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瑾陵、李秋寒几人到时,艺容吩咐下人之后,便带着知春和冬灵去叫了姜紫筠,一同准备去徐诗映那里,半道上碰到了单如月。
天蚕王医治好之后,单如月倒是不着急着离开了,一直都在城中闲逛,一会说养蚕室,一会儿说绣房,虽是有些多管闲事的成分在,但却是给艺容不少的建议。
“公主这是准备去徐姑娘那里吗?带上我一道,我过几日便要离开此处了,届时还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呢。而且,我这里有一个情报,或许公主会很感兴趣。”
单如月一如既往的美丽妖艳,许是知道了太后薨逝的消息,她今日倒是收敛了许多。艺容看着她,想到自己的绣房生计,她便点了点头:“走吧。”
“阿一,把我的好酒带上!”单如月立即笑靥如花,一手环胸,一手拿着烟杆走在艺容的身侧,目光不住地打量着艺容。
“单姑娘有什么话便直说,我的脸上可不会有天蚕王,值得你如此细究。”艺容被她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加上太后薨逝的消息冲击,她并不想与单如月如之前那般说话。
单如月倒是极会察言观色的,她勾了勾鲜艳的唇瓣,吸了一口烟杆,蓝色的烟雾缭绕,这才说:“我很钦佩你们的太后,那梦姬若是知道你们西芜太后如此刚烈,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不该冒犯太后呢?”
艺容微微顿住脚步,目光有些清冷地从她身上掠过,声音也夹着几丝寒意说:“单姑娘,祸从口出这样的道理应当不用本宫与你多说吧?”
太后薨逝的确是存在了很多的疑点,但是这些事情也只是西芜的“家事”,单如月是一个西域人,她如今说这样的话,让艺容心中有些不悦。
“公主别生气,我呢,也只是对那个梦姬感兴趣罢了,没有冒犯的意思。”
见到艺容脸上浮现出冰寒之色时,单如月很识趣地补充,她并不想惹怒艺容,那样对她是没有好处的。
天蚕王能治好,她欠了艺容很大的一个人情,她虽然是以利益为重,但是这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她还是明白的。而她之所以这么几天了还未离去,而是在转悠看艺容的绣房和养蚕室。
她看得不会错的,这样的用心去做一件事情,她能预见这里未来出产的火来纱必然会卖遍各国,她也指望着能跟艺容合作。
她漂泊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的无根浮萍,这段时间待在这里,忽然之间她也想有个安定的生活了。
见她这么说,艺容也没在此事上追究太多,三人没多久就到了徐诗映的住处。
“都来了,先过来坐吧,酒菜都已经备好了。”
徐诗映见到几人进来,连忙让染画去厨房传菜,一通忙活后几人这才坐下来用饭。
其实几人也都没什么胃口的,最主要就是聚在一起说说话罢了。艺容脸上露出淡淡的愁容,伸手就要去拿杯子喝酒,徐诗映眼疾手快,连忙把她的酒杯给回夺走。
“你可不能再喝了,你已是喝了两杯了,万一要是又醉了,我是要挨骂的。”想到上次青天白日的,这厮喝得烂醉如泥,想起当时洛王看自己的眼神时,徐诗映这心底就忍不住一阵发寒。
艺容无奈,也想到了上次自己喝醉时被洛渊给“惩罚”,她便拿着筷子吃菜。
单如月坐在一侧瞧着三人,略有几分坐不住,随后示意阿一拿了一副画卷上来,展开递给了艺容:“瞧你们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不如与我说说此人?不说你们的太后。”
“这是谁?”见到画中人时,几人都被惊艳到了,连艺容都忍不住惊叹这女子的美貌。
徐诗映与姜紫筠的神色亦是与她如出一辙,两人从前也都以为艺容这样的美貌已是惊为天人了,却是没料到这世上还能有如此美貌之人。
“梦姬呀。”单如月很实诚地说,一手拿着筷子吃了一口菜,才问三人:“是不是很美?”
艺容三人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艺容将画卷放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单如月问:“你又不曾去过西芜皇宫,你怎知这就是梦姬?”
“山人自有妙计,我虽是商人,但是想要打听点东西,使使银子还是可以办到的。这梦姬的画像就是我托人从你们西芜帝都送来的,说起来……这个人我曾经是见过的,只是那时候她还没有这么漂亮。”
单如月也没有卖关子,喝了一口酒后,便开口细细给三人说来。艺容听得皱眉,越听下去便越是心惊。
“还能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徐诗映听得后脊直冒冷汗,脸色微微发白,不得不喝了一口酒水压压惊。
“西域地势特殊,沙漠中时常会出现很多你们想不到的毒物,而且曾经的西域不比你们中土差劲,只是沙漠越来越大,很多东西都被埋在了黄沙之下。这个女人我曾经是见过的,她是被一支商队给买走的,那支商队买走了很多女人,我当时就记住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大抵是三年前的事情。”
单如月开口,起初她见到这梦姬的画像时,也是吃了一惊的,这梦姬虽然是变美了许多,但是她还是能认出来。
“那……有没有可能梦姬给皇上下、下……”徐诗映瞪圆了眼睛,俏脸惨白惨白的,她没敢把自己的话继续说下去,但是几人心中都明白她的意思。
“西域有很多秘术,都是用来永葆青春的,但是这些秘术很多都是用剧毒之物来做引子。西域有一种名叫失魂草的毒草,这种毒草很美丽,长时间服用它的草汁,会让女人变得越来越美丽。但是男人接触服用过这种草汁的女人,会失魂,实则是中毒,会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久而久之会丧失心智,任人摆布。”
单如月继续说道,这些事情都是她这几日花费了大力气才抓到的一点苗头,原本她只是好奇那梦姬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一国之君为之疯狂至此?在见到她的画像后,单如月就坐不住了,便让人去查了查。
“所以说……皇上有可能是中了这失魂草的毒?”艺容惊愕,她还从未听说过如此离奇的事情。
可就永元帝这段时间失常的表现来看,他不是被迷失了心智又是什么呢?永元帝如此克制的一个人,能做出这么多的荒唐之举出来,除了被控制,被迷失了心智之外,艺容也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