泪,他可以像个孩子一样闹脾气,就像我一次次在他面前那么无所顾忌。

可现在不能了,一切都不能了……

我急的狠狠抓头发,那种火烤一般的煎熬,今生恐怕不会再有第二次。

那两天我度日如年,心里又没底,直到第三天,有人敲开我房间的门。我以为是大使馆的人带我去问话,没想到一开门,竟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老朋友……

“高飞?”我愣了足足十秒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高飞冲我笑笑,好久不见,他精神头还是那么好,摇杆挺的笔直,从内到外都带着一股刚正不阿的气质。

“邱晴,”他伸出手,“没想到又在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