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王的医品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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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转折

张益宽缓行至于那侍卫身旁,便拱手朝着上位的萧临风道:“陛下,此人乃是午后当班轮值,在皇城中巡视的侍卫长。”

见萧临风微微颔首,他复又对上那侍卫道:“我且问你,午时左右你可曾瞧见君昭仪从未央宫一路朝着贵妃娘娘的宫中而去?”

那侍卫一拱手,一板一眼道:“回大人的话,奴才瞧见了。”

“彼时,君昭仪手上可带有何物?”

“奴才隐约瞧见,君昭仪手上似是带着一黑色的篮子。”

小李子闻言,当即便做出一副诧异的模样道:“陛下,君昭仪食的糕点,便就是在一黑色篮子中。”

“你才说了你是隐约瞧见,如何确定君昭仪手里的篮子便就是那装着麝香糕点的篮子?午后日头毒辣,如是褐色的篮子,你一时眼花,将其看成黑色,也不是没有可能。”见张益宽三言两语便要将此事定下局面来,右相实在忍不住了,便站了出来,言辞恳切,宛若果真是那侍卫看花了眼。

见右相这般强词夺理的模样,张益宽也不与其多加争辩,只依旧扬着他狐狸一般的笑意,道:“其三,贵妃娘娘精通医理,此事天下人皆知,若贵妃娘娘果真存了要谋害君昭仪之心,想来有的是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将君昭仪腹中的孩子打了去,何以要用麝香这般招人的东西来令旁人对娘娘生了怀疑呢?”

一旁的楚槿颜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泪水,开口道:“左相大人说的是,但只皇姐留给本宫的药物中,便有不少无色无味的药物,可使人不知不觉间便没了性命,本宫若果真要害君昭仪,但只凭着本宫同她的情谊,日日前往探望,朝着她下一点儿那药,日积月累,甭说这孩子了,便是君昭仪都可在不知不觉间没了性命。”

到了眼下这一刻,右相麾下的诸位大臣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贵妃娘娘,是楚国来的云汐公主,其皇姐舜华公主楚槿颜,是鬼医的弟子,其承袭了鬼医的医术曾名满天下,可鬼医医毒双绝,身为其关门弟子的楚槿颜怎会不习得一二,那身为其妹的贵妃娘娘手里,怎会没有那传闻中的毒药护身?

思及此,他们又纷纷后退了一步,心头犯上无尽的恐惧,深怕自己会被贵妃娘娘盯上,日日前来拜访,再不知不觉的没了性命。

此时,他们的心头浮上浓重的后悔。方才他们究竟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竟跟着右相前来趟了这趟混水?

再反观张益宽这边,这群大臣本就受过楚槿颜的恩惠,心中对她无比信服,眼下见张益宽言之凿凿,条理分明,甚至还有人证为佐,心中自然无比欢喜,遂纷纷上前一步,以示鼎力相助。

左相闻言,面色却是一怔,显然未曾深想到这一点,可他张了张嘴,仍欲不死心的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想,话还未及说出口,便见面前之人带着他那副惯常的笑意,继续道。

“第四,若说贵妃娘娘毒害君昭仪是因其腹中孩子心生嫉恨,唯恐其因此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张益宽说至于此,忽笑了几声,才复又道:“微臣认为,完全是无稽之谈。”

“你!”右相闻言便瞪大了双眼,怒意直上心头,宛若再压抑不住。

然张益宽却丝毫不顾右相充斥而出的怒意,他收敛起面上的笑意,冷着脸道:“右相大人无需如此动怒,微臣不过是在阐述事实,匡扶正纲。除开君昭仪腹中的孩子,陛下还曾育有一子,便是宫中的当歌王子。”

“眼下,北齐后宫空悬,以嫡长子之论,当歌王子便是陛下的长子,且当歌王子已是年长,君昭仪腹中的孩子才方出生,两相对比,全无可取之处。而当歌王子与贵妃娘娘一向交好,此乃众人皆知之事。”

“是以微臣方才道是贵妃娘娘毒害君昭仪是因其腹中孩子心生嫉恨,唯恐其因此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全然便是无稽之谈。”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其一条条一点点,皆有理可依,竟使得右相毫无争辩之力,可眼下瞧着张益宽将那话吐了出来后,便转过身去,躬着腰,道:“微臣言尽于此,还望陛下斟酌断案,切莫寒了真心之人呐。”后,便一副垂手而立,待陛下定夺的模样,右相竟是收敛起了那无尽的怒火,仰天大笑了起来。

待他笑够了以后,便转过身去,瞧着张益宽便道:“左相大人果真心思缜密,下官自叹不如啊。”

这便是认输了,可不论是张益宽还是楚槿颜均未曾有心下一松之感。

站在后方的楚槿颜微微皱起眉头,眼中一片深色,总觉事情并未结束。

与此同时,未央宫里中,一名婢女跪在床榻前,向君芷音汇报着养心殿中发生的事,听及最后,她面色一滞,微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喃喃道:“楚槿颜,竟是我小瞧你了。”

她很快回神,瞧了瞧身侧的桃夭,眼珠子一转,便道:“桃夭,本宫要你去做件事。”

碍于那前来汇报的小宫女还在此处,佯装成桃夭模样的琴姑姑只好站了出来,跪在地上道:“还请娘娘吩咐。”

养心殿上依旧是一片僵持,瞧着左右两相遥遥相对,萧临风一言不发,黝黑的眼中闪过道道沉思之色,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楚槿颜心中并无忐忑,自方才小李子追上来向她解释之起,她便晓得萧临风并不欲借此机会伤她分毫,只是……她抬起头来瞧了瞧座上萧临风的双眸,只见其中一片深色。

他究竟想做什么?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养心殿外便跑进来一名气喘吁吁的宫女,只见她跪倒在地,便道:“奴婢见过陛下,见过贵妃娘娘,见过各位大人。”

萧临风眼中的暗茫顿消,他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便佯作一副担忧的模样道:“你怎来了?可是君昭仪有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