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论语(大全集)
1354400000019

第19章 雍也篇第六(1)

“雍也篇”向世人告知了通向仁德境界的五种美德,它们是:恭敬谦卑,诚实守信,勤劳聪敏,慈爱仁惠,心胸宽厚。

这五种美德是孔子在两千五百多年前就为我们提供的开启仁德之门的钥匙,是引领我们接近仁德的必经道路。

孔子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君子心胸坦荡,面对贫穷能坦然处之,并且自得其乐;君子待人恭敬宽厚,不倨傲不记恨,为人慈爱谦卑;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讲求言行一致,从不夸夸其谈。这些美好的品质同样是我们现代人应该学习具备的,这是孔子留给我们现代人的一笔珍贵财富。

6.1子曰:“雍也可使南面①。”

注释

①南面:“南面者,天子也”,治国之诸侯也。指治理国家。

译文

孔子说:“冉雍这个人可以让他担任一个地方的长官。”

名家注解

张居正注:“盖仲弓为人宽洪简重,惟宽洪则不失之苛刻,而有容物之量,惟简重则不失之琐碎,而得临下之体,故孔子称之。昔皋陶称帝舜临下以简,御众以宽,文王罔兼知于庶狱庶慎,亦是此意,读者合而观之,可以知君德矣!”

解读

汉代刘向《说苑·修文篇》中有“当孔子之时,上无明天子也。故言雍可使南面。南面者,天子也”的记载。就是说,古代以面向南为尊位,天子、诸侯和官员听政都是面向南面而坐。所以这里孔子是说可以让冉雍去从政做官治理国家,肯定了冉雍有君王之才。

6.2仲弓问子桑伯子①。子曰:“可也,简②。”仲弓曰:“居敬③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④大⑤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注释

①桑伯子:人名,此人生平不可考。有人认为是《庄子》中的子桑户。②简:

简约,简洁,不烦琐。③居敬:为人严肃认真,依礼严格要求自己。④无乃:岂不是。⑤大:同“太”。

译文

仲弓问子桑伯子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他很简约。”仲弓说:“居心严肃慎重而行为简约,这样来面对百姓,不是可以吗?如果是居心简约而行为也简约,那不是太简单了吗?”孔子说:“冉雍说得很对。”

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子桑伯子之简,虽可取而未尽善,故夫子云‘可’也。仲弓因言内主于敬而简,则为要直;内存乎简而简,则为疏略。可谓得其旨矣。”又曰:

“居敬则心中无物,故所行自简。居简则先有心于简,而多一‘简’字矣,故日‘大简’。”

朱熹注:“自处以敬,则中有主而自治严,如是而行简以临民,则事不烦而民不扰,所以为可。若先自处以简,则中无主而自治疏矣,而所行又简,岂不失之太简,而无法度之可守乎?”

张居正注:“为人君者,若能详味仲弓之言,而知敬简之义,则所谓笃恭而天下平者,亦不外是矣。”

解读

本章承接上一章,通过冉雍和孔子的对话证明了冉雍可以从政做官治理国家。

冉雍认为做官应该居心严肃慎重而行为简约,而不能居心简约同时行为也简约。居敬而行简,就是为官治国要从大体着眼,抓关键而去除不必要的繁琐枝节;居简而行简,讲的是当官执政的人自己很散漫,好逸恶劳,管理上总是简单粗略。前者是管理中的最高层次,而后者则是管理中的最低层次。

政治是否清明,关键就在于统治者管理者对自己管辖区域的基本情况了解多少。执政者能够掌握辖区内的实际情况,充分了解民意,便能够制定出合乎民情顺乎民意的政策法规。政简不繁,以最快速最有效的方式为百姓服务,才是理想的政治体制。这也是黎民百姓最欣赏最需要的统治方式。冉雍认识到了这个治理国家的好方法,所以,就连圣人也要夸赞他。

6.3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①,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②。今也则亡③,未闻好学者也。”

注释

①不迁怒:不把对此人的怒气迁移发泄到他人身上。②短命死矣:颜回死时年仅31岁。③亡:同“无”,没有的意思。

译文

鲁哀公问孔子:“你的弟子中谁是最好学的呢?”‘孔子回答说:“有一个叫颜回的人很好学,他从不迁怒于别人,也不两次犯同样的错误,不幸他短命已经死了,现在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了,我还没听说再有好学的人。”

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颜子之怒,在物不在己,故不迁。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不贰过也。”又曰:“喜怒在事,则理之当喜怒者也,不在血气则不迁。

若舜之诛四凶也,可怒在彼,己何与焉?如鉴之照物,妍媸在彼,随物应之而已,何迁之有?”又曰:“如颜子地位,岂有不善?所谓不善,只是微有差失。才差失便能知之,才知之便更不萌作。”

张居正注:“盖人君之怒,譬如雷霆之震,谁不畏惧,若少有迁怒,岂不滥及于无辜。人君之过譬如日月之食,谁不瞻睹,若惮于改过,岂不亏损乎大德,故惩忿窒欲之功,有不可一日而不谨者。惟能居敬穷理涵养此心,使方寸之内,如秤常平,自然轻重不差,如镜常明,自然尘垢不深,何有迁怒贰过之失哉!所以说,圣学以正心为要。”

解读

这里的“好学”不是指一般的学习文化知识,而是指学习做人的道理,学习如何修养仁德。颜回是孔子很欣赏的学生,他执着忘我,甘于清贫并且自得其乐,他的好学在很大程度是学习如何做一个有仁德修养的人。在圣人眼里颜回好学的最典型的表现就是不迁怒于人,不两次犯同样的错误。“不迁怒,不贰过”,这六个字看上去很简单,实际上却不是我们一般人能企及的。

所谓不迁怒,就是自己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有什么烦恼和愤怒不随便发泄到别人身上去。简言之,就是不拿别人做自己的出气筒。听起来道理很简单,可是仔细想想我们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啊?不迁怒可真是难以修成的涵养。不贰过,就是说知错就改,不两次犯同样的错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恐怕更是少上加少了吧?

生命的长度是有限的,但宽度却可以无限。颜回短命而亡,但是他的人生因为“好学”而充实,因为美好的德行而被后世奉为做人的楷模。所以,在这有限的生命里,我们应该积极学习如何做人,努力修养仁德,将自己的生活过得充实,让自己的人生绽放异彩!

6.4子华使于齐,冉子为其母请粟。子曰:“与之釜①。”请益。曰:“与之庾②。”冉子与之粟五秉。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吾闻之也:君子周③急不继富。”

注释

①釜:音fu,古代量名,一釜约等于六斗四升。②庾:音yu,古代量名,一庾等于十六斗。③周:周济、救济的意思。

译文

公西赤出使齐国,冉有替他母亲请求一些粮食。孔子说:“给他一釜(六斗四升)吧。”冉有请求增加一点。孔子说:“给他一庾(十六斗)吧。”冉有给了五秉(八十斛)的粮食。孔子说:“公西赤到齐国去,骑着膘肥的马,穿着轻暖的皮裘,我听说:‘君子只救济急难的人而不周济富裕的人。”’

明家注解

张居正注:“冉有犹未达,而终以为少,遂自以其粟与之五秉。一秉十六斛,五秉共为八十斛,则与之过多而伤惠矣!”

解读

公西赤出使齐国,冉有替他的母亲请粮,并且不顾老师的意思自己擅作主张给了公西赤母亲五秉粮食。然而,公西赤骑的是膘肥体壮的大马,穿的是轻薄暖和的皮裘,这足以说明公西赤家里并不贫困,他有足够的能力赡养自己的母亲。按照圣人的意思,应该救济急难之人,而不是去增益富人。弥补不足是雪中送炭,而像冉有那样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我们在日常生活当中,与其替人锦上添花,不如为人雪中送炭。然而,现实社会里,很多人十分现实也相当势力,他们总是忙着攀附富人,而对急难之中的穷人总是冷眼旁观。锦上添花无异于阿谀奉承,显露的不过是卑鄙低下的媚态,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即便不是小人,也绝不能称其为君子。在别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无私地献出自己的爱心和力量,并且不图回报,这样的人必定是品德高尚的君子。所以,有能力就多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们吧,不要再打着“帮忙”的旗帜去做些锦上添花的多余事了。

6.5原思为之宰①,与之粟九百②,辞。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

注释

①宰:家臣,管家。②九百:此处没有说明计量单位是什么,有的说是斛。

译文

原思任孔子的管家,孔子给他九百粮食的酬劳,他不要。孔子说:“不要推辞,可以把多余的送给你乡里的穷人啊!”

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原思为宰,则有常禄。思辞其多,故又教以分诸邻里之贫者,盖亦莫非义也。”

张居正注:“大抵人之取与辞受,都有个当然的道理。当与而不与,固失之吝;不当与而与,则失之滥;当辞而不辞,固失之贪;不当辞而辞,则失之矫。夫惟圣人,一酌之于义理之中,而自不致有四者之失,视世之私恩小惠,小廉曲谨者,只见其陋而已。善用财者,当一以圣人为准可也。”

解读

上一章讲冉有替公西赤的母亲多要一点粮食,孔子不愿意给;现在他的管家原思不想要那么多报酬,孔子却劝他收下;这说明圣人处理事情能够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公西赤出使齐国骑强壮的高头大马,穿轻便暖和的皮裘,说明他家底殷实并不需要粮食救济,所以圣人不愿意给他家粮食,做锦上添花的事情。而管家原思不要那么多报酬,觉得自己用不了,但是圣人非让他收下不可,并指点他如果自己用不了就把多余的送给乡里的穷人,这无疑是为急难中的穷人们雪中送炭。这也足以看出,圣人在辞受和取予之间绝不随便,总是按照规定行事。

6.6子谓仲弓,曰:“犁牛为之骍且角①。虽欲勿用②,山川其合诸③”

注释骍①驿且角:骍,音xng,红色。周朝以红色为贵重,角:这里指两角长得端正。(②用:用于祭祀。③其舍诸:

思。舍,舍弃。诸,“之于”二字的合音。

译文

祭祀用红色毛皮的牛。

其,有“怎么会”的意孔子谈到仲弓,说:“耕牛能产下毛色纯赤而且两角周正的牛犊,它来作祭祀用,山川之神舍得放弃它吗?”

即使不想用名家注解

朱熹注:“仲弓父贱而行恶,故夫子以此譬之。言父之恶,不能废其子之善,如仲弓之贤,自当见用于世也。然此论仲弓云尔,非与仲弓言也。”

张居正注:“圣贤之生,不系乎世类,用人者但当取其才德,而不必问其世类之何如。古之帝王,立贤无方,盖为此也。”

解读

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冉雍的父亲“贱而行恶”,不但地位低下,品德也很不好。冉雍本人却被孔子视为“可使南面”,即具有帝王之相,能够做官治理国家的人。然而,在当时那个等级分化严重的社会里,人们很看重家庭出身,因而像冉雍这样的人虽然自身有很高的德行,却一直得不到承认。孔子就用犁牛之子作比喻,说明它虽然是杂毛的耕牛所生,却天生全身红毛,双角端正,符合祭祀的要求。这说明圣人评价一个人不看重其出身,而只重视这个人本身是否具备才德。

出身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能否有所作为关键还在自己。人的出身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在于自己应该不断拼搏不断进步,依靠自己的勤奋努力拥有高尚的道德和突出的才干。只要具备了这样的条件,一样会得到重用。这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作为上层的统治者,选拔人才时,不能只看出身而错过贤才。

天生我材必有用,不论我们的出身如何,都不能自暴自弃,更不能因为物质贫困而感到自卑。一个人要想成才,最重要的是自己要有真正的才能和良好的德行。

英雄总会有用武之地,所以,只要我们有真本事有真学问,总有一天会像金子般发出耀眼的光芒。

6.7子曰:“回也其心三月①违仁,其余则日月②至焉而已矣。”

注释

①三月:指较长的时间。②日月:指较短的时间。

译文

1

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三月,天道小变之节,言其久也,过此则圣人矣。不违仁,只是无纤毫私欲。少有私欲,便是不仁。”

张居正注:“观孔子此言,不惟知圣门弟子之优劣,亦可以见仁道之难成矣!

然孔子他日又言,我欲仁,斯仁至矣。则亦岂言难以沮人之进者哉!盖仁具于心,故欲之而即至,心惟易放,故舍之而即失,欲求仁者先收放心可也。”

解读

颜回对孔子以“仁”为核心的思想有深刻的认识,并且能将“仁”长期贯穿于自己的行动与言论当中。圣人从不轻易肯定别人的德行已经达到了仁德境界,却认为只有颜回能长时间心明如镜,不为世俗私欲所累。其他学生虽然也能做到仁德,但能够坚持的时间却很短,心灵还难以真正摆脱私欲。所以,圣人赞扬颜回“三月不违仁”,而别的学生“则日月至焉而已。”

仁德的修养要有毅力,有恒心,不能有片刻的放松懈怠。能够做到“仁”很难,而能时时刻刻将“仁”放在心里,事事以“仁”为准则更是难上加难。但是,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只要我们坚持不懈,用毕生的精力来修养仁德,那么做一个仁德高尚的人也并非遥不可及。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所以,就让我们从身边的点滴小事做起吧!

6.8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①,于从政乎何有?”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曰:“赐也达②,于从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曰:“求也艺③,于从政乎何有?”

注释

①果:果断、决断。②达:通达,顺畅,通情达理。③艺:有才能技艺,多才多艺。

译文

季康子问:“仲由这个人可以让他治理政事吗?”孔子说:“仲由办事果断,让他治理政事有什么困难的呢?”季康子又问:“端木赐这个人可以让他治理政事吗?”孔子回答说:“端木赐通达事理,让他治理政事有什么困难的呢?”季康子又问:“冉求也可以让他治理政事吗?”孔子说:“冉求多才多艺,让他治理政事有什么困难的呢?”

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季康子问三子之才可以从政乎,夫子答以各有所长。非惟三子,人各有所长,能取其长,皆可用也。”

张居正注:“夫三子之才,各有所长而皆适于用如此。

解读

季康子在鲁哀公时期是政治上最有权势的人,他向孔子询问仲由、端木赐和冉求这三个人能否从政,治理国事。这三个人都是孔子的学生,孔子对他们相当了解并且熟知他们各自的特长。孔子告诉季康子,仲由性格率直、办事果断,端木赐善于言辞、通达事理,冉求才华横溢,技艺超群,他们三个各有所长,都可以治理政事。圣人对他的三个学生评价都很高,认为他们已经具备了担任重要职务的能力。

也充分说明,圣人不仅能因材施教,还能因材用人。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优点长处,所以,每个人都是可用之材。并不是只有样样精通的人才叫人才,也木是只有一个长处的人就不能任用,关键在于用才之人的德才。领导能够知人善任,我们就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展现自己的长处。所以,遇到有眼光、能够看到我们可用之处的领导,是我们莫大的福气。

人各不相同,所走的路不同,经历的事情不同,处理问题的方法也不同;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任何决定任何行为都会引出与之对应的结果,说白了,谁都可以用自己的方法、自己的优势来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所谓能力大小,水平高低,选择参照物不同,得出的结论便不同。只要我们发掘出自己的过人之处,加以发挥,竭心尽力去做事,就一定能获得异曲同工的成功。

6.9季氏使闵子骞①为费宰,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②者,则吾必在汶上③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