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王的医品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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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野种(一)

时间缓缓流逝,养心殿里一派安静,萧临风只拿着手上的奏折看着,而君芷音虽心中忐忑,却到底一句话也不敢说,只低着头,站在下方。

皇城外的形势越发严峻,萧清谚带着人马重重围困皇城,眼看着皇城大门就要被撞开,可这时候,不知此哪里跑出来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三下五除二便将萧清谚的人马围了起来,此时,皇城之门大开,里面也跑出来一队人马。

两支队伍将萧清谚的人马重重围困,环顾四周,他赫然发现自己竟是毫无反抗之力。

任由何渭将他捆绑着带到了萧临风的面前,他这才觉察到,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示他以弱,让他以为萧临风果然受了此番波及,没有余力对抗于他,故而带了一队人马便冲到了皇城。此时,萧临风再与何渭里应外合,形成合围之势,如同瓮中捉鳖一般,将他捉了起来。

萧清谚忽而大笑了起来,一张清俊的面颊之上满是苦涩与自嘲,眼角泪光隐约可见,可笑自己还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到了眼下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切竟是一个局。

楚槿颜是在萧清谚停下笑声,直面萧临风时进来的。诚然她心中相信萧临风自有主张,可却仍旧止不住的担忧。

她未曾想到展现在自己眼前的竟会是如此诡谲的一幕——萧清谚被何渭提着,他瞧着上方的萧临风,眼眶之中满是愤恨与颓然,另一侧不知为何而来的君芷音瞧着萧清谚,眉眼之中满是不解与疑惑,甚至夹杂着些许惊慌,上方的萧临风却将整个大殿的情况尽数收于眼中,眼底隐约闪烁着点点嘲讽。

足下一顿,沉吟片刻,她便抬起脚步朝着屋中而去,及至于萧临风面前,碍于君芷音与萧清谚的在场,她盈盈下拜,冲着萧临风行礼道:“见过陛下。”

对于楚槿颜的到来,萧临风显然满心欢愉,他的眼瞳里滑过一丝惊喜,忙不迭站起身来,道:“云汐,你来了。”

其言语中的满腔柔情直令君芷音错愕,她掩藏在宽大袖口中的手紧紧捏成拳,在白嫩的掌心留下一个个月牙。

凭什么?楚槿颜分明是个不敢以真实身份见人,只能用她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眼前之辈,却能得到她处心积虑也得不到的东西?父皇的宠爱是这样,鬼医和楚云帆是这样,眼下就连萧临风也是这样?楚槿颜她分明对萧临风心怀鬼胎?为何他就偏偏对楚槿颜心悦不已而看不到她?

此刻的君芷音浑然忘记曾经的楚槿颜待自己有多么的好,她眼里心里唯有眼前萧临风欣喜异常的将楚槿颜迎到了上面与自己并排而坐的场景,愤怒横生,她瞧着楚槿颜的双眸中不期然挂上了些许愤恨。

楚槿颜本不愿如此,可眼下旁人在场,到底诸多不便,她也只好顺着萧临风,缓缓坐了下来,才方坐稳,便觉一道愤恨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微微抬头,刚巧瞧见了前方不远处的君芷音正愤恨的瞧着自己。

对那视线不做过多的理会,转过头去,视线便落在了那被何渭束缚了双手的萧清谚身上,见他眼中满是颓然与不甘,又侧头瞧了瞧一侧的君芷音,想到那个痴傻的侄儿,脑海中忽而灵光一闪,对于眼下君芷音出现在此,心中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她转过头去瞧着萧临风,只见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眉眼之中尽显疲态,便知此番定然耗费了他不少的心力,当即便在心中微微叹气,权衡再三,对于即将发生之事,到底还是选择了三缄其口。

萧清谚是见过楚槿颜的,眼下见萧临风竟如此礼待她,当即便冷嗤一声:“哼,未曾想到,盛极一时的‘杀神’竟也如此礼待旁人的时候,倒是不知,娘娘究竟有何魅力,竟能使得皇上这般宠爱,不若便教教后宫的其他女子,日后北齐国破时,也好寻个出路。”

这话说的便是十分恶毒了,其言辞之中除却言之凿凿北齐将亡外,竟还将楚槿颜描述成了那心机深沉又放荡的人。

君芷音听闻此话,心中大感解气,无奈碍于萧临风在场,到底不敢将心中喜意表现出来,只低下头去,暗中窃喜。而楚槿颜与萧临风二人闻言当即眸色一暗,却未曾开口说一句话,屋内刹那缄默弥漫。

漫长的沉默里,萧清谚的目光忽而落到了君芷音的身上,从初初进门时,他便觉得眼前这名女子有些眼熟,眼下打量了许久,这才终于认了出来。

这名女子不是先前他冒充萧临风时,在后宫里宠幸过的妃子么?听闻她还生下了个孩子,算起来,那孩子应当是他的种。

念及此,萧清谚忽而笑了起来,他瞧着萧临风,眼中满是嘲讽:“我还当名满天下的‘杀神’有多么英明神武,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大殿里响起,可场内几人,除却何渭与君芷音满是不解,其余竟皆是一副了然之色。

萧清谚能在萧临风的眼皮子底下装傻充愣的混了这么多年,还在暗中筹划了如此大的阴谋,其城府不可谓是不深的,眼下他见上面两人皆是面色不改,心中一震,可转念想想,自己前方行事隐秘至极,即便后来事情败落,他逃出皇城,可这女子眼下既仍能衣着华贵的站在自己面前,想来萧临风定然是未曾觉察到此事的。

想到这里,萧清谚心中一定,他满是嘲讽的开口道:“北齐眼下有两名皇子,太子萧当歌,众所周知是你从宫外抱回来的私生子,北齐上下每个人都在怀疑他的身份,皆以为不过是你为了堵住悠悠重口而带回来的孩子。而另一名皇子萧当策……你可知,他是谁?”

话及于此处,萧清谚的面庞之上便已然泛起丝丝欣喜之色,他道:“他是个野种,是个与你一样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