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绣在人群里伸长两只手,“姑娘!姑娘!”
“香绣!”
“姑娘!”
两人都竭尽想要靠近对方,可是又被后面涌来的姑娘们挤的更远。宋箬溪还险些被人挤得摔倒在地,无奈只好向旁边避让,看着那些象洪水一般涌来的姑娘,前赴后继,不屑地撇嘴,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心中不免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雒淇公子是什么人?值得这些女人疯了似地跑上去围观。
手腕一紧,宋箬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攥着,向着林中奔跑而去。
事发突然,宋箬溪受惊过度,连呼救都给吓忘了,抬头去看拉走她的人,目露惊恐,“你放开我,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香绣,香绣……”
“溪儿,别喊了。”陈陌低头温和地笑道。
宋箬溪如被雷劈中,目光呆滞,完了,他认出她来了!可是怎么会被认出来?
喧闹的人群渐渐的被抛到了后面,宋箬溪焦急万分,不能被他带走,急声喊道:“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溪儿,我不是溪儿!我姓苏,我姓苏!”
陈陌停了下来,但没有松开手,微眯了眯眼,问道:“你不是溪儿?我认错人了?”
宋箬溪点头如捣蒜,很肯定地道:“公子,你认错人了。”
“溪儿,除非我聋了盲了,到是有可能会认错人。”陈陌唇角勾起一道笑弧,“溪儿,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认出你来的?”
“公子,你认错人了。”宋箬溪坚持地否认她就宋箬溪,谎言说千遍就成真了。
陈陌好笑地看着她,“溪儿,你真是固执的可爱。”
“公子,我家婢女在寻我,请你放我离开,你自可再去寻那个叫溪儿的姑娘。”
陈陌凑近宋箬溪,“溪儿,你的声音在我耳中如同天籁,只要听过一次,终生不会忘记。”
宋箬溪眸中露出懊恼的神色,原来是声音露了破绽。
“不止声音,还有这个。”陈陌看到她眼中的懊恼,笑着举起她的手,“金刚菩提子念珠更让我确定了你就是溪儿。”
宋箬溪用力甩开他的手,抿紧双唇。
陈陌看到遮住宋箬溪绝色容颜的面具,摸着下颌道:“想不到慧谨那老尼姑……”
“不许骂我师父!”宋箬溪不悦地打断他的话。
陈陌对她的态度,不以为忤,道:“溪儿,取下面具,让我看看你。”
“不行,这面具戴起来很麻烦。”宋箬溪向后退开两步,断然拒绝。
陈陌脸色微沉,眯了眯眼,“今日就算了,我们来日方长。”
宋箬溪撇撇嘴,鬼才会和他来日方长。
“我陪你四处走走,赏花游园好不好?。”陈陌从来都不屑讨好女人,但是宋箬溪是他定下的未来皇后,哄哄也无妨。
“园子我都游过了,我要回去。”
再次被拒绝,陈陌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幽深的眸底泛起怒意。
“天气太热,面具戴脸上好难受,再不取下来透透气,脸上会长红疹子的。”宋箬溪有点可怜兮兮地道。
陈陌接受了这个解释,面色稍缓,道:“以后少戴这东西,我可不想娶个满脸红疹子的丑皇后。”
“你不想娶,我还不想嫁呢。”宋箬溪翻个白眼给他。
陈陌微眯起眼,语带威胁地问道:“你说什么?”
宋箬溪斜睨着他,“你内力深厚,我就是说的再小声你也听得到,就不用假装耳聋,要我多说一次了。”
陈陌凝视她片刻,朗笑出声,他逗她,她使小性子,有来有往,也是闺房一乐,“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
“我回去了。”宋箬溪不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往回走。
“溪儿,你住在何处?”陈陌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问道。
“我明天就回净莲寺了。”宋箬溪头也不回地答道。
陈陌挑眉,“你何时来庆原的?来做什么?”
“二月初进京,来庆原玩的。”
“溪儿,你觉得这样的说辞,我会相信?”陈陌微眯起眼,语气里有着冰一样的寒意。
“陈陌,你觉得我有必要说谎吗?”宋箬溪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反问道。
“既然是来玩的,有必要如此掩人耳目?”陈陌盯着她脸上的面具,冷冷地问道。
“宋家在庆原,要是被她们知道我回来,我就要住在家里,被她们管束,我还怎么出来玩?”
“慧谨准你这般胡闹?”陈陌质疑地问道。
“我这不是胡闹,我有正当理由的。”
陈陌轻嗤一声,“你会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用不同的身份,才能体验不同人生,才能用不同的视角看这个人世间,才能够心无旁骛,专心念佛,早登极乐,修成正果,普渡众生。”宋箬溪顺嘴胡诌。
陈陌皱了皱眉,眸色微变,勾唇浅笑,道:“这是个体察民情的好法子,溪儿真有当贤后的自觉性。”
宋箬溪愕然,对陈陌胡乱攀扯,有些无语,觉得还是不要跟这个野心勃勃、脑子有问题的人说话的比较好。
没走了没多远,宋箬溪就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左顾右盼,口里还急切地喊道:“姑娘!姑娘!你在哪儿?”
“香绣,我在这里。”宋箬溪提起裙子向香绣跑去。
“姑娘。”香绣闻声飞奔过来,扶着她,上下打量,“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奴婢没有受伤。姑娘,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宋箬溪回头没有看到陈陌,知道他不想让香绣看到他,正好她也不想让香绣胡思乱想,撒谎道:“我看到一只漂亮的花蝴蝶,想捉住它,就追进林子里来了。”
香绣担忧地道:“姑娘,你这样跑进林子里,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办?”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宋箬溪笑,用手扇扇风,“天好热,香绣我们快走吧!”
香绣无奈地笑,姑娘有时就象个孩子,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