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朱子语类》词汇研究
1238500000021

第21章 《朱子語類》俗語詞研究(14)

轉運使每歲行文字下來約束,只教樁留在本州,不得侵支顆粒。那裏有年年侵使了,每監司使公吏下來檢視,州郡又厚賂遺之,使去。卓。(卷108,頁2682)

除《朱子語類》外,此詞此義宋及以後文獻中有見,如宋李綱《梁谿集》卷一二八《與張子公舍人書》:“除所得耗剩米外,兩次蒙朝廷撥到共二萬碩,猶侵支上供米二千餘碩。”又宋李光《莊簡集》卷八《論制國用劄子》:“近年以來,政出多門,法度寖弛,戸部既不得總天下財賦,朝廷亦無緣盡知錢穀大數,侵支互用,不可幾察。”又明徐三重《採芹錄》卷一:“晦翁常論常平倉弊,云‘米俱浮埃,空殻不敢挑動’,又影射侵支,有難理會。”

【千鬼百怪】

謂行為怪異,易於變幻。1見:

又曰:“此老千鬼百怪,如不樂這人,貶竄將去,却與他通殷勤不絕。一日,忽招和仲飯,意極拳拳。比其還家,則台章已下,又送白金為贐。”儒用。(卷131,頁3154)

按:文例中“千鬼百怪”,是說此老行為怪異,悖於常情,並舉二例加以佐證。另如元李存《俟菴集》卷二九《又與危太樸》:“前者之言出於分外,不審能如雅意否也?任他千鬼百怪,我這裏只是一箇至誠。”《宋元語言詞典》釋為“鬼怪的主意、行為”,欠妥。

【僉聽】

謂廣泛聽取意見等。1見:

公問其實否,李忠顯邵宏淵便云:“某人之語甚詳。”即不僉聽,呼二人議,其說如前。公曰云云,於是即動,不知如何恁地輕率!德明。(卷131,頁3153)

按:《說文》:“僉,皆也。”《爾雅·釋詁下》:“僉,皆也。”《廣韻·鹽韻》:“僉,咸也。”“僉聽”,義即“廣泛聽取多方意見”,《朱子語類》文例中“不僉聽”與下文“不知如何恁地輕率”文義上一脈相承。“僉聽”此義宋文獻中多見,如宋舒璘《舒文靖集》卷上《答劉宰》:“讀來文以究底藴,見過僉聴,早晚具稟下行矣。”又宋李曾伯《可齋續藁》後卷四《起離靜江奏》:“邕、宜間邊報節次已從僉聽具申朝廷,仰托威靈,幸亦寧靜。”

又,此詞此義早見於六朝文,如梁江淹《江文通集》卷二《王光祿為征南湘州詔》:“沖素之品,朝望攸歸;曆職之庸,載懐僉聴。往任沅湘,餘惠在民。”

【權斷】

決斷。1見:

但看文字,亦不可如此先懷權斷於胸中。如謝氏說,十分有九分過處,其間亦有一分說得恰好處,豈可先立定說。今且須虛心玩理。大雅。(卷19,頁443)

另如宋王應麟《玉海》卷六七《晉庚戌制》:“大臣釋滯,若公孫弘斷郭解之獄也;人主權斷,若漢祖戮丁公之為也。”又宋呂陶《淨徳集》卷一一《賀成都趙大資啟》:“患浮費之不會而裁以憲度,則父老謂絶其嬉好;與大法之有宗而戒其權斷,則姦暴竊窺而倡獗。”

按:“權斷”一詞宋前已見,如《晉書》卷三○《刑法志》:“法欲必奉,故令主者守文;理有窮塞,故使大臣釋滯;事有時宜,故人主權斷。”《漢語大詞典》以明邱濬《大學衍義補·慎刑憲·定律令之制下》為首例,偏晚。

【入粗】

粗略,寬泛。1見:

才卿云:“先生解《易》之本意,只是為卜筮爾。”曰:“然。據某解,一部《易》,只是作卜筮之書。今人說得來太精了,更入粗不得。如某之說雖粗,然却入得精,精義皆在其中。”僩。(卷66,頁1629)

按:“入粗”與“入細”、“入精”相對而言,義即“粗略,寬泛”。文例中“今人說得來太精了,更入粗不得”,是說今人解《易》太過精細,卻不能從大處、寬泛處着手。此詞此義亦見於宋及以後文獻,如宋程珌《洺水集》卷一五《賀江東運使》:“負蓋世之名而又懷經理之具,入粗入細,足鎮物之量而又長通變之才。”又《清史稿》卷三五三《覺羅桂芳傳》:“桂芳家素貧,有門生饋納曰:‘執贄禮甚古,某忝佐司農,俸入粗給,無藉乎此。’”

又,此詞此義早見於六朝文獻,如《北史》卷三三《李裔傳》:“暎子普濟,學涉有名,性和韻,位濟北太守,時人語曰:‘入粗入細李普濟。’”其中,“入粗入細”是泛言大處小處,整句是說普濟文雅有風度,事之巨細皆能處理。

【設詞】

託詞。1見:

孔子固不應常常夢見周公。然亦必曾夢見來,故如此說,然其所以如此說之意,却是設詞。必大。(卷34,頁861)

按:關於孔子夢周公,見於《論語·述而》:“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朱子語類》文例中言“設詞”,是說孔子以久而未夢周公為託詞,以言自己年老體衰。此詞此義宋文獻中有見,如宋唐庚《三國雜事》:“管仲知封禪之不可許也,故設詞以拒之;文若知九錫之不可長也,故遜詞以卻之。”又宋章如愚《群書考索》卷二〇《賦》:“《漁父》者屈原之所作也。《漁父》蓋亦當時隱遁之士,或曰‘亦原之設詞耳’。”

又,此詞此義宋前已見,如《史記》卷六七《仲尼弟子列傳》:“回年二十九,發盡白,早死。”唐司馬貞索隱曰:“顔回死在伯魚之前,故知以《論語》為設詞。”其中,“設詞”即王肅所言“設事之辭”,即王肅云“此久遠之書,年數錯誤,未可詳也。校其年,則顔回死時,孔子年六十一。然則伯魚年五十先孔子卒,卒時孔子且七十也。今此為顔回先伯魚死,而《論語》曰顔回死,顔路請子之車,子曰‘鯉也死,有棺而無椁’,或為設事之辭”,可見“設詞”謂託詞。《漢語大詞典》收列此義項以《元典章·刑部八·取受》為首例,偏晚。

【生病】

產生弊端,出現問題。3見:

賑濟之策,初且大綱;如抄人口之類,亦且待其抄來如何。如不實,有人訟,然後或添或去,却罪官吏。一細碎,便生病。屯田亦然,且理會大處。揚。(卷111,頁2717)

“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這處難言。大段著意,又却生病,只恁地略約住。賀孫。(頁62,頁1499)

或問心性之别。曰:“這箇極難說,且是難為譬喻。如伊川以水喻性,其說本好,却使曉不得者生病。”學蒙。(卷5,頁88)

按:“病”,義即“弊端、缺點”,如魏曹植《與楊德祖書》:“世人之著述,不能無病。”以上文例中所言“生病”,便是指“產生弊端,出現問題”。另如朱熹《晦庵集》卷四四《答方伯謨》:“所論聖賢立言之意,亦中淺陋之失,蓋當時欲矯其顧慮遲疑之弊,不自覺其過而生病耳。”又宋呂祖謙《東萊别集》卷一六《答朱侍講所問》:“固有立言者,所見本不差,祗緣未熟,到得流佈,語下生病者多矣。”《漢語大詞典》釋作“發生疾病”,未及此義。

又,“生病”亦作“生病痛”,如《朱子語類》卷六二夔孫錄:“有恁地分别說底,有不恁地說底。如單說人心,則都是好。對道心說著,便是勞攘物事,會生病痛底。”又卷一一五:“此等事,見得道理分明,自然消磨了。似此迫切,却生病痛。”又朱熹《晦庵集》卷五二《答吳伯豐》:“曾點之胸懐灑落,亦是自然如此,未必有意擺脫使開也。有意擺脫,則亦不能得開,而非所以爲曾點矣。上蔡說恐不縝密,生病痛也。”

【厮拶】

相逼。1見:

問選擇將帥之術。曰:“……且如國家中興,張韓劉嶽突然而出,豈平時諸公所嘗識者?不過事期到此,厮拶出來耳。”道夫。(卷110,頁2710)

按:《龍龕手鑒·厂部》:“厮,正作廝。”《字彙·厂部》:“厮與廝同。”“厮拶”即“廝拶”。張相《詩詞曲語辭匯釋》卷二:“廝,猶相也。廝類,相類也。廝見,相見也。”又,《玉篇·手部》:“拶,逼拶也。”《集韻·曷韻》:“拶,逼也。”《朱子語類》文例中“厮拶出來耳”,是說這種情況的產生是相逼產生的結果。亦作“廝拶”,多見於元曲中,義即“相擠、相壓”,如元喬吉《雜情》:“小心兒一見了相牽掛,腿廝捺着說話,手廝把着行踏,額廝拶着作耍,腮廝揾着溫存,肩廝挨着曲和琵琶,尋題目頂真續麻。”元董君瑞《套數》:“你要尋走袞,覓轉關,上天掇看梯兒趕。襟廝封頭髮牢結定,額廝拶眉毛緊廝拴。”

【拖照】

比照,對照。1見:

某嘗因當官,見兩家爭產,各將文字出拖照。其間亦有失却一兩紙文字,只將他見在文字推究,便自互換見得出。文蔚。(卷45,頁1152)

另如宋黃榦《勉齋集》卷三三《郭氏劉拱禮訴劉仁謙等冒占田産》:“今拖照案牘,劉下班有子三人,長曰拱辰,妻郭氏所生,次曰拱禮、拱武,妾母所生。”又朱熹《晦庵集》卷一八《奏台州免納丁絹狀》:“臣喚到台州典級楊松年、陸迅等供,拖照案例,臨海五縣人戸合納丁絹,除第一等止第四等係將丁産稅錢併紐科納絹帛外,所有第五等丁絹,檢凖建炎三年十一月三日德音節文。”又《大慧普覺禪師書》卷二九《答嚴教授子卿》:“驀然記得,子卿道友初得箇入頭時,尚疑恐是光影,遂將從來所疑公案拕照,方見趙州老漢敗闕處,不覺信筆葛藤如許。”

按:“照”,義即“對照,參照”。由以上文例可見,“拖照”一詞常與“文字”、“案牘”、“案例”、“公案”等詞連用,謂與此相比照或對照。李敏辭博士論文《〈朱子語類〉的文獻學研究》釋“照”有“證據、憑證”義,以“拖照”一詞為例,似未確當。見李敏辭《〈朱子语类〉的文献学研究》,第106頁。

【貼支】

額外支付。1見:

傅景仁初解漳州,以支散衣絹不好,為軍人喊噪,不得已以錢貼支,始得無事,歲以為苦。僩。(卷106,頁2651)

按:“貼”,義即補償,增加。宋戴侗《六書故·動物四》:“貼,附益也。”文例中“以錢貼支”,就是說額外支付錢物。此詞此義宋金文獻屢見,如宋周必大《文忠集》卷一九四《趙溫叔丞相》:“上令特支漕司口食錢,恐止認二萬緡。輒檢照舊牘,明言貼支萬餘緡,庶免将来再有申請。”又宋徐鹿卿《清正存稿》卷一《九月朔有旨令伺候內引壬子入國門是日內引奏劄第二劄》:“假令凶荒不齊,兩浙州郡更蠲五十萬石以惠百姓,則朝廷不過貼支此五十萬以助大農而已,其餘尚可以支四年有半。”又金趙霖《三十六浦利害》:“其合用錢米,越州鑑湖封樁米撥支十萬石,借支本路諸州常平本錢十萬貫。如缺,則以常平米及常平封樁錢貼支。”

【輸卻】

喪失掉,失去。1見:

專一做舉業工夫,不待不得後枉了氣力,便使能竭力去做,又得到狀元時,亦自輸却這邊工夫了。伯羽。(卷13,頁245)

另如宋葉夢得《水調歌頭》詞:“虛名浮利,輸却幾許好時光。”又宋蔣捷《竹山詞·喜遷鶯》:“粉壁題詩,香街走馬,爭奈鬢絲輸却。”又宋王庭珪《贈别僧紹存》詩:“第一座中聞謦欬,已知輸却大溈山。”又《佛果圜悟禪師碧岩錄》卷一:“大智修行始是禪,禪門宜默不宜喧。萬般巧說爭如實,輸却雲門總不言。”宋後一直沿用,例不贅。

按:“輸”有“失去,失掉”義,如唐白居易《花樓望雪命讌賦詩》:“輸將虛白堂前鶴,失却樟亭驛後梅。”“却”為時態助詞,表示動作已經完成,如唐王建《失釵怨》詩:“貧女銅釵惜於玉,失却來尋三日哭。”《朱子語類》文例中“輸却這邊工夫”,義即“失去了理會義理的工夫”。又,此詞此義宋前已見,如唐張瀛《贈琴棋僧歌》:“阿誰稱是國手人,羅浮道士賭却鶴,輸却藥。”又唐徐凝《杭州祝濤頭二首》詩:“吞吳休得也,輸却五千家。”

【戲動】

謂開玩笑或開玩笑的動作。1見:

戲言出於思也,戲動作於謀也。發於聲,見乎四支,謂非己心,不明也;欲人無己疑,不能也。(卷98,頁2528)

按:“戲動”一詞源於張載《東銘》:“戲言出於思也,戲動作於謀也。”宋熊節編《性理羣書句解》卷三《東銘》,宋熊大剛注:“戲動,戲謔之動。”又《近思錄》卷二《為學》,宋葉采集解言曰:“戲言發於聲,戲動見乎四支,謂非本於吾心,是惑也。本於吾心,而欲人之不我疑,不可得也。”可見,“戲動”與“戲言”相類而言,“戲言”謂“開玩笑或開玩笑的話”,“戲動”謂“開玩笑或開玩笑的動作”。在宋以後文獻中,“戲言”、“戲動”往往成對使用,如明解縉《文毅集》卷一《太平十策》:“學門之内,聽其自然,止禁其戲言戲動,無故而出學。”又清蔡世遠《二希堂文集》卷一《困學錄序》:“整齊嚴肅者,主一之功。先生自私居,以至羣萃,未嘗戲言戲動,可不謂主一者乎?”

【曉覺】

知曉,察覺。1見:

東坡聰明,豈不曉覺得?他晚年自知所學底倚靠不得。及與李昭玘書,有云:“黄秦軰挾有餘之資,而騖於無涯之智,必極其所如,將安所歸宿哉?”賀孫。(卷130,頁3116)

另如宋李昭玘《樂静集》卷四《送春》詩:“輕寒曉覺池臺静,半夜春隨風雨歸。”又宋蔡絛《鐵圍山叢談》卷二:“崇寧間,九重一夕有偷兒入内中,由寢殿北,過後殿西南,歷諸嬪御閤又南,直崇恩太后宫而出。殆曉覺之,有司罔測。”又明謝詔《東漢秘史》第九回:“二人話間,被本家厨子崔亭曉覺,急至廳上,揭榜奔投蘇獻請賞。”又清厲鶚《樊榭山房集》卷二《初秋寫懷》詩:“風雨軒窗枕手吟,乍涼曉覺滿西林。”

【隱護】

遮掩,掩蓋。1見:

忠信實有是事,故實有是言,則謂之忠信。今世間一等人,不可與露心腹處,只得隱護其語,如此亦為忠信之權乎?寓。(卷21,頁491)

按:“隱護”乃同義複合,皆有“掩蓋”義。另如宋謝翺《晞髮集》卷五《夏日遊玉几山中》詩:“豈無城中山,愛此足幽野。横陳玉几峯,隱護碧殿瓦。”《漢語大詞典》釋為“庇護;掩護”,未及此義。

【折轉】

回轉,轉向。7見,例如:

以己,是自然流出,如孔子“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懐之”。推己,便有折轉意,如“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寓。(卷27,頁690)

以中對和而言,則中者體,和者用,此是指已發、未發而言。以中對庸而言,則又折轉来,庸是體,中是用。端蒙。(卷63,頁1522)

“折衷”者,折轉來取中。衷,只是箇中。節。(卷138,頁3279)

另如宋程大昌《雍錄》卷一《龍首山龍首原》:“龍首山来自樊川,其初由南向北,行至渭濱,乃始折轉向東。”又宋周密《齊東野語》卷一二《白石禊帖偏旁考》:“永字無畫,發筆處微折轉。”又明陶安《陶學士集》卷九《雜謡》:“東南風起水流東,折轉雙帆横使風。”

按:“折轉”一詞早見於東晉王羲之《筆勢論略·健壯章》:“上捺下撚,終始折轉,悉令和均。”其中,“折轉”為書法術語,義為圓轉回旋。亦作“轉折”,如宋姜夔《續書譜·真書》:“轉折者,方圓之法,真多用折,草多用轉。折欲少駐,駐則有力;轉欲不滯,滯則不遒。”在此基礎上,“折轉”詞義擴大,指“回轉、轉向”。《漢語大詞典》收列兩個義項:①猶轉折。指文章或語意由一層轉向另一層。②回轉;返回。《漢語大詞典》“折轉”:①猶轉折。指文章或語意由一層轉向另一層。《朱子全書》卷十:“問:‘此章上二句見守身之行,下一句見愛親之心。’曰:‘也不必做兩截説,只是折轉説。’”②回轉;返回。梁斌《紅旗譜》五六:“﹝張嘉慶﹞又折轉身,跟著朱老忠和嚴志和向北走。”管樺《小英雄雨來》一:“雨來聽出鐵頭話裏面的意思,就折轉,朝著河沿跑,媽媽還是緊追不放。”見卷6,第385頁。其中義項①所舉《朱子全書》卷十中的文例,應對應義項②。《漢語大詞典》義項②以現代文梁斌《紅旗譜》為首例,過晚。另,義項②中“返回”一說似未妥。故,《漢語大詞典》義項①②最好合併,釋為“回轉,轉向”。

六其他

其他類主要收列口語化的數量詞、稱謂語、副詞及不好歸類的俗語詞等,本部分選取其中的26個詞條進行考釋。

【背處】

共4見,有兩個義項:

①背人處、隱蔽處。名詞短語。3見:

因論康節之學,曰:“似老子。只是自要尋箇寬間快活處,人皆害它不得。後來張子房亦是如此。方眾人紛拏擾擾時,它自在背處。”人傑。(卷100,頁2544)

先生曰:“舊見吳提刑逵公路當官,凡下書者,須令當廳投下;却將書於背處觀之,觀畢方發付其人,令等回書。”人傑。(卷106,頁2642)

先生教過為學不可粗淺,因以橘子譬云:“皮內有肉,肉內有子,子內有仁。”又云:“譬如埽地,不可只埽面前,如椅子之下及角頭背處,亦須埽着。”(卷118,頁2857)

另如《醒世恒言》卷七:“高贊扯尤辰到背處,說道:‘顏小官人才貌,更無他說。若得少梅居間成就,萬分之幸。’”又《今古奇觀》卷一一:“劉翁便招阿媽到背處道:‘阿媽你休如此說,姻緣之事,莫非無數。’”

按:《漢語大詞典》釋“背處”為“背地裏”,以《元朝秘史》卷一為引例,稍晚;未及“背人處、隱蔽處”這一義項。《漢語大詞典訂補》釋為“指偏僻的地方”,稍欠妥。

②暗中、背地裏。副詞。1見:

因言,前輩也多是背處做幾年,方成。振。(卷8,頁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