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欢,我们也许不会死了!”
艺容眼神微敛,眸底闪烁着犹如燎原之火带着些许希冀的星点亮光,投向那无声无息出现在梳妆台上的小木盒之上的眼神格外凝重,袍袖之中潜藏着的袖箭稀稀疏疏的阻止着蛇群前进攻击的动作,恍然间起了些许震慑的作用。
很显然,凝视着布满红檀木横梁之上的毒蛇尸身,它们似乎也学聪明了许多,不再是那么冲动的盲目攻击着,殷红色的蛇信丝丝的轻响着,幽冷的目光的闪烁着嗜血的寒芒,气氛越发凝固,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鼻翼间,与艺容她们的小心翼翼对比起来,它们更像是潜藏在黑夜之中的野兽般,暗中等待着猛烈一击的机会。
艺容波澜不惊的摆弄着袖袍之中潜藏着的袖箭,不动声色的轻挪着脚步,以一种犹如龟爬的速度缓慢而又坚定的朝着那个小木盒的方向移动着然而这样轻微的举动自然也没能逃过那些闪烁着阴冷光芒的蛇目。
与这些毒蛇想要将她们吞入腹中的疯狂对比起来,很显然它们更加重视的是那个小木箱的东西。
看来她猜对了,那东西果然可以控制蛇群,否则,守卫森严的洛王府怎么可能凭空出现那么多条蛇毒而无人知晓,很显然,有人在暗中一心想要致自己于死地,而幕后指使之人是谁,艺容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名字浮上心头。
虽然心中已然有了头绪,但艺容此时满脑子的就是怎么在蛇多势众且蛇视眈眈打开这个让它们格外紧张的木盒,也许可以救命,也许会将情势弄得越发紧张,然而她并没有选择与犹豫的机会,手中的袖箭已经渺渺无几,只能赌上一把。
电光火石间,艺容风轻云淡的将袖袍撕扯而下,毫不犹豫的包裹在箭羽尖锐的箭尖之处,迸射出凛冽寒冷光芒的袖箭倾刻间陷入红檀木横梁之上,蓦然间入木三分,而那些蛇群犹如打了兴奋剂般纷纷扭曲着粗长圆润的身躯向那夹杂着艺容香味的袖角涌入,你抢我夺,好不热闹。
然而,倾刻间它们也发现自己上当了,扭动着三角形的脑袋寻找那个胆敢欺骗它们的身影,趁此空档,将木盒抢在手中的身影蓦然间闯入了它们赤红色的眼帘之中,艺容漫不经心摆弄着木盒的表情,倾刻间便引起了它们响彻天际愤怒的丝鸣声,那表情犹如艺容像是在亵渎了它们心中的神灵一般。
“本姑娘倒要看看是何东西能让它们也为之如此紧张…”
清冷犹如玉珠滚落玉盘般清脆的嗓音夹杂着些许兴趣盎然与凝重的探究,话音刚落,手中袖箭的倾刻间从翻飞的袍角中迸射而出,牢牢锁住木盒的铁锁荡然被碰撞弹开,只听得卡擦一声轻响,木盒便轻轻弹开,赫然间,一颗幽绿色的圆珠荡然闯入艺容眼帘,与此同时,让人几欲作呕的腥臭味道赫然涌入鼻翼之间,艺容眼帘轻垂,腾出一只白皙芊芊玉手将木盒之中的绿珠轻轻捏起塞到鼻端轻嗅着,顿时面色铁青,差点俯身呕吐。
电光火石间,原本愤怒的丝鸣纷纷涌向艺容两人的群蛇倾刻间停止了所有举动,扭曲着粗长圆润的身躯不断地向前轻探着,阴冷的蛇目之中满是忌惮,艺容甚至可以从它们殷红的蛇目之中看到些许害怕她轻举妄动的惶然,艺容将手中幽绿色的圆珠拿得离自己远了一些。
未曾想到,她刚将那颗散发着暗淡光芒的绿珠微微向前轻探着,那些虎视眈眈的群蛇竟然不约而同滑退了几分,殷红的蛇信不安的丝丝轻吐着,圆圆的蛇目之中满是尊敬与惶恐。
………
与艺容所在的绾月苑被重重蛇群围堵得水泄不通的惊险绝境对比起来,清风院就要清冷了许多,清凉入骨的夜风漫不经心的袭卷着窗扉出淡粉色的帘幔,互相偎依着的银杏树轻轻摇曳着纤细的腰枝,枝叶摩擦着连续发出沙沙的轻响。
繁花似锦,银杏依依,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微风侵袭下荡起成片涟漪,白墙玉瓦,精致阁楼,袅袅云雾,无一不渗透着沁人心脾的风情韵味。
而里面的人则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下琴弦,动听的音律不断的她白皙指尖的跳跃中袅袅而起,身穿淡粉色的女子带着一层淡淡粉丝,在浓浓夜色之间将她的容颜衬托得越发模糊,却依稀可以从她犹如水蛇般的腰肢,绝世曼妙的身姿间可以探究而出是何等的风情万种。
端坐于盈盈水阁之中的司雅一袭粉衣将她衬托得越发风情万种,白皙的指尖仍然不停地在琴弦之中跳跃着,仿若无骨的轻弹着手中琴弦,蓦地,倾狂的微风的轻轻袭而来,不由分说地卷起了她模糊面容之上微薄的粉色面纱,赫然间,一张满是苍夷的面容暴露在人前。
原本白皙的脸蛋之上满是新鲜的抓痕,甚至有不少地方已然是血肉模糊,甚至不断地渗出浑浊脓水,整个人形如鬼魅,甚至比鬼魅还要阴森凄惨几分。
“小姐!该上药了!”
一声温和犹如春风和熙般的嗓音在袅袅琴音间赫然落下,一袭淡蓝色衣裙的梨落手中端着檀木红盘,一碗盛满黑乎乎的粘稠液体的精致瓷碗荡然出现在司雅眼前。
“又是这种恶心的东西,看到它本小姐就想起了那艺容带给本小姐的屈辱!我是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她的!”
动听的琴音嘎然而止,司雅不断安弄着琴弦的纤纤玉指荡然顿住手中的动作,司雅美眸在那盛满黑乎乎粘稠液体的瓷碗中一扫而过,眸底的厌恶顿时犹如汹涌的波涛般涌了上来,尖锐凄厉的嗓音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连同芊芊玉手也布满了并未痊愈的抓痕,只见她将微颤的指尖隔着淡粉色的面纱轻轻抚上疤痕斑驳的面容之上,眸底的厌恶随即被幽冷得渗人的寒意取代,微瞪的美眸中满是愤怒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