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坠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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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离谷

杜颉面色苍白勉强起身,强忍全身剧痛与酸疼,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粒炼精丹服下,一股清凉之气顿时弥漫,丹药产生的少许真气也在体内缓缓运转,全身酸疼与四肢的无力稍显缓解,而后杜颉又拿出金创散甚是费力的将肩膀及背部的伤口涂抹,杜颉做完这些盘膝坐在潭水旁,开始运转法决恢复伤势,不过半柱香杜颉便感到气血上涌喉咙一甜一口淤血喷出,这才脸色稍显血色,继续进入疗伤之中。

洞顶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岩洞,其内不大不过仗许见方。除了潺潺的水流和似有规律坠落的水滴再无其他动静,潭水甚是清澈也极其冰凉。

“此地应该是一处谷底潭水地势所造岩洞,”杜颉闭目沉思略已恢复的灵识缓缓的探查的四周,“此地真气充裕程度堪比风暴海眼又极其隐蔽,我应是昏迷后顺着水路漂到此地,的确是一处不错的疗伤之地,那只追击而来的异兽如今还不知死活,要尽快恢复伤势。”

杜颉探查一番后自觉此地并无危机便再次闭目疗伤起来。

日夜交替转眼三天过去,杜颉皮肉之伤已经全部愈合,体内一些不太严重的内伤也已经恢复如初,期间杜颉曾起身喝了些潭水,也食些囊中食物换上一身干净的灰袍。

再有三日应该便可彻底恢复,精魄之力也可彻底恢复,“这修真区域的猛兽果然不是一般常人所能对付,那一处废墟若没有猜错也是毁于这种异兽,百只已经如此恐怖,若是千只,甚至上万只……”杜颉回想不仅唏嘘,“修仙一途逆天而行,弱肉强食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法则。”

三日后,杜颉起身神色平静,一股凝神初期的气息释出,弥漫整个岩洞。

“是该离开此地了。如今已经不知道偏离了地图多远,哎,这次着实比从凡人城池而过危险了太多……”杜颉无奈的摇摇头。

身子一动,向上那一处阳光照射进来的洞顶而去,这洞顶较为狭窄,换做彪形大汉,肯定无法前进,杜颉虽不是什么彪形大汉,这些年的发育也是中等身材,进入空洞已是异常费力,这是一条几乎垂直于洞顶的孔洞,很高杜颉只能一点点攀俯前行,有时还需要用猎刃破开一些阻碍方可前行。

一个时辰过后杜颉这才从孔洞中跃出,重新回到谷底,这是一处仅有二十多仗宽的谷底,两侧是陡峭的崖壁极其平滑,抬头望去其上根本看不到崖顶,“距离缩短了但看来这高度又变得无法探查了,看来更无法攀登”杜颉甚是无奈自语道,“按照炽阳星的方位,那边应该是去往废墟的路,只能先向前走走……”

杜颉不愿再多耽搁,尽快回到村子才是其当下最终要的事情,运转真气朝远处疾驰而去。

峡谷上方的云越来越多,越来越厚重,终于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雨势不小,但峡谷依然二十多仗宽,依然是光滑陡峭的崖壁,此时杜颉已经疾驰了两三个时辰了。

如此尴尬的境地,杜颉也是头次遇到,可以说如今是进退两难,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连找一处避雨的地方都难。

“只有硬着头皮了走下去了。”杜颉无奈道。

就在其又行了半个时辰的时候,其眼前谷底正中有一颗低矮的乔木,“这峡谷中竟生得如此一颗树,一路走来谷底尽是些低矮稀疏的杂草……”杜颉放缓脚步来到树前仰头伸出一直手自语道“枝叶倒是生得茂秘,不如再此停留片刻避避雨吧。”

靠在树旁,杜颉拧了拧早已湿透的衣服,向着远方望去,此刻雨滴已经小了很多,但依然密集,雨水在地面汇集成一条条小溪,朝着地势低洼处汇去,光秃的崖壁被雨水冲刷的似乎更加光滑陡峭,

一片叶子从杜颉头顶飘落,杜颉伸手捏在手中,打趣的看着叶子,“这叶片的脉络听奇特竟然是螺旋状,想来能在这峡谷中孤立而生应有其特别之处吧。”杜颉好奇的用灵识覆盖了叶片,却也什么特别,或许处于好奇的原因,杜颉顺手将叶子放入了储物袋中,抬头看着树木突然其好似看到了什么,一个腾身跃到了树枝上,目光落在不远处树枝交叉处一个用枝叶堆叠的鸟窝上。

“一路走来除了些爬虫,倒并未看到什么其他动物,这鸟窝在这么一个地方出现倒也稀奇”杜颉压低脚步靠近了鸟窝,眼前一幕却让其有些伤感,鸟窝内两只毛都没长出来的雏鸟倒在窝内,这鸟除了鸟喙是灰色其他无甚特别,看样子已经死掉了。但应该刚死不久,其全身皮肤虽以僵硬但并未腐烂,破裂的蛋壳,还在窝中,“咦。”杜颉看到蛋壳出竟一枚完好的蛋,杜颉伸手拿起这么蛋“好轻”这蛋似乎只有普通鸟蛋十分之一轻重,但大小却相当,定睛看着,这蛋呈淡黄色,仔细观查其上有着一圈圈淡淡的金色纹理,“这纹理的样子倒是和那些叶片的脉络有些相似。嗯?这枚蛋好似……”杜颉细看之下这蛋似乎有些细小的裂纹,似要孵化一般,“那两只孵化出来的鸟,但既然有鸟窝想来定有母鸟,只是为何会饿死,想来或许母鸟出外觅食遭遇了不测,这两只鸟才会孵出不就便夭折。”

杜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鸟窝收入了储物袋中,又撸了两大把叶子盖在鸟窝上,从树上跃下,在树根挖了个小坑将死去的二鸟掩埋。

“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若其母真的遭遇意外我也算救下一个生命,但若……”杜颉摇摇头自语道“一切自有天定吧。”

在树下又待了片刻雨终于停了下来,但天色早已昏暗,杜颉一天的赶路,却始终不知道自己所在何处,只是知道自己在朝着西北方向前行,杜颉生出一小堆火烘烤着衣服,“如今只有硬着头皮前行了。实在不行,难道要用那遁影符离开此地?”杜颉也甚是无奈,多日前殊死一战都未用到那枚遁影符,如今被困在这峡谷内倒没什么生命危急竟然要用到此物不成?

一夜无话,杜颉只是盘膝在树下吐纳真气,这一路让其欣慰的就是这峡谷内真气极其充裕,丝毫不输在海眼内的浓郁程度。

谷内稍有一丝天光出现,杜颉便起身继续上路,这一路再无甚特别的景象,依然是光秃的崖壁,稀疏的草地,以及一阵阵说来就来的暴雨。

如此杜颉连续疾驰了四五天,重复的场景已经让其略显焦虑其甚至业务子夜后才简单打坐吐纳一番天一亮便继续前行。

“三日后,若再无出去的希望……就只能使用那枚遁影符了”杜颉停下脚步看着这孤零零的峡谷心中暗道。

终于在临近最后一日的时候,杜颉似乎听到前方有水声传来,随着其靠近,水声越来越大。

最终一条从条而降的瀑布出现其前方,其上云雾缭绕这瀑布好似从天而降一般看不到尽头,就在其临近时,杜颉突然脚步一顿,“此地真气竟然在剧烈的朝上喷涌。”

先天真气于世间若空气般温和的存在,仅有浓密与稀薄之分,本身基本处于半停滞状态存在于世间,万物既有百态真气亦有其特殊之态,或颜色,或形态亦或是存在形式等。

杜颉试探的前行并无太多异样,除了从脚下喷涌而上的真气外,若自己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无法感知真气途径此地不会感到任何异样。

“此地的真气要更加浓郁,而且似乎极其不稳定好似宣泄一般朝上喷涌,”杜颉前行了十来步停下灵识散开感应这股奇异的真气,自语道“而且,竟然无法吸食?!”杜颉尝试吐纳却发现真气无法如常般进入体内运转,似乎杜颉是一个绝缘体般真气竟然贴着其身体而过。

杜颉缓缓抬起一只手,闭目静静的感受这股奇异的真气,突然其睁开眼睛,闪过一丝灵光,心道:“这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杜颉张开双臂,再次细细感应起来,半柱香后杜颉,杜颉脸上似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快步朝着真气喷涌处而去。

真气最浓郁是一处水潭,杜颉一跃跳进潭水,潭水清澈却深不见底,可以感应到浓郁不稳定真气潭底涌出,杜颉几个猛子便游到了潭水中央,浮在潭水环顾四周,其上正是从天而降的瀑布,如散落的暴雨般降落在潭中,两侧是悠长一眼望不见头峡谷,前后则是陡峭的崖壁。

潭水冰凉,杜颉浮在其中却极其舒服,全身筋骨、血脉中的杂质似被冲去般舒爽。

杜颉运起全身精元之力,顿时一股磅礴的真气浮现周身,许是杜颉修炼玄阴决缘故全身顿时浮现一股白色寒气,潭水表面似要结冰般。

但见,杜颉全身劲道一动,一下冲出潭水,跃起几仗高,本应开始下落,但在其预计的一幕出现了。其周身似乎出现一层气障,竟“噗!”一声朝着崖顶直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