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王的医品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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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方家败落

方凌雪亦是摸不清萧临风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她低垂着脑袋,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心中隐约泛起丝丝不祥之感。

瞧着底下的女子战战兢兢的模样,萧临风猛然低下声音道:“果真是这后宫的生活太过安逸,竟叫你学会了血口喷人。”

说这话时,他并未表现出如何的震怒,似乎只是以平常的口气说着这般的话,可这般模样的萧临风却显然更令文武百官惊惧。

以右相带头,百官均齐齐跪在地上,便是坐在离萧临风极远的入门处的官员也觉察到了此刻上位那天子的怒火。

除开楚槿颜与萧临风,场上所有人皆已跪伏在地,楚槿颜眯起眼睛,透过重重人首,目光直逼向方凌雪。

饶是方凌雪再如何愚昧,此时也亦感知到了萧临风那平静话语下的震怒,她精心装扮过的面容上泛上一层薄汗,将额头贴至地面,她的身子便抖得越发厉害。

楚槿颜脑中思绪微微一转,轻而易举的便想明白了这是冲着她来的阴谋诡计,她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再抬首时,眼眶中已有了几许晶莹。

“皇姐已故去多时,云汐实在不知,方贵人为何还要为皇姐冠上恶名?”说着,她便以袖掩面,一副难以置信而又极为伤心的模样:“皇姐待云汐极好,若然方贵人是因陛下宠爱云汐而使了这般手段给皇姐泼脏水,那云汐定是不依的。”

说着,便用一双红彤彤的还夹杂着几滴泪水的眼睛去瞧方凌雪。

无论是后宫的女人们还是朝前的百官们,在听闻楚槿颜的话后,均有丝丝的诧异,心中甚至生出了“贵妃娘娘莫不是傻了”的想法。他们实在想不到,楚槿颜竟会说出那般的话来,直将方凌雪眼下这番举动说成了争宠陷害的手段。

可偏生萧临风就吃这一套,他闻言便扭过头去瞧身侧的女子,见其眼眶通红,面上一片悲戚,心中便已是不自觉的疼了起来,复又想起早先得到凝儿的死与楚槿颜毫无关系的消息,是命何渭暗查所得。

何渭其人,他心中自然十分信任。

这般想着,他心中对方凌雪的话便是半个字也不曾相信了。怀中的佳人梨花带雨,萧临风再克制不住心中所想,一伸手便将其揽在怀里。

正抬起眼尾偷瞧萧临风的方凌雪见状,心中便是陡然一惊,她似乎觉察到了些什么,恐慌横生,忙不迭开口道:“贵妃娘娘何以这般诬赖臣妾,舜华公主与臣妾向来十分友好,若非凝儿姐姐的这方锦帕,臣妾何以要令故去的舜华公主披上这层恶名啊?”

说话时,她话语中的焦急与慌张显而易见,这话落在大臣们的耳中,使得他们心中对眼下的场景犹如明镜般清晰。

方凌雪的父亲方将军跪在后面,对于前方自己向来器重的女儿竟做出这般无脑之事,他心中亦满是气愤。

自北齐内乱以清王狼狈而逃作为结尾,他便终日惴惴不安,唯恐哪一日他与清王之间的来往便会被陛下彻查个清楚,方家亦会因此事而落得个家破人亡。

是以近来,他行事之间多有小心,但凡需要他出面的,他能推就推了,以免引起陛下的注意,想起来还有方家未曾处理,可他的这个千金女儿可好,卯足了劲儿的凑到陛下面前,若是得了陛下的眼也就罢了,偏生还做出了这般无脑之事,真是……唉……

方将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极力的将脑袋底下,期许着萧临风可千万不要想起他来。

可在这世间,往往都是事与愿违,萧临风闻言眸光一沉,冷笑着开口道:“凝儿的笔迹,朕再熟悉不过,这方锦帕上的血书,瞧着与凝儿的笔迹相差无几,可到底仍有偏差。你弄来这么一副锦帕陷害云汐,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这话落入方凌雪的耳中之时,她只觉天崩地裂。完了完了,陛下全都晓得。她心中一片怅然,心中只觉自己的头顶笼罩着一层黑云。她焦急的张张嘴欲替自己开解些什么,可话还未曾说出口,萧临风接下去的话便生生将她的话堵死在喉咙处。

“说起书信,朕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左相曾将一叠书信呈给朕,那书信里一笔一划清晰的记载这方将军与清王勾结,从而欲置朕于死地的计谋。近来诸事缠身,朕倒是忘了。”说着,他瞧了眼方凌雪顷刻间便如死灰般灰暗的脸色,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又道:“小李子,你且跑一趟养心殿,将朕案上那一叠书信取来。”

“是陛下。”小李子应声而去。

场上便又恢复一片缄默,文武百官神色各异,心中想法万千。

左相使劲儿的在脑海中回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呈给皇上那一叠书信了,而方将军则自萧临风那话出口后,便灰暗了脸色,一副颓然的模样。

至于角落的君芷音,却是偷偷摸摸的抬起眼来,瞧了瞧上面的萧临风与楚槿颜,眼中的深思一闪即逝。

小李子很快便捧着一叠书信回来了。

萧临风接过书信,从中抽取了几张,便命小李子当着文物百官的面儿一一念了出来,可这信中的内容落入方将军的耳中,却令他心中一怔。

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冲着萧临风所在望去,却不期然撞进了帝王那双幽深而泛着寒意的眼瞳里,这一刹那,他忽然看懂了那年轻的帝王眼中的深意,在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争辩的力气。

那叠书信分明不是他与清王来往的书信,可那又如何?帝王说是,那便就是,任凭他如何辩解,可这整个北齐都是帝王的,谁人敢有所忤逆?

方将军的眼中猛然出现悲戚,他似乎预料到今日自己甚至方家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可他什么也不能做,唯只认命二字罢了。

他瘫倒在地,衣衫已是尽湿,平日里与他相交甚好的官僚在此刻慢慢的朝着旁边挪动了几步,似在朝着帝王说:“瞧,陛下,微臣已与这叛臣划清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