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王的医品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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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做戏

萧临风见状,心中一个“咯噔”,晓得今日楚云汐必然是站在太后身侧的,只是他也了解楚云汐的为人,便是心中恼怒他立了赵清雅为后,也决不会在此时给他难堪,唯一的解释,便是她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太后的手里。

可她又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太后的手里呢?

眼瞳之中划过丝丝不解,萧临风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槿颜,旋即将视线对上太后,躬身道:“儿臣忽想起养心殿里尚有些国事尚未处理,眼下见母后身子安康,便不再叨扰,儿臣告退。”说罢,便直直的转过身,朝门外走去,未曾给太后什么开口的机会。

太后并不知晓萧临风心中所想,见他转身离去,只以为自己的计谋生了效。

她也是个过来人了,先前见萧临风对这楚槿颜上心的模样,甚至在晓得自己必要立那赵清雅为后时,为了弥补,还精心策划了一场婚礼予她,如此这般,不是情根深种又是什么?

近来她未曾听说萧临风前去楚槿颜的宫里,便知两人必是闹了别扭。眼下他来她这太和宫定是为了试探她与西木宣战一事是否有所瓜葛,她命人将楚槿颜叫来,便是为了让楚槿颜对他冷淡,将他气走。

那老不死的在他们手里,楚槿颜是断然不敢不听话的,而萧临风因立后一事对楚槿颜心中愧疚,也定然不会多想些什么,只能快速离去。如此这般,钰儿便绝无被发现的可能。

思及此,太后瞧着那匆匆离去的萧临风的背影,唇畔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收回目光时,她不经意瞧见了一旁收敛了眉眼的楚槿颜。

太后唇边笑意尽数收敛,她伸手抚了抚耳鬓的发丝,道:“只要尽心尽力的帮着哀家,你师傅自然可安然无恙。”

她话色淡淡,可言辞却令楚槿颜那低垂的眉眼里划过一道恨意。

楚槿颜紧握双拳,苍白的指尖在手心留下斑驳的月牙痕迹,可她却似并不觉着痛,掩下满满的恨意,直在面上堆起层层笑意,躬着身子道:“槿颜心中明白,必是全心为太后做事的。”

“嗯。”太后点了点头,挥挥手,便命楚槿颜跪安了。

待回到冷宫里,清秋已是满面怒色,她直言道:“娘娘何不一把毒药撒了过去,将她毒死了才好,平白羞辱了娘娘。”

楚槿颜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她闻言却转过身来瞪了清秋一眼道:“隔墙有耳,话出口需得谨慎而行,我教了你多少次,你怎还未曾记住?”

说罢,见清秋喏喏的低下头去,一副难过知错的模样,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落座在木椅之上,便道:“我在意的人,在她的手上,我如何能这般做?且若这般有用,何以陛下隐忍了这许多年,也未曾施行这一劳永逸之法?”

清秋闻言猛抬起头来,面色之上满是急切,道:“可……”

话还未曾说完呢,门外便传来太监尖锐的声响,道:“皇上驾到。”

楚槿颜忙站起身来,瞪了一眼清秋,暗示其将方才那话尽数藏在心里,便佯作出一副哀怨不已的模样,对着推门而入的人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甫一见着楚槿颜,萧临风便是一楞,她面上那抹幽怨如此明晰,直令他欲转身推门落荒而逃。可他到底也是从千军万马力杀出来的,眼前不过小小少女,纵心底阵阵发虚,他仍大步上前,反客为主,入座主位便凝视着楚槿颜,久不言语。

楚槿颜见状,便知其实有些什么话要私下里同自己说,遂将清秋与屋内伺候的一众宫女太监赶了出去后,道:“陛下,您今日怎的想起来这冷宫瞧瞧臣妾这个罪妇了?”这话里的哀怨之意与她面上刻意呈现的哀怨相互交杂,刹那间,这屋子里便溢满了女儿家的愁怨。

萧临风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在心中苦笑了一下,眼中的冰寒刹那融化,面上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普天之下,也惟有你敢同朕这般说话,不过仰仗着朕喜欢你,你便这般目无尊卑了?”

楚槿颜听出他话里的无奈,也知他是刻意说出这种话来同她玩笑,并非真的生气,高悬的心顷刻间落下大半。

眸光一转,她嘟起嘴来,转过身去,佯作拈酸吃醋的宫妃一般道:“陛下前些日子才方与臣妾大婚,虽说未曾昭告天下,也因陛下突中番木鳖之毒而未能完成婚礼,可说到底,在臣妾的心里,那场婚礼便是成了的。”

“可哪知不过半月的功夫,你竟下了旨意册封赵贵人为后,到了今日,更是将臣妾称为罪妇。臣妾心中明白,立后一事是为北齐,称谓一事是为护得臣妾周全。可臣妾心里也始终不太好受,一时气急,便在太后面前做了那般举措。此举不当,臣妾晓得,可到底是臣妾心里挂念着陛下,说白了,便是臣妾吃醋了。”

一篇长篇大论下来,将小女儿拈酸吃醋的神态体现的淋漓尽致,不仅使得楚槿颜自己为之一楞,心下感概曾作为楚槿颜之时,萧临风对她的影响之深,还令萧临风柔化了眉眼,终在眼瞳里滑过丝丝歉意。

他站起身来,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便将那始终背对着他的小女人拥入怀中,道:“你既知晓朕的心意,便该晓得朕的心里唯只你一人,赵清雅也好,‘罪妇’也罢,全是朕迫不得已而为之。”

感受到自己的身子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晓得此时萧临风是全然信了她的,楚槿颜剩下高悬着的那一小半心也落下地来,可她的那颗心上,却猛然浮上了点点悲哀。

她转过身来,一双明眸含羞似怯,羞红了双颊,她低着头问:“陛下所言是真?”

“绝无半句假话。”这句带着些许急迫的话甫一出口,便是萧临风自己也为之一怔,他随即无奈一笑,实在未曾想到,方才,他竟如同一个才方陷入情网,恳切求得情人信任的毛头小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