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王的医品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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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孙南非

萧临风登基的这些日子里虽对世家诸多压制,但仍无法撼动世家超越皇家的地位。眼前这个书生便是江南书香世家孙家的最受宠的幼子孙南非。

孙家门第大约已有一千余年,在江南已是盘根错节,其地位本就极难撼动,偏生这孙家又是个安安分分的,每日只知在家中读书写字,本家的子弟更是出仕的也极为少数,难得有上一两个,也都是两袖清风,深受百姓爱戴的清官良商。

可孙家的势力又不容小觑。上至京官,下至各地富商,其中均有孙家的门生,但凡孙家有何事,这些门生们必然纷纷响应。

这样的世家,饶是萧临风也寻不到任何由头将其从神位扯下,他只能暂且忍耐,因而当他瞧见孙南非腰间的那枚代表孙家的扇坠时,只能将一切隐在心中,只待最后的致命一击。

思及此,萧临风的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可殊不知他身后的楚槿颜眼中满是复杂。

说起她与孙南非之间的渊源,那只能用一个“冤家路窄”来形容。

彼时,她尚是名动天下的舜华公主楚槿颜,而他则是终日窝在孙家,只知道闭门看书,沉默的不像个少年的呆子。

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两个人之间怎会有丝毫交集?可偏生,他们之间隔了个王大公子。

身为世家之一王家未来的掌门人,势必要与其他世家的少主相互联系,孙家到了孙南非这一辈唯他一名男子,王大公子便与这孙南非,连带上那会儿装成王大公子的侍童的她,阴差阳错的相识了。

她始终都记得当她一袭红裙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脸上那难以置信的呆滞模样。

可如今,一别年余,原便是大声说话也会因叨扰到他人而道歉的孙南非,却变成了在这大街上肆意纵马享乐的纨绔子弟。

思及此,楚槿颜眼中闪过一丝伤痛,随即更是浮上了一抹“怒气不争”的怒火,却偏生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瞧着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孙南非从地上看起来,看了眼自己身前已经身先士卒的白马,便开始了哀号:“哎呦我的小白呀,你怎么就去了啊!你这放小爷一个人在此,可要如何是好啊?万一有那么些恶人,趁此机会欺负了小爷,这可怎么办啊?”

说着,眼中还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滴泪水。

周遭围成一片的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却并未有一人站出来为他搭建一个台阶,他只得依旧趴在那白马身上痛哭流涕,状似十分悲伤。

此时,他忽然看到自己身前不远处的那两个长的极为漂亮的人正在直勾勾的瞧着他,眼中不怀好意。

他悄悄后退了一步,站起身来,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后便道:“你二人是怎么回事?为何纵容手下行凶伤马?”

然而此话还未说出口,他便瞧见了楚槿颜的面容,心中更是忽然泛上了一抹诡谲的熟悉感。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竟觉得她这般熟悉?还伴随着对那个人才有的感觉……?

孙南非忽觉心中火气顿消,先前那想趁乱逃走的心也逐渐回笼,他紧紧的收紧了腰间的荷包,便向着楚槿颜与萧临风二人走去,嘴角亦扬起了一抹虚假的笑意道:“公子,小姐,这是打哪儿来啊?”

楚槿颜瞧着他,怒目圆睁,心中总有万般话语要与之说,可碍于萧临风在场,她终究只是默默的垂下头来,不多言语。

徐晴晴一行人见状,纷纷从另一边跑近,见一俊逸书生正与楚槿颜交谈,可楚槿颜却是一脸诺喏,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模样,檀雪跨上前一步,搀扶着楚槿颜道:“我家夫人与老爷一同从域外而来。”

孙南非瞧了瞧楚槿颜身上那月白色的裙裾,又转过头去瞧了瞧萧临风的月白长袍,一眼便可瞧出其中的异域风情,心中忍不住浮上点点失望。

至于失望什么,饶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去。

日头逐渐上升,众人皆被热的说不出来话,孙南非将腰间那把折扇取出,张开便朝着自己扇了起来。

转头瞧去,只见楚槿颜等人亦是满头大汗的模样,唇角微勾便道:“几位可有寻到客栈?”

楚槿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不知孙南非询问此事的原因,张开嘴刚欲说些什么,可一旁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道:“暂未。”

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萧临风,只见他目光灼灼的瞧着孙南非,便心中知晓其必是对孙南非,对孙家有所图谋。

虽说孙南非今日此举实在令人心生怨恨,可若要她在她自己的安全与孙家的安全二选一时,她宁愿选择孙家的安全。

孙家于她有恩,孙南非与她更是旧识,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将祸患引至孙家。遂她张开了嘴,本欲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阻止孙南非接下去的话,可到底未能阻拦住。

只听得孙南非道:“既是如此,不若便去在下家中暂且住下吧,在下家宅虽小,却到底能一遮风雨。”

这话说得,真真是说不出来的好意相邀。

萧临风微微勾了勾蠢角,便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南非似是没有想到萧临风会这般快便答应了下来,腹中还有万千劝说的话语尚未说出口,但终是放弃了。

楚槿颜瞧着他开开心心的跑向马车道:“走罢,咱们去孙府。”一时间不禁在心中暗骂:“这呆子”,面上却抬头瞧了一眼萧临风,见他面上未有丝毫变化,只微微颔首,便随着孙南非一同进了马车。

马车在孙南非的指导下,朝着孙府方向进发,一路上,马车上始终相顾无言。徐晴晴坐在楚槿颜与孙南非之间,她来来回回的瞧了两人好一会儿,见他们只是彼此对视,却并未说话,心下难免好奇。

可她并未将这些好奇问出口,只揣了些许糕点便去马车的另一角寻正在独自一人忧伤的萧当歌道:“当歌,咱们吃糕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