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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见外男箬涓心动(3)

宋箬溪和宋箬池分别上前给易家兄弟和江则行礼,自称小女,称对方为公子。

“箬涓见过三位公子。”宋箬涓略略抬首,冲着江则抿嘴一笑,眸光流转,带着一丝妩媚的风情。

宋箬溪、宋淮和宋箬池同时皱眉,以闺名自称已然失礼,抬头看江则笑,更显轻浮,只是当着众人面,又在别人家作客,不好出言训斥她,只得假装不在意,把头偏开。

江则神色未变,淡然还了礼,“小可见宋姑娘,宋姑娘有礼。”

亭内太过狭窄,四位公子没有进去,站在亭外。易孝齐看亭中摆着竖箜篌,笑问道:“‘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不知这箜篌何人会弹,能不能弹一曲,让我等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如何?”

“我家二姐姐会弹。”宋箬涓又跳了出来。

宋箬池心底微颤,看向宋淮,果见他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暗暗叫苦,四妹妹今日是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

宋箬溪这次到没往深处想,搬来箜篌本来就是要弹的,不过是多了四位听众罢了,淡然浅笑,在箜篌前坐下,一曲《清音水调》从指尖缓缓流出。

随着乐曲,仿佛看到沙滩上,水鸟晚栖,池塘边,夜色朦胧。刹那间,云层被风儿拨开,月光下,花儿婆娑弄影。层层帘幕遮住了点点灯火,夜已深,风未停,犹自吹拂;清晨起,落英缤纷,满径花香,人在景中行,渐行渐远,乐声转缓,慢慢的消失。

宋箬溪回来数日并没有弹过箜篌,宋箬涓以为她久居寺中,不曾弹过,技艺已然生疏,今日定会丢丑,却不想,她弹得如此悠扬婉转,令人听而忘忧,沉浸其中。

一曲终了,宋箬溪站起来,欠了欠身,谦虚地道:“小女献丑了。”

“宋二姑娘太谦虚了,这曲子弹得太好听了!我从来没听过如此优美的乐声。”易孝齐赞不绝口。

江则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宋淮微微扬唇,眸中带着浓浓的笑,对他们的称赞,与有荣焉,他的姐姐自然是世间无双的人,谁都比不上。

易友德扑上来抱着宋箬溪的手臂,撒娇道:“溪儿姐姐,你教我弹箜篌好不好?”

宋箬溪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低头看着她红粉扑扑的小脸,甚是可爱,笑应道:“好。”

“谢谢溪儿姐姐,溪儿姐姐真好。”易友德嘴巴甜甜地道。

“宋二姑娘,你别看三妹妹现在一副乖巧的模样,其实她的性子最刁钻古怪,你可别被她骗了,到时候她会让你头痛不已。”易孝齐好意提醒宋箬溪。

“二哥,你好讨厌!那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易友德气恼,跺脚不依地嚷道。

易孝齐翻了个白眼给她,“我说的是事实,免得二姑娘上了你的当,脱不了身,叫苦不迭。”

“你你……”易友德拿他没办法,扭头跟宋箬溪解释,“溪儿姐姐,你听他胡说八道,我很乖,我一定听你的话。”

宋箬溪轻笑出声,安抚快要炸毛的易友德,“我不会听他的话,我知道,你很乖,你会听我的话。”

易友德满意了,回头冲易孝齐示威地一笑。易孝齐回了她一个鬼脸。易孝修只觉头痛,有客人在,二弟三妹也不知道要收敛,还在胡闹,真是失礼,太失礼了!

宋箬涓有意要引起江则的注意,径直抱起琵琶,叮叮咚咚地弹起《思春》,春来溪水涨,郎摇船门前过,妾提裙下妆台,偷偷来相访,船小空惆怅。何日妾为红菡萏?何时郎为花底浪?相亲相依无隔障。

听宋箬涓弹出此曲,宋淮气得险些吐血,宋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光了。宋箬溪抚额,初次见面,就当众向男人表达爱慕之情,真不知道是该佩服宋箬涓的大胆,还是该鄙夷她没有脑子;宋箬池则用看疯子的目光看着宋箬涓。

易家兄妹五个神色僵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氏兄妹面面相觑,宋箬溪清雅脱俗,宋淮稳重大方,另一位宋姑娘也还守礼,怎么这位宋姑娘会如此的不庄重?

好在这令人无语尴尬场面,被来请她们回厅吃中饭的婢女给化解了。众人出了亭子,下了假山,男往左,女往右。

宋箬涓犹不知已丢了脸,不停地回头张望。宋箬池气极,用力拽着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咬着牙问道:“四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我做什么,不要你管。”宋箬涓甩开她的手,看着远去的江则,眉尖微蹙,他怎么都不回头看看她呀?

回厅中,多了位身怀六甲的妇人,正是易友贤姐妹的亲娘易二夫人。宋氏姐姐又与她见了,易二夫人也准备了表礼相赠。

众位姑娘都没提及刚才的事,应酬完毕,宋家人坐着马车回家。到了二门外,宋淮翻身下了马,瞪着宋箬涓,对纪芸道:“娘,你赶紧请个教养嬷嬷回来,好好教教爹的好女儿,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说罢宋淮一甩衣袖,去书房写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

纪芸一听这话,知道在易家有事发生,将姐妹三个带回院子,把婢女摒退,盯着宋箬涓,沉声问道:“四丫头,你在易家做了什么?”

“母亲,女儿没做什么事。”宋箬涓不认为她做错了。

纪芸冷笑,“三丫头,你说。”

宋箬池低头咬了咬唇,“四妹妹,她……她……”

纪芸一拍桌子,“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娘,还是我来说吧。”宋箬溪叹了口气,把在花园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纪芸气极反笑,“你从今起禁足,每日抄写《女诫》十篇,没有我的话,不许出门。”

“我又没做错事,母亲凭什么要禁我足,罚我抄写《女诫》?”宋箬涓不服,梗着脖子喊道。

“罚你抄写《女诫》就是要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你再敢顶嘴,就让婆子打你的嘴。”纪芸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