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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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3章 挨一顿板子

“真是个妖精……”等单如月走远后,欧阳世林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发觉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唬住了,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脑门上的抹额,喝了几口茶水压压惊。

艺容回到驿馆后,她就拿出之前找工匠做好的养蚕室图纸来瞧,一边将自己想到一些东西给记下来。她记下来的是将来丝绸如何卖出,今日单如月与她谈的合作,倒是提醒她了。

单如月想要独占鳌头,从她手中拿货,成为唯一的供货商,如此一来这利润至少有三分之二是会落进她的口袋中。这样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但是单如月的说法也给她新的想法,但是具体要如何做,她也没有想清楚,只是想着先记下来,或许后面会用得上。

“主子,欧阳公子过来了。”知春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端着茶盏给她添了茶水。

艺容微微挑眉,心中略猜到了欧阳为什么过来,估计单如月去他那里探口风去了。想到单如月,她嘴角不免勾起笑意,果真是个地道的商人。

果然不出艺容所想,欧阳与她说的正是单如月去他那里探口风的事情,对此艺容点头说:“她的确是这么问过我,我没答应。”

“不答应就对了,那女人……真是一言难尽,与她做生意须得谨慎些才是,连我都着了道,须得小心才是。”欧阳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这心头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欧阳在她这里没有停留太久,说完话就走,艺容也没多留,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明日就是建城动土的日子,他们要做的事情也须得提上日程才是。

“主子,俞姑娘的来信。”白衣从外面进来,见艺容在缝制领子,便将手中的信函递了过去。

艺容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儿,想着俞蕊的确是有些日子没有给她来信了。她又想到太子给洛渊来的信函中所说的事情,她不禁微微蹙眉,也不知帝都的事情如何了。

如若真是有人对皇帝的龙体下手,那么必定在密谋着一场大风暴,这场风暴极有可能对予之和太子都很不利。

她随后展开信函细看,越看这脸上的神色便都阴沉了几分,俞蕊的信函里一一告知她近段时间来帝都里发生的事情,虽都是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却透着反常。

事出反常即为妖,这皇帝精神不足,不让太医调理,反而是信任什么仙丹灵药之说,每日都在服用丹药,对那个梦姬当真是宠得不行,已然是有要立她为后的意思。

“看样子这帝都真是乱了……”艺容看完信函后,这心头久久不能平静,他们这才离开不过三四月的时间罢了,这帝都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皇帝更像是变了性子一样。

“太子是报喜不报忧,想来是担心会影响王爷在这边忙活建城之事。”白衣也瞧见了信函里的内容,毕竟艺容没有避讳她们。

“梦姬此人究竟是何来历?连你们的人都查不出来吗?丹药之说大多都是唬人的,那东西期初虽会有些效果,但那是虚耗人体精气,长时间服用,便是外强中干之态。自古以来方士炼丹都离不开朱砂,朱砂含毒,长时间服用会难以清除干净。”

艺容皱着眉头说,若非是俞蕊的这封书信,她还真不知这帝都的形势如此严峻了,只怕眼下朝堂中人都是人人自危,那梦姬的枕边风太过厉害,永元帝竟迷信一个女人至此。

“俞姑娘,你也不必太过挂心了,主子身边有王爷呢,定不会有事的。”

帝都医馆中,知夏见俞蕊有些六神无主,知道她是忧心近段时间来宫里发生的事情,这满皇城都是人人自危,生怕触怒龙颜,招来大祸。

俞蕊一边舂药,一边叹息说:“我明白,但是这心头始终难安。你说,连师父都被皇上责罚了,太医院里的太医更是都被责罚了一通,朝堂官员也被无端牵连。今日听闻养心殿里皇上在怒斥太子,这……我实在是担心。你说公主与洛王都不在帝都中,那边又有东景虎视眈眈,这万一要是有人起了坏心思陷害他们怎么办?如今皇上可是极为听信梦姬的话……”

知夏听了她这话,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回答了,这些她都是说得没错的,这段时间以来城中个个都是风声鹤唳,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她与俞姑娘商议之后更是暂时让医馆停诊了。

“此事……太子会有办法应对的吧?”知夏也不确定地说道。

俞蕊脸上愁容未散,如今母亲与幼弟都远在江南道,她倒是放心的,只是这城中形势严峻,她实在是担心艺容与洛王的安危。

“罢了,这些事情我等忧心有何用呢?我去看看师父,这一顿板子下来,若是师父挨不过去……”

俞蕊垂着羽睫,抱着药钵的手紧了紧,她没将严老阻止皇上服用丹药而被责罚的事情告诉艺容。此事已经有半个月了,严老至今还躺在床上下不来,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那我陪你去瞧瞧?医馆中也没什么大事情,姜太医今日在府中休息没来,我一人在这里也有些害怕。”知夏闻言,便擦了擦手问她。

“也好。”俞蕊点点头,随后两人关了医馆的门朝严老的宅子过去,严老家的宅院不大,他膝下无子女,府中也就只有两个老仆忠心伺候着,过得甚是简朴。

见到俞蕊过来,两个老仆连忙朝外看了看,连忙关好房门,生怕被人瞧见落进皇上的耳中,又要落下一通责罚。

“师父怎么样了?早上我送来的汤药可是服下了?”俞蕊关切地问道,顺带把篮子里带来的一些糕点递给了两个老仆。

其中一个老仆偷偷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眶说:“多谢俞姑娘如此记着我们老爷,只是老爷年纪大了,平日里身子看似朗健,但到底是上了年纪,这顿板子挨下来,这命就去了半条……中午老爷醒过来一次,精神头稍好,让我们去备了寿材,大抵是熬不过去了。”

俞蕊紧了紧自己的手,抿紧了嘴巴,眼底流露出伤痛之色,轻声说:“我去瞧瞧师父。”说着,她熟门熟路地去了严老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