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阿克谢诺娃
原先沃夫卡和他的父母住在北部的摩尔曼斯克。三年前,他母亲不幸病逝。他父亲是位船长,经常出海,无法关照他,好心的邻居把小沃夫卡接到自己家里住。
后来,父亲决定把他送到乡下祖母那里去度假。
开始,他并不太喜欢祖母。沃夫卡已习惯于所有亲朋好友都娇宠他,可这位祖母却并不溺爱他。
就在第一天,沃夫卡扭伤了脚,疼得他号啕大哭了好久。但祖母却平静地说:
“别哭啦!你又不是小孩子!”说完,就让他去商店买面包。沃夫卡只得去了。
他把面包买回来,往桌上一扔,说道:
“给你面包。”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这样说话?”祖母生气地说。
沃夫卡也不答话,扭头就去睡觉。他嘴上说不想吃饭了,心里却在想,祖母肯定会来问他,并会逼着他去吃晚饭。但祖母什么也没问,也没叫他去吃晚饭。早晨起来,沃夫卡还得打水,买面包,然后到地里帮祖母干活。沃夫卡对这一切老大不痛快。有一次,他对祖母说:“您写信让父亲来接我回去吧!”
“没关系,你会习惯的。”祖母答道。
“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我父亲。我为什么整天干活?我现在是放假,我应该休息,可我却整天干活。”
“别人都在干活嘛,你又不是小孩子。”
“可我才上二年级!我不过才九岁。”
“所以我说你已经是大孩子了。我九岁的时候,早就下地劳动了。”
但沃夫卡还是赌气不再好好干活了。他想,如果他干得很糟,祖母也就不会再让他干了。有一天,他没去商店,晚上祖母说:“今天我们不吃晚饭了。因为没有面包吃。”结果沃夫卡只得饿着肚子去睡觉。当祖母明白过来后对他说:“这是无济于事的,你还要住在这里,而且也会喜欢上你的祖母。”
沃夫卡生气地瞪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有一天,沃夫卡跟他的好朋友维佳谈起了他的祖母。可维佳却对他说:
“你还不了解她,她可是个无所不能的人。村里的人谁都非常敬爱她。她懂很多,甚至还会治病。我们有个邻居有一次头疼得很厉害,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而你的祖母很快就用草药把他治好了。”
“她还会干什么?”沃夫卡兴致勃勃地问道。
“什么都会,”维佳答道,“她能识别所有的草木,她还特别善于洞察人们的内心世界。”
“这倒是,”沃夫卡说,“她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有一次,沃夫卡和祖母一起到大森林里去。祖母在森林里如人家门:每一棵小草,每一棵树木都成了她的老相识。祖母告诉沃夫卡各种各样的小草:瞧,这棵小草专治头痛病,那棵小草专治心脏病。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沃夫卡问。
“我在乡下住了一辈子,我的母亲特别熟悉这些草木,是她告诉我的。”
“奶奶,那你是怎么把那个人的病治好的?”沃夫卡决心问个明白。
“什么人?”
“你们村上的,他头疼得很厉害,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我已经记不得了,”祖母说,“怎么治好的?你看到了吧,我知道头疼时吃那种草药管用。”
“那吃药为什么不管用呢?”
“因为他并不相信他能康复。”
“那他相信你吗?”
“是的,我把草药给他,并告诉他,过三天就会好的。重要的是他信任我。”
现在,沃夫卡已经喜欢上了祖母,他决心也做一个值得别人信任的人。现在,祖母让他干什么,他都乐意去干。他喜欢祖母不像小孩子那样娇惯他。
几天过去了。从摩尔曼斯克拍来一封电报,祖母看了电报说:“嘿,这下你该高兴!”
“父亲要走吗?”
“不是父亲要走,而是你要走。”
“为什么?”沃夫卡问道。
“因为你父亲希望你回去。”
“那剩你一个人怎么办?”
“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到我这儿来;如果不愿意,就说明你祖母不怎么样。”
汉夫卡想对祖母说,他非常爱她,但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站在那儿,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