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语言历史论丛(第六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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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蜀难叙略(一)(2)

[3] 文文山:即文天祥,南宋抗元英雄。因住过文山,而号文山。文天祥被俘期间,元世祖以高官厚禄劝降,文天祥宁死不屈,从容赴义。孔曰成仁:《论语·卫灵公》:“子曰:‘士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王励精写这些字,表达自己赴死的决心。

[4] 甫:刚刚。 适:恰好。 颓:崩塌,倒塌。 精诚:真诚。

本段记述崇庆州知州王励精以身殉明,深受人们崇敬,后人为之建祠祭奠。

逆初犹称李自成永昌伪号,至是踞蜀王宫殿,僭伪位[1]。国号大西,改元大顺,以成都为西京,自为圣谕四言,勒之石,设伪宰相以下各府部内外文武官[2]。以汪兆麟为伪相。兆麟桐城诸生,从贼已久,残忍狡狯[3]。知逆好杀,每先事承迎之以固宠[4]。又以绵州严锡命充伪吏部;彭县令湖广王国麟充伪户部;彭县龚完敬充伪兵部;某县令某充伪礼部;而伪工部者,王其姓,与逆贼同起延安,弓工也[5]。(癸巳岁,有滇人杨经由白盐井提举,升四川洪雅令,原籍太仓。蔚尝见其遣人归滇,有禀启自称“沐恩下吏”[6],问之,杨曰:“此余恩上王尚书者也。余非其力不及此。”王与张同里,以制弓良,故西京时为大司空。然为人甚戆,不识文字[7]。名某字某,蔚今不忆矣。)其孙可望、刘文秀、李定国、艾能奇四人者,逆假子,皆从张姓,为将军、监军、先锋等官,主兵柄。兆麟主机务[8]。王尚礼、马元利、冯双礼、张虎等为伪都督。又配知府以游击,知州以都佥 ,知县以守备[9]。皆以伪科所取文武进士举人为之。以东门外中园作教场,南门外万里桥为屠戮之所。省城内外通衢房屋[10],皆自前檐截去七八尺,两旁取土覆道上,以利驰驱。城门出入,必有符验登号甘结,犯则坐死者甚众[11]。入城者面上犹加印记,若失之则不得出。其后惟听入而禁出矣[12]。又凡冲僻闾巷有人之所,即分发诇事之贼,谓之查事人,房屋垣扉皆遍[13]。如两三偶语,或夜中灯火,及夫妻子女言语间,有稍涉不吉,若“未平”、“不稳”、“断绝”、“死”、“败”之类,次日并左右邻里十家皆斩之,死者初不知为何事也。其有不及报,而为他处发觉者,则并查事人亦诛之。其残暴类如此!

【注释】

[1] 僭:超越本分。冒用。伪位:与明朝正统相对。

[2] 圣谕:皇帝诏书。四言:四字一句。勒:雕刻。

[3] 诸生:明清时期经考试录取而进入府、州、县各级学校学习的生员。生员有增生、附生、廪生、例生等,统称诸生。

[4] 先事承迎:先进行奉承迎合。 固宠:使自己的尊荣地位更稳固。

[5] “王其姓”:王是他的姓。 同起延安:在延安一同起来造反。弓工:做弓的工匠。

[6] 白盐井:即盐井镇,位于云南省盐津县境中部。 提:提拔。 举:推举。禀启:禀告事情的文书。 沐恩:得到恩惠。

[7] 大司空:即工部尚书。戆(zhung):愚。

[8] 假子:养子。机务:事务。

[9] 游击、都佥(qiān)、守备:都是张献忠所设各级政府的武都官名。

[10] 衢:四通八达的道路。

[11] 符:符节。 验:证据。 登:登记。 甘结:一种字据,表示如果不能履行诺言,甘愿受罚。坐死:判死罪。

[12] 其后惟听入而禁出矣:之后就只让人进城而不许出城了。

[13] 冲:要冲,要道。 闾:里巷。 诇(xiòng):侦察,探听。房屋垣扉皆遍:室内室外墙边门角到处都遍布(耳目)。垣扉:墙与门。

本段记述张献忠称帝建国,任命职官,严酷统治,以屠杀为常务。

时蔚母子居邛州。十一日,邛州诸生闻省城失守,即纠集无赖,向上南巡道胡恒伐鼓大噪,索印款贼[1]。恒不与。时兼理建昌备兵事,挈家将南走,建昌城中鼎沸[2]。蔚母子亦仓皇同奔。抵雅州河畔,见卫送胡恒峨边蛮兵数十人[3],奔回曰:“胡道家已为王知州所执,将解省,慎勿渡也。”乃于就近桐子林地方暂寓。王知州者,名国臣,本泰人,久通贼。恒廉得其故,尝NFDA4龀之,故国臣切齿,将甘心焉[4]。又值国臣欲并将蔚家解贼,幸藉浙人钱州目经营得免[5]。时有雅州生员傅原修密说天全土司高跻泰[6]。于二十四日出兵击国臣,国臣遁入成都。跻泰遂迎恒家人入其地。然州民俱散走,蔚亦踉跄同奔至孔家坪[7]。数日,道路之口,已纷然传先君子与两刘公同殉节矣。蔚母子闻之,虽痛彻心髓,而不敢发哀成服[8]。又势不可与吴眷同居,遂告别[9]。由思经山至洪雅县地方止戈街暂居,以地名佳也[10]。旬余,忽一日清晨见西岸中保坝悉成戈戟丛[11],而地下无衣死人数千,且衣朱碧者已纷纷渡河。方知贼已乘夜袭杀居民,人皆胆裂。不识何以尽无人马声也。贼旋下令曰:“凡尔处市镇俱顺民毋恐,家给大顺钱缀于首可不死[12],而山中作逆者当剿除之。”人以是不敢入山。然搜求仕宦,尤为残酷,滨于死者,日以数计。数日后,贼赴雅州,始得转徙八面山下[13],然从此山中亦不可居矣。

【注释】

[1] 伐:敲、击。 噪:喧哗。 索:要。款:归顺、投降。

[2] 本句意为:当时胡恒兼建昌兵备之职,将带领家人向南逃跑。鼎沸:喧闹混乱。

[3] 雅州,今四川雅安雨城区。 峨边即今峨边彝族自治县,位于四川省西南部,与峨眉、沙湾、美姑等毗邻。

[4] 廉:考察。 得:得到。 故:事。NFDA4龀(yǐhé):侧齿咬噬,引申为毁伤、龃龉、倾轧。

[5] 经营:周旋。

[6] 天全土司:即天全六番招讨司,明王朝所封,高跻泰袭先世职为正招讨,降清后仍原职。辖今天全、汉源县境及泸定县境部分地区。

[7] 踉跄:走路不稳。

[8] 发哀成服:发出哀声,穿上丧服。

[9] 吴眷:成都县令吴继善的家人。

[10] 止戈街:今四川洪雅县止戈镇,在青衣江东岸。

[11]中保坝:今四川洪雅县中保镇,在青衣江西岸,与止戈镇隔江相望。

[12] 每家给一个大顺朝铸造的铜钱,用线穿了戴在头上,可以免死。

[13] 八面山:在今四川洪雅县境内,止戈镇以南。

本段记述了张献忠军队势力遍及全川,作者为避乱,跟随母亲流离辗转四川西南地区的雅安、天全、洪雅等地。

时有诏 [1],起原大学士王应熊为督师,专办蜀寇[2]。应熊重庆人,驻綦江[3]。达州兵备马乾击贼将,走之,复重庆府[4]。乾云南人,初众议请代士奇抚蜀者[5]。

【注释】

[1]诏:诏书,皇帝的命令或文告。

[2]起:起用。办:治理。

[3]綦江:今重庆市綦江县,在重庆市南,南接贵州的桐梓和习水,有“重庆南大门”之称。

[4]达州,即今四川达州,位于四川东北部,大巴山南。兵备:即兵备道,又称兵备副使,掌地方军事的武官。走之:使敌人逃跑。复:收复。

[5]本句意为:马乾是云南人,当初众人曾提议请求朝廷让他替代死去的陈士奇做四川巡抚。

本段记述四川东部的战事,明朝军队收复重庆。

九月,李自成遣贼将马科至绵州[1]。献逆使孙可望与战,为所败。自往击之,科乃遁,归汉中[2]。逆使李定国等追之,遂取保宁、龙安二府,可望又取茂州[3]。未几,松潘副总兵朱化龙合同知詹天颜击斩贼将王运行,遂复龙安,又复茂州[4]。

【注释】

[1]绵州:清绵州辖有绵竹、德阳、梓潼等县。民国废,以州为绵阳县。

[2]遁:逃。 汉中:位于陕西省西南部,北倚秦岭、南屏大巴山,中部是汉中盆地。

[3]保宁府:今四川阆中市。龙安府:今四川北部平武县一带。茂州:旧称地名,辖境相当今四川北川、汶川及茂汶羌族自治县等地。

[4]未几:没有多久,很快。同知:明清官名,知府的副职。

本段记述四川北部的战事,李自成军与张献忠军争斗,明军收复川北地区。

时逆以王国臣为茶马御史,与艾能奇率贼数万至雅州飞仙关,胁土司献胡恒及避乱宗室朱奉NFDA5等数人[1]。又取跻泰之弟登泰,诡云授以官,乃还至成都,皆杀之[2]。后乘土司无备,突入始阳,土军俱散匿,贼无所得[3]。三日后,土军大集,贼仓卒退回,土军蹙之于河[4],死者千余人。 十月,逆令各郡县起送王府宗室暨家口数万人,皆杀之[5]。惟富顺之镇国将军平檙,蜀王弟子也,间道走荥经县[6]。

【注释】

[1]飞仙关:雅安城以西,地处芦山、天全、雅安三地交界处的隘口,称为川藏线“第一咽喉”。

[2]诡:欺诈。

[3]始阳:今天全县始阳镇,在飞仙关以西的川藏公路旁。原为天全土司府所在。

[4]蹙之于河:逼迫围困张献忠军于河边。蹙:逼迫。

[5]起送:押送。暨:和。

[6]间道:秘密的小路。镇国将军平檙:朱平檙,明王朝宗室,后被抵抗张献忠的地方武装奉为蜀王。

本段叙述张献忠搜寻杀害明王朝宗室、官员及其家口。

而建昌守将丁如龙、周双乔、李凤、越嶲指挥王自明等初被胡恒檄,引兵亦至,乃知恒已被害。乃与黎州千户马云龙、土官马京等率七姓蛮兵,谋击贼。刘总兵之入援也,标下参将黎州曹勋、嘉定杨展从之。城破,俱执于南门外,将杀之。会日暮系解,俱投水得免[1]。时勋逃至荥经,众喜,遂共推为帅。于是内江原户部主事范文光,邛州举人刘道贞,芦山程凤翔,生员傅原修、洪其仁,与勋等同奉镇国为盟主[2],称蜀王,图兴复。共拜勋为副总兵统诸将,文光为监军道,道贞为兵部职方司,凤翔为监纪官。勋率诸将败贼于雅州龙鹳山,追至城下,反为所败。遂失荥经,退守小关山。杨展之得脱也,至新津,得镇标溃卒千余人,遂奉为将[3]。展令其众有间道趋叙府,而己至嘉定取家口来会[4]。及归,而嘉定与诸属邑俱降贼,改为府,设伪官守之。展与其子璟新走叙府,未几城陷,展遂奔芦卫,又谒应熊于遵义[5]。应熊授以故职,旋加副总兵[6]。

【注释】

[1] 刘总兵之入援也:指前述总兵刘佳胤入援成都战败事。会日暮系解:恰遇上天色黄昏时绳索断了。会:正遇上。 系解:绑缚的绳索松脱了。俱投水得免:都跳入(南门外)南河中(游向对岸)逃得性命。

[2] 镇国:指前述镇国将军平檙。

[3] 镇标溃卒:镇国将军部下溃逃的士兵。奉为将:众人奉杨展为将领。

[4] 趋:趋向,奔向。 叙府:今四川宜宾。 嘉定:今四川乐山市。家口:家中人口。

[5] 芦卫:即泸州卫,明洪武年建泸卫,在今四川泸州市。谒:拜见。遵义:今贵州遵义市,明末以前遵义地区隶属于四川省,清雍正五年改隶贵州省。

[6] 旋:不久。

本段记述战乱中部分明朝将领、官员和生员结盟,起兵抗击张献忠。

十一月,逆令搜求仕宦及起送卫所世职,皆杀之[1]。又案籍诛其妻孥,无得免者[2]。而僧、道、医、卜、阴阳诸流及百工技艺人,或托言斋醮,或考试,或兴大工之类,至则皆死[3]。而拿戮之法亦如之[4]。又拘绅袍富室大贾,罚饷银皆以万计,少亦数千,不问其力之足否。事甫毕,则又戮之如初。或有讦讼干连、公事赍解之类[5],至则不问何事,并解役亦无归理。又于田里起征戍之兵,而排门征运粮人夫,乘有事汉中也[6]。初李定国等追马科,即取川北,至是进攻汉中不能克。而马科又与贺珍合兵来战。定国等望见,悉弃资杖奔还[7]。而诸兵、夫并未至汉中,然竟无一归者。时蜀地自遵义而外,皆为贼有。逆乃僭用郊见之礼,以祝文表笺有黏接处,遂怒其伪礼部某,全家皆死,谓不欲其一统也[8]。旋又以不葺治衙署[9],杀其伪兵部龚完敬。凡内外各伪文武官,偶有小过辄斩之。重则剥皮,实以稿而衣冠之[10]。或剐,则刀数以千百计。若大杖,乃用百十之数而笞之,则亦以千计。班联中未有不失其故步者[11],然又万无逃脱之术,宁非噬脐无及乎[12]?每有报某官阖门自尽者,于是本官衙役及查事人与附近居民皆坐死[13]。

【注释】

[1]卫所世职:世代担任卫所职务的人。卫、所:明代军队的单位。

[2]案,通“按”,查找。籍:户籍。妻孥:妻子儿女。

[3]本句意为:(张献忠)假称有设坛祈福、科举考试和大工程兴建等事情,骗来以上诸种人,到了的人都处死。托言:假称。斋醮:僧道设坛向神佛祈福。兴大工:兴建大工程。

[4]拿戮之法亦如之:抓捕杀戮的法令也(与前述的范围)相同。

[5]讦(jié)讼:控告诉讼。干连:牵连。 赍(jī):遣送。

[6]于田里起征戍之兵,排门征运粮人夫:在村子里抓人充兵役,推开门强征运粮的背夫。乘:趁着。

[7]资:通“辎”,行军时携带的军械、粮草、被服等物资。 杖:兵器的总称。

[8]本句意为:(张献忠)冒用祭天登基的大礼,因为祭词文稿有粘接的地方,就迁怒自己的礼部尚书,全家都被杀死,说这样做是存心不要他一统天下。郊见之礼:古代帝王祭天登基的大礼。祝文表笺:向神祝祷的文稿。伪礼部:张献忠自己设立的中央六部之一,这里指礼部的主管礼部尚书。下“工部”同。

[9]葺治衙署:修理官署的建筑。

[10]实以稿而衣冠之:(用剥下的人皮)填上干草,穿衣戴帽于其上(来嬉戏)。稿:干草。

[11]班联中未有不失其故步者:官员的队伍中没有不因恐惧而失态的人。故步:原有的步态。

[12]宁非噬脐无及乎:(那些投靠张献忠去做官的人)难道不是后悔莫及吗?噬脐:自己咬噬肚脐。比喻后悔不及。

[13]阖门自尽:全家自杀。坐死:以连坐之法处死。

本段记述张献忠的暴虐统治,对平民甚至官吏任意屠杀。

二年乙酉正月,逆以蜀民多阻险自固[1],益恨之。令闭诸郡邑城门,悉行斩戮。人皆惴惴待死,投缳赴井者无算[2],旋传伪诏赦之。逆残暴日甚,人知必死,凡有险隘,皆举义旗[3]。然亦有附名起义者,虽云杀贼,其实志在财物[4]。如上南则惟洪雅山深,故为尤甚,动称黎州蛮兵[5]。蔚自去冬入山,至今春三月,被掠者三次,衣物一空。且动以居民从贼为名,而贼至又以为叛地。后蔚匿于窑中,又为土兵所得,以语言不达,渠等反认为贼宦眷属[6]。带入九溪,渡铁索桥,见其主将黎神武[7]。备述殉难之由。幸彼方以义师为名,正欲培养忠义之后以服众。遂安插于小尖山西缙寺,稍馈资粮度日。于时虽有山溪之固,苟延残喘,而孤踪天末,愈复无聊,然亦无可如何也[8]。

【注释】

[1] 二年,即顺治二年,1645年。阻险自固:凭借地理险要来守卫。

[2] 惴惴:恐惧的样子。投缳赴井者无算:自缢或投井而死的人无数。缳:绳套,绞索。

[3] 凡有险隘,皆举义旗:凡地势有险可守的地方,都举旗反抗张献忠。

[4] 本句意为:也有名义上归附于起义队伍的,虽口头说是起义,其实意在抢夺财物。

[5] 如上南则惟洪雅山深……动称黎州蛮兵:例如四川上南道地区洪雅山最深,故抢劫最甚,抢劫的人动辄称自己是黎州来的蛮兵。黎州:今四川汉源县一带,汉与藏彝等民族杂居地区。

[6] 以语言不达,渠等反认为贼宦眷属:因为言语不通,他们反认为(沈荀蔚)是张献忠官员的家属。这是因为沈荀蔚与张献忠部属皆操外省口音,与川南话交流困难。渠:他们。

[7] 九溪:今在四川汉源、洪雅县一带。黎神武:汉源地区南明武装首领。

[8] 山溪之固:凭山陵和溪谷为险阻。天末:天边。无聊:无依靠。无可如何:无可奈何。

本段记述反抗张献忠的残暴统治,揭竿而起者甚众,而亦多打着旗号四处抢劫的人。本文作者避难山中,几经劫难,幸免于难。

时闻副总兵曾英初与川东道刘鳞长次綦江[1],至是入援重庆,大破贼。马乾之复重庆也,贼将刘廷举遁归[2],请救于献逆。逆命刘文秀统贼数万东下,置老营于合州之多功城,三月至重庆,水陆夹攻[3]。英乃遣部将于大海、李占春、张天相等分御水陆[4],而己率精骑数百从间道袭破贼营,取其旗帜还,与大海等夹击,大破之。贼得免者仅三千余人。英威声大振,一时卒起之将皆归之[5],至二十余万,且多舟楫。福王知其功[6],故以平寇伯加之[7]。

【注释】

[1]川东道:明代驻扎于巴县、达州、涪州的道台的普通称谓。刘鳞长(1598-1661年),明末晋江县人。明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联捷进士,授工部都水司主事。后转四川建昌府参议,川东参政,收复被张献忠攻占的重庆、夔州等府县。次綦江:驻扎在綦江。次: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