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江辰朗，你要看清路哦。”
“你好啰嗦哦，小心我不管你了。”
“不敢……唔，好黑，江辰朗你在哪里？”
“笨蛋，叫你抱紧我的，喂喂，你摸到我的鼻子了，真是的。”
“对不起嘛，你在哪里，我好怕。”
“来，把手伸出来……”
脑部突然有点疼痛，顾晨曦扶住额头。
为什么有这种熟悉的感觉，记忆好像零零碎碎得回来了。
那个记忆中模糊掉面容的少年叫做江辰朗吗？他是谁？为什么还是看不清面容？
感受到她细微的变化，洛司辰停住脚步，黑暗中有担忧的声音传来：“怕了吗？”
顾晨曦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即便知道对方看不见但还是很用力得点头了：“嗯。”
“抱紧我。”
“好。”
洛司辰顺着光源一步步摸索。
顾晨曦紧紧抓着他的衬衫衣摆。
洛司辰露出满足的笑容，本想摸摸她的头，可惜光线太暗摸到鼻子了，然后某人无耻得捏了一把。
“很痛很痛！”
“哪有！我轻轻地捏的！”
“好啊，你承认你捏了！”
“好嘛，给你捏回来，这里。”
手腕被人抓着往上，洛司辰似乎俯下身来，顾晨曦轻而易举得碰触到他精致得过分的鼻子。
触电一般地挪开，顾晨曦扭开脸，脸上热腾腾的：“你无耻，你恶心，你无节操。”
洛司辰很爽快地轻笑一声，搂着她继续朝前走。
顾晨曦垂眸，轻轻扯住他的袖子：“江……江辰朗。”
身边的人步伐一顿，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洛司辰的表情算得上是……震惊？
这只是刚刚自己回忆里想到的少年名字而已啊。难道说……“洛司辰，你是江辰朗对吗？”
“晨曦。”昏暗的光线中，洛司辰缓缓转过身，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此时黯淡无光，“你……”
“你终究是记起来了。”沙哑的声音轻轻回荡在耳边，洛司辰将近颤抖着抱着她，他将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她的颈窝上，用力地抱着，仿佛死也不会放开。顾晨曦知道这是带着浓浓悲哀的拥抱，即便他的面容在漆黑中模糊不清，也看不清任何的表情，但是想来他的眼神也是极其痛苦的。
痛苦？为什么会痛苦？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发，轻柔地诱哄：“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洛司辰突然抬起头，蹭着她的鬓角，“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要知道？顾晨曦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潜意识告诉她很重要很重要。
“我……那是我的过去。”
气氛突然变得好无力，顾晨曦感觉到周围安静地可怕，刚刚和洛司辰一路打打闹闹还没有这种感觉。黑色带着静谧的气氛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在等待，等待洛司辰的回答……可能，她想过如果洛司辰没有回答，他们就按照他说的像现在这样继续下去。
可惜。
洛司辰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侧，带着无力得微笑说：“走吧，到了那里我就告诉你。”
他终于是要说了么？那里是哪里？难道……“洛司辰，我们要去的地方我曾经去过是吗？”
“等下你或许能想起来。”洛司辰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膛上，眨眼间又挂上了往常阳光迷人的微笑。他捧起她的脸，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昏暗的视线下顾晨曦仍能看清他眼神中的坚定，“我想带你来之前就预料到了吧。我总不能瞒你一辈子是吗？但是晨曦，你能答应我就算知道后也不要抛下我吗？”
“傻瓜。”
顾晨曦轻笑。
“过去不代表未来。”
“但是过去会影响未来。”
顾晨曦沉默了。
“走吧。”耳边是洛司辰低沉而磁性的声音，“等下再决定吧，现在你是我的。”
“你这个无耻男。”顾晨曦也从沉闷的气氛中缓过来，微笑，“你是我的还差不多。”
身边的人又不负期待地顿了顿。
“你接受我了？”
“我没说。”
“嗯哼，小心我把你丢在这里。”
“洛司辰，一分钟都不到你就想造反吗？”
“什么一分钟？你答应当我女朋友一分钟吗？”
“混蛋我没说……喂，你别放手啊！”
“说嘛，说嘛。”
“别耍无赖。”
很明显的，顾晨曦没有妥协，倒是洛司辰最终还是屈服于顾晨曦的淫威之下，磨叽了半天终于臣服了。顾晨曦对于自己身边瞬间多了个“属于自己的人”表示接受不能，倒是洛司辰欢天喜地得转悠来转悠去，如果不是顾晨曦坚决反对，他恐怕已经签下卖身契强迫塞给她了。
路还是很黑。
顾晨曦也不敢相信一向缺乏安全感的自己竟然能这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洛司辰。
四周经常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顾晨曦想起院长小时候经常说这里有蛇出没就感到非常害怕。每每这个时候洛司辰就知道有机可乘，某支猪蹄总会趁着她不注意将她环得更紧，然后贴在她耳边用暧昧的口吻道：“我的晨曦，就让你男人保护你吧。有蛇也先咬我。”
“滚滚滚滚，吃饱了没事闲着。”
话虽这么说，顾晨曦还是很没骨气得朝他靠去。
洛司辰轻笑，径直将她打横抱起：“嗯哼，这样就不怕了。”
“混蛋，放我下来。”顾晨曦奋力扑腾，“别犯傻，这里那么黑，摔下去两个人都玩完。”
“不会的。”洛司辰俯下头，调整位置，尽量让怀里的人呆得舒服些，“摔下去不是有我垫着吗？”
“别傻，你垫着你晕菜了，我还得把你拖回去，让我一个走夜里我可不敢，而且你那么重”
洛司辰笑眯眯地靠近她：“其实晨曦是怕我受伤对么？晨曦真可爱。”
“呸，谁怕你受伤，你皮那么厚原子弹都打不穿！”顾晨曦心虚地拍他，“放我下来。”
“不放不放，就不放。”洛司辰无耻的笑声在石壁与石壁间回荡。顾晨曦狠狠鄙视了他一通，准备用洛妈妈教她的那一招撂倒这个混蛋，不料洛司辰突然将她往上抛了一抛，顾晨曦吓得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洛司辰露出得逞的笑容，“乖乖抱好，马上就到了。”
顾晨曦拍他。
他不理。
顾晨曦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