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刀上浸了风间洵位面戒指里最厉害的毒药,就算是高级召唤师,被这短刀刺中,不死也足以废掉一生的修为。
然而这河蟒也是剧毒之物,这短刀上的毒还不能令它丧命,贺兰澈雪再度持刀跃入水中,趁着它还未反应之际刺入腹中,刚拉开一道口子,便见一只执刀的手探出,她心下一喜,两人联手将这巨蟒给剖了腹,腥红恶臭的血水缓缓涌出,巨大的长尾一扫再度将她甩向石壁,再次落入水中,水面渐渐恢复平静,满池鲜红。
她惊慌失措四下张望,她明明看着她出来了,为什么不见人影。
“你在哪里!”她在水面高声唤道,清冷的声音在白玉陵寝之内生出无尽的回声,却久久没有听到回答。
望着渐渐回复平静的水面,她心头百味杂陈,喃喃道:“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你能不能,只有想不想吗?你不是说影域你都不放在眼里吗?……”
空旷的白玉陵寝之中,贺兰澈雪的声音回荡不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用,想要救一个人都救不了。谁知刚一转身便看到了立在身后的人,一身张扬的黑袍此刻正狼狈无比的挂在他的身上,无与伦比的绝世容颜上挂着腥红的血迹,却依旧俊美耀眼。
她怔愣片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抱住眼前的人,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发现活下来也是一种喜悦。
天音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怔愣片刻,淡淡道:“先上岸。”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那冷冽的遥远的如同隔了千年万年的冰冷声音忽然间变得柔和无比。
贺兰澈雪这才发现自己的失常反应,悻悻的缩回手,脸上再度红了个通透。
谁知刚一上岸还没走出几步,前面的人便脚下一软,倒在了她的面前。
贺兰澈雪搭脉诊断,眉头紧紧皱起,若不是方才他在巨蟒腹中以以元息相抗,对付这只等阶已经不低的河蟒,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可是本来就经脉错乱内伤极重的他,强行调动元息只会伤及根本加重伤势,再加上被河蟒的毒所侵,能撑到现在已经完全超乎想象了。
可是,她不具备召唤师的血统,身上没有一点召唤师的元息力量,对于天音这个重伤成这样的王者级别召唤师,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一次,她如此强烈的憎恨这具身体为什么不是一名召唤师。
贺兰澈雪紧抿着唇,沉思片刻,从位面戒指中取出风间洵的《玄天召唤录》。
扶着天音相对而坐,双手迅速结成一个手印,手印翻转,一道耀眼的光芒自她的手中乍起,迅速结成一个古老的法阵,法阵结成的瞬间,一条殷红的血线从她苍白的唇角缓缓而落,五脏翻搅的剧痛仿若整个人被从里到外生生撕裂,贺兰澈雪拧了拧眉,看着那从自己掌间法阵里浮出的耀眼流光缓缓落在天音的身上,缓缓融入他的身体内。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迅速滑落下来,她无力的朝一侧倒去,恍然中一只冰凉的手稳稳的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