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爱默生随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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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艺术之美

因为灵魂在一直前进,它从来都不重复自己,但是它的每一个行动都在试图创造出一个新的更加美丽的世界。这就表现在那些既有用又好看的艺术作品中。

好的艺术作品并不是模仿出来的,而是创造出来的。在风景画中,画家应当给出更加美好的创造,而不仅仅是画出他所看到的和知道的。他应当忽略自然的一些具体细节,而是给出自然的精神和辉煌。他应当知道风景是优美的,因为自然向世人表达了一种很好的思想;艺术家通过自己的眼力,能够在风景中看到这一点。他将会高度地评价自然本身,于是,他在他的作品中提升了这种特点。

艺术的创新总是从旧的艺术中发展出来的。时间的天才在作品中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表达了难以用语言描绘的优美。只要时代的精神被艺术家所掌握,而且是在其作品中得到了表达,那么这样的作品就肯定是一幅巨作,对于未来的人来说,它也就意味着神圣。没有人能够完全把这个必然性从作品中排除出去,也没有人能够完全把自己从他的时代和国家中解放出来,或者只是创造一个那个时代的教育、宗教、政治和艺术都不能够接受的怪物。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艺术的功能就在于训练人们对美的感受。我们深陷于美之中,但是我们的眼睛却并没有清楚地看到这一切。艺术的功效在于能够把一个物体与周围的品种区分开,直到把一个物体从与之相关联的物体中分离出来,这时就会有享受、沉思,但是却没有思想。我们的高兴和痛苦是产生不了什么美的。

所有的作品都是对于原始力量的参照,这也就说明了所有的艺术精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让所有的人都能够理解和接受,使我们的思想恢复到最单纯的状态,直到虔诚。既然现实中所显示的东西是对原始灵魂的再现,那么它就应当对那些由自然物体组成的作品有一个大体相同的印象。心情愉悦的时候,自然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艺术,完美的艺术,天才的杰作。

最好的美就是一种比外表更加优雅的美。艺术的规则是曾经传授过的,即艺术作品反映了人性——通过石头、帆布或音乐等都表达了大自然最深和最纯洁的特性,因此,那些具有这些特性的灵魂也就最容易理解。

如果艺术不是与世界的最强音一起前进的,是不实用的或者不道德的,不与良心相关联的,不能够使穷人和文盲感到它是在用很高兴的语气与他们说话,那么这种艺术就还没有走向成熟。艺术需要创新,但是在本质上却是被束缚着手脚去工作的,这和所有的绘画和雕塑是一样的。人和自然的创新就是艺术的终点,人应当为自己的精力找到一个出口,只要他能够做,那么他就会坚持着绘画和雕刻。艺术应当可以让艺术家兴奋起来,消除各种阻碍,以旁观者的身份对世界的联系和权力的感受保持清醒的头脑,这种联系和权力在艺术家的作品中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而这种联系和权力的最高影响就是努力培养新的艺术家。

绘画和雕塑是形式的艺术,但真正的艺术从来都不是固定的,而是流动的。最美妙的音乐并不在宗教剧里,而是在人的声音里,这种声音来自生活的温柔、理性或充满勇气的语调。艺术肯定不是一种肤浅的才能,而是一种高层次的东西。人们认为自然中的东西并不是美丽的,于是他们就创造了自认为非常漂亮的雕像。他们憎恨人们的冷漠、愚蠢和顽固,于是他们就用彩色的布袋和一堆堆的大理石来安慰自己。他们反对生活的浪漫,于是他们就逃离生活的琐碎,而逃向了安逸享受的空想。他们大吃大喝,以为这样就可以实现理想,其实这是艺术所不齿的。他们这种想象有点与自然自相矛盾,从一开始就受到了死亡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