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王的医品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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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痴傻之症

将近子时的时候,楚槿颜才从养心殿回到自己的寝殿,今日三人各执一词,都有自己的想法,到了最后,也未能定下什么大计,好在眼下萧临风体内已经没了那蛊毒与柔颜,心中大事便就此落下了一重。

只是回到冷宫时,清秋看她的眼神却有些躲闪,楚槿颜只以为是近来事多,她身子不适所致,并未曾多想。

月色高悬,银黄色的光线便如同那丝丝缕缕的丝线自窗外射了进来,楚槿颜仍是睡不着觉,索性起了身,打开窗子瞧着外面的夜色,心中一片宁静。

冬日将要过去,春日就要来临,窗外院子的苗圃里已然生了点点绿色的枝芽,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样。在这般的情景里,楚槿颜的身体处却忽然传来一阵痛意。

她皱了皱眉,剧烈的痛意使得她不由自主的躬下了腰。其实,这样的痛意她每年春夏交际之时都会发生一回,那是她换了脸面取了太多心头血的代价,她早已习惯,用以此警醒自己,免得自己再次沦陷在萧临风制造的漩涡里。

可今年却不知为何竟是提前了。

关好窗子,她慢慢挪回了床上,本就毫无睡意的她便在这样剧烈的痛意中清醒了一整夜,以至于第二日早晨艺芯前来服侍时,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本打算今日再去一趟养心殿,可太后不知道为何突然又召见于她,拖着乏力的身子,她跟着前来传召的寒枝一道到了太和宫中。

甫一进门,便见太后高高端坐于中间的椅子上,见她进来,那双不知看遍多少俗事的眼眸里氤氲着冷然和怒意。

待楚槿颜冲着她行礼,她便挥了挥手,将周遭的宫人谴退,一把便将手重重的拍在身侧的桌案之上,发出极大的声响,她厉声道:“楚槿颜,你好大的胆子。”

楚槿颜心中一个“咯噔”,不好的预感跃上心头,可面上却堪堪浮起一抹笑意,她站直了身子道:“不知太后何出此言?”

见楚槿颜这般模样,太后心中怒意更甚,她声色厉苒道:“楚槿颜,你最好想清楚装傻充愣的后果。”

楚槿颜低垂的面上,秀眉轻皱,她眸色深沉,微微一想,她道:“云汐果真不知太后的话是何意,还请娘娘明示。”

太后这便暗了神色,唇畔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便道:“你与萧临风那野种,便当真以为哀家使了那么大的圈子,处心积虑了那么久的蛊毒便果真这般轻易的便被你们用几个巧合就能化解的?”

楚槿颜闻言,眸中便泛起一阵诧异,那不好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她心中直道不妙,抬起头来瞧太后,面上却是一般懵懂茫然的模样,她道:“太后您这话又是何意?什么巧合?什么化解?陛下的蛊毒可是解开了?”

楚槿颜这般模样,竟惹得太后也无言以对,她冷哼一声,便道:“昨日傍晚时分,你与楚云帆同萧临风三人在养心殿里说了什么话,都有人来禀告给哀家,你还有何话要说?”

闻言,楚槿颜忽而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的眼瞳里泛上点点泪意,配合上她今日苍白而毫无血色的面颊,竟生生多了丝楚楚可怜的意味:“太后您在说什么?云汐是当真不知晓啊!”这般模样,若眼前是一名男子,眼下定然会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

可太后并不是男子,她是见惯了后宫女子各样手段,成为最终赢家的太后娘娘,见楚槿颜这般模样,她冷哼一声,留下一句:“你且好自为之。”便朝前走去,离开了屋子。

待太后走后,楚槿颜这才收敛回她那副装傻充愣的模样,眸色一沉,秀眉紧蹙,她的心头萦绕着丝丝肃穆。

是谁,将她昨日与萧临风二人的话尽数告诉了太后?究竟谁是太后安置在她宫里的奸细?

一个个人名与一张张面庞在楚槿颜脑海中飞快掠过,楚槿颜却始终没有得到结论,沉吟片刻,她抬起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冷宫,却不想正厅里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皇姐可还记得先前应允我的事?”见楚槿颜从外面进来,君芷音便忙不迭站起身来,到了楚槿颜跟前,便满面焦急的问道。

楚槿颜疑惑不解的看着面前清秀的女子,她道:“何事?”

君芷音被哽了一下,可转念一想,这如许多年了,或许楚槿颜果真忘记了,遂她提醒道:“皇姐你曾说过允我一次机会。”

楚槿颜微微皱起眉头,思绪翩迭,回到过往,这便想到了若干年前,她们兄弟姐妹几人在楚宫了做游戏时,她曾应允过君芷音,不论日后她二人会否反目成仇,她都会真心实意的替君芷音看一次病。

思绪回笼,楚槿颜点了点头,转过头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君芷音,眉头轻蹙,她便道:“你瞧着十分安康,需要看些什么?”

这话说得委实不客气,可君芷音无可背驳,她道:“不是我,是策儿。”

萧天策?楚槿颜抬起头来,瞧着君芷音心中满是疑虑不解。

外面的奶娘在君芷音说出策儿二字时,便抱着一个孩子缓缓入内。那孩子生的粉雕玉琢,乍一眼与君芷音无一丝相似之处,倒与那萧清谚十分相似。可横竖这孩子都是她的侄子,她心头一软,就要上前抱过那孩子来看,可心中忽浮上一个主意,她看着君芷音的神色异常诡谲,将那君芷音都吓了一跳。

她上前,看了看萧天策便道:“我可以治他,可你得替我做件事。”

这话落入君芷音的耳中,她面上猛然跃上巨大的惊喜,她赶忙点头直言道:“别说一件,便是十件都行,可你能否保证策儿与一般孩童无异?”

楚槿颜瞧了一眼君芷音,忽而嗤笑道:“你既然晓得我是鬼医的弟子,便自然也该知晓,这不过是痴傻之症罢了,于我而言,治愈不过需要些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