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明英群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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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苦命渔夫

算得上是磁物相吸吧或者说臭味相投,像屠弦忠这样什么都无所谓的人,身边竟然有一个多虑的人,那就是殷羽风,一个猖狂一个有野心两个人就凑到了一起,而且配合的还挺默契,关系也非常的亲密尤如兄弟一般。

屠弦忠嘛没心没肺的身边放着谁都行,好像王的身边都有个军师,搁个稻草人都没关系,但是搭档久了要说他对殷羽风的感觉吗,也能总结出一点稀罕之处,那就是这个军师够坏,够阴险够缺德,鬼主意还多正合我意。

而殷羽风,他的野心绝对在屠弦忠之上,想的不仅仅只在江中称王,并且他看中的就是屠弦忠的武功和为人的无德,唯有遗憾的是武功再高,也只是个江霸天,贪图享乐每天能开心就好,不过这也正和殷羽风的意,没心没肺的人便于掌握。所以水匪的许多事,屠弦忠都懒得去管,都是殷羽风在决策。

并且殷羽风也是个多疑多虑的人,他知道,养不肥的鸭子不足以烹之,真要是油水太多了那肯定招人垂涎,所以为匪,有的时候也得低调。在数量上,一千以上五千以内最好,多了就太肥,不说垂涎吧也会让人害怕,最起码官府会就容不下,必定会招来连番征剿,直至全部剿平方才会罢休。

因此殷羽风一直控制着自己的队伍,比附近最大的知府拥兵多一点就可,再多就杀,在吞并其它水寨的时候,就屠杀过许多匪徒。

并且殷羽风还主张不和官兵作对,每每官府剿匪,避让就是,暂不和你硬拼,带到羽翼丰满,有一定的实力,那就是军费的支持,钱多了改头换面水匪在打起义军的旗号,就哪怕是公然和朝廷作对,百姓都是生存第一有了钱,还愁凑不到人手吗。

就这样江中匪帮一直是以敛财为主,鱼肉乡里和过往商船,却从不和官府正面对抗,当然也藏储了不少金银财宝,殷羽风的目的,就是钱多人也多的时候,改头换面扯起义军大旗,公然和朝廷一争高下要夺取江山。

就是这样一个谨慎多虑的人,听到江霸天要让后宅产下仇种的事,自然要多上两句话了,大王这不太好吧,答应水颜让孩子生下来,那可是仇人之后呀不怕这孩子,懂事之后知道了真相要向你复仇吗,岂不白养了一个孽子。

屠弦忠不以为然,怕甚,我江霸天武功盖世,岂有养虎为患,只有寻虎作乐,一个孽子算什么娘俩一块上,再说了就阮大雄那个草包能下出什么样的种,你指望他的后人能有什么出息吗,水颜现在是我的老婆,那怀的孩子是我急功近利也说不定。

殷羽风摇摇头,大王真会说笑,十月怀胎,这种事,怎会是急于求成的,虽然我也不相信阮大雄有什么好种,但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要是让水颜把孩子生下来,就算孽子再不成气候,明摆在您眼前那也是暗箭,武功虽然不可能及的上大王,但总憋着坏,难保找不到机会,大王还请三思啊。

屠弦忠琢磨了一下,不足为患吧,虽然经验之谈军师你的决策一贯正确,但这次可能真的是多虑了,也真的有点可惜,要是不让生吧那水颜肯定就不想活了,其实差点她就自杀了,这说起来还真让人舍不得,你不知道她笑起来有多好看,这样吧,如果水颜生的是男孩,杀之,是女儿吗,那也许养大了又是一朵花,到那时水颜就是死了也没关系了,反正后继有人嘛,再说了阮大雄呢,不是没有找到吗,不管杀不杀,有他在才有意思。

殷羽风终于点了下头,那好吧这是久远之虑,没有近忧,或者无所谓忧,这事就先依了大王,若是男孩,杀之,若是女孩,等抓到阮大雄大王想看戏,也未尝不可,哎呀这个大熊草包,到底躲到哪去了呢。

其实阮大雄呢并没有领会妻子的意图,他并不知道水颜为他拖延了七天的时间,离开水西屯也绝非是聪明所料,更想不到水匪会再找他麻烦,我娘子都让你们掠走了难道还不放过我吗,所以,他的逃亡只是心有不甘。

屠弦忠劫走水颜之后,经历了两番争斗的阮大雄非常的疲惫,浑身伤痛,更有心理上遭受的打击,却是连嚎啕痛哭的时间都没有,他极力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正院,家里的佣人也在地上呻吟,老岳父甚至昏倒在了院门外,心爱女儿被抢他怎能不拼力追阻,无奈他年事已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不过也就是因为岳父水翁吧牵绊了阮大雄的怒火,不然以他憨直的性格,脑子不会转弯的直接就会去拼命的。过去的孝顺一家三口要是同时落水,小夫妻要一起先救长辈的。有岳父的伤势在,没办法阮大雄只能放下对水颜的担忧,也放下了对屠炫忠的仇恨。

连忙的阮大雄叫醒了佣人,合力将老岳父抬回屋中,又吩咐去请大夫,自己是跪在了床前连声哭叫,爹啊爹你醒醒,你醒醒啊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水翁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哭叹一声热泪纵横,我水家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一女独苗竟然被水匪抢走,难道我水家就绝后了吗。

阮大雄连忙的安慰,爹啊,您可要想开点呀别想太多,可一定要保重身体要紧呀。

水翁抹了抹眼泪又看看床前的阮大雄,我儿你怎么还没有走,水家给你丢人了,水颜她对不起你。

阮大雄连忙摇摇头,爹啊您快别这么说,我既然入赘到水家那就是水家的人,到死都是您的儿子,水颜没什么不好,是水匪可恶,只可惜大雄无能,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不过您不用担心,孩儿会尽心的孝顺您,为您养老送终。

水翁悲伤的摇摇头,家遭此劫我有何颜面面对村人,可惜了你这般孝顺,为父命不久矣。

爹您快别这样说,我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就快来了您要好好地活着。

请大夫看过之后,水翁确实伤重但更有心结,如果心闷不愈真的会危及性命,用药也只是延缓时间,只有心畅才有恢复的余地。

接着又查看了阮大雄的伤势,却是比水翁还要严重,其实匪兵的暴揍毒打算不了什么,阮大雄也是膀大腰圆的体能体质极好,都只是伤及皮肉透不到筋骨,但就是屠弦忠不经意推开他的那一掌,伤及了内脏平常医术根本就无法医治,需要懂得内家功法的人并且要武功极高,才能使其痊愈。

素闻屠弦忠的绝命摧心掌有碎顽石的功力,平常人是无法招架的,也就是当时的屠弦忠根本就不是打斗,只是推开阻碍,没发功也不求准,于是偏向于阮大雄的右肩,但是大半个肺已经就废了,体力大减并且以后会经常的咳血,甚至气短严重时会危及生命,而且渔民来说潜水涉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渔民不会了游泳,江边的人不能下河,自己的老婆被人欺侮不说还被抢走,他再也不配做一个渔民不配做江边人更不配做一个男人,阮大雄越想越不甘心,守在岳父床前他发着牢骚,爹我不服气,心有不甘,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向水匪讨个公道。

水翁一听是仰天长叹,你像水匪讨个什么公道呀他们就是没有王法的人,在他们眼里行为做事哪里讲什么天理报应。

阮大雄摸了摸脑袋,爹你看着吧迟早他们会遭到报应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仇恨,我记住屠炫忠这个人了就算我现在不能让他遭到报应,但起码也要想办法救出水颜。

水翁顿觉欣慰,我水家真是祖上烧了高香能找到你这样的女婿,儿啊我问你,若是水颜回来你可会嫌弃。

水颜能回来么,阮大雄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么那屠弦忠肯放过她。

儿你先回答我,若是水颜回来,你可会嫌弃。

阮大雄连忙摇头,我不会我怎么会嫌弃,不管怎样,水颜都是我娘子,爹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唉,想那屠弦忠,杀妻灭子之人,被他糟蹋的女人,十失九命,关键也怕我那女儿,不堪凌辱啊,现在只能是盼着那江霸天,性格无常,也只能盼我那女儿,自图苟活了,但若能活着回来,真是难于登天啊,水翁绝望地摇了摇头。

那岂不是没有希望,我要去救她,阮大雄急得直咬牙。

水翁连忙摆了摆手,儿啊,千万不可,莫说水匪众多,就是江霸天武功高强无人能及,轻轻推你一掌已落下顽疾,我水家已被抢走了女儿,再不可更多不幸了你要好好活着。

阮大雄跺了跺脚,一想到水颜在江霸天那里受尽折磨,我怎么能等得下去。

等不下去也要等,只有等待,水翁也是十分的着急,挣扎着就要坐起身,却招致连喘带咳全身颤抖。

阮大雄连忙扶住岳父,爹您别着急,别起来您慢慢说,您要是再有个好歹,孩儿没办法活了。

水翁握住女婿的手点了点头,好好我不着急,不起,但是儿啊你要听话,同样的你也不能在有什么闪失了,听我慢慢给你说。

于是水翁又躺了下去,顺了顺气,这要说起来吗做女人名节尤重,家门不幸啊我这当爹的面对耻笑也不好有什么话讲,但毕竟是我的女儿呀呀,父女之情不说,不争气的我这一辈,又都是生养的女儿家,水颜更是独苗,豁出我这张老脸也不能嫌弃,万幸是大雄你这样的女婿,不弃有辱之妻不嫌失贞之女,这是对我水家的恩德呀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可万不能因为小女再有危险了,水家不能再多灾难,所以你只有在这里等,替我等。

替您等,这是什么话要等的话,也是爹您和我一起等呀您也要好好活着。

水翁摇了摇头,这一等还不知何年何月,想那屠弦忠,一直的是反复无常,他现在的匪帮虽然厉害但也一直是游匪,在江的沿岸或者吞下个水寨,短则半年长也就三五年的游走,身边强抢的民女也是换了又换,今番他洗劫我水西屯,去而又返掠走水颜,想必,他应该有厌倦的时候吧,所以我只需要你在这里等,想这彭浬江,连年的匪患猖獗,百余里水疆千余里沿岸,有谁没受过水匪的压榨,又有多少姑娘惨遭强暴,受辱的人多了,也就不在那么强争颜面了,所以也请你不要嫌弃,到时候只要给我家水颜收个全尸,也不枉你们夫妻一场。

阮大雄立刻站起了身,爹你别说了水颜不会死,我也决不会嫌弃。

水翁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只怕我那可怜的女儿,也受不住欺辱呀。

一句话说得阮大雄也有些害怕,娘子啊水颜你可要挺住啊,不行我要去救她。

水翁紧抓住阮大雄的手,你不能去,为父怕是撑不到了但是你,一定要等,等水颜回来在好啊后过日子,若是我等不下去,你再去拼命有个好歹,那就是水颜回来了,难不成要一个人守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