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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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让她做替身

“洛渊,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艺容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她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她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失去了分寸,失去了自己的判断。

闻此,洛渊伸手扶住她的双肩,扳正了她的身子,凝视着她的双眸,神色认真且严肃,“我没有与你开玩笑,我请旨,是想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这下,艺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要沸腾了,可她却的脑袋却异常冷静。

她伸手将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给推开,身子向后靠了靠,言语甚是犀利地问:“那长安郡主呢?倘若她回来了呢?你可知什么是妻子?洛渊,我与别的女子不同,我未来的伴侣,定时要与我一心一意的,你做不到的。”

她虽是欣喜,也甚是心痛,因为这样优秀的男子,心中早已住进了别的女子。

她话语虽是犀利,却很轻,没有怒,没有恼,就如羽毛那样轻,却重重敲击着洛渊的心脏。

“我明白。”他收回自己的手,双眼未曾离开过她,只听得他似轻叹了一声,似充满了怅然,“她……回不来了。”

艺容浑身一怔,浑身的血液就好似被冻住了一般,面色有些泛白,美眸蓦地紧缩:“你说什么?”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而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她自己也不明了,有酸涩,有错愕,似也有那么丝丝的窃喜。

“晴儿回不来了,她……死了。”洛渊的声音很沉,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便是艺容听了,心头也跟着沉重起来。

空气就好像被凝固了一样,好半晌的功夫,艺容浅声询问:“是何时确定的?可有找到幕后之人?”

“不久前,坠崖身亡,据线索来看,与六皇子脱不了干系。”

洛渊平静地说着,可他的眼底却敛着阴寒的锋芒。

艺容看着他这样的神色,心中的那点欢喜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就好似沉被一点点地拖下了万丈深的海底,刺骨的冰寒一寸一寸地爬上她的肌肤,蔓延她的四肢百骸。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她似听过什么人说过,自己与那位长安郡主甚是相似,是了,那日王府设宴时,她只是略略听见,当时并不在意。

而今想来,他早早便知晓了长安郡主的死讯,可却依旧对自己温情照顾有加,甚至让自己不断沦陷,一步一步踩着浮石靠近他。

艺容只觉得自己浑身极冷,方才那样沸腾的血液,骤降如腊月的霜冻,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将自己当成了什么?司晴的影子么?

只一瞬,她只觉得自己心尖下起了如棉花般的大雪,夹着冰冷刺骨的冷雨,心头尖刺疼得她浑身毛孔紧缩,皮囊紧绷。

“既是如此,你想娶我,只因我是我,还是因我与司晴相似?”

她的话,很犀利,直戳要害。

洛渊知晓她很聪敏,却不料她也会问与太后那样相似的问题。

究竟是为何?他亦无法言语,他至今都未能分清楚自己对容儿的情感究竟是因她身上有晴儿的影子而起,还因艺容只是艺容。

见他愣住,半晌都无法言语,艺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凉的,就好似冬日里,被人剥光了丢尽冰封的寒潭里,寸寸冰寒。

可这样的冰寒深入骨髓的疼痛,都不及她被一瞬撕裂的心,鲜血淋漓的口子,那样触目惊心,一如秋日里那满山红艳艳的枫叶,片片刺红,像是染了迤逦的鲜血那样,扎得眼目刺疼。

“呵……”她冷笑,而后起身,面色略有苍白,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洛渊,眼底有无尽的伤痛与挫败,“如此,我更不会同意了。”

让她做替身?如郑颜嫣那般吗?

他在知道郑颜嫣身份后,是如何的表现,她看得一清二楚。

在此之前,他对郑颜嫣有多疼爱,现在的冷漠就有冰冷。

自己不过是没有与司晴那样相似的皮囊罢了,自己这样的性子,竟还能有幸成为长安郡主的影子,可是她的福气么?

她是该说洛渊痴情,情深义重呢,还是该说他薄情寡义才好呢?

她说完,便脚步略有踉跄,几乎是夺门而出地离开了洛渊的书房。

洛渊便是愣在了书房中,久久不能回神,他亦在思索容儿的言语。

艺容几乎是跑着回到烟雨阁,见她脸色煞白地进来,整个人如丢了魂魄儿似的,百草和知春四人都被吓了一跳,急急上前将她扶住,“小姐这是怎么了?怎的这副失了神的样子?”

知春皱眉担忧询问,急急从知夏手中捧来温热的茶水递了过去。

艺容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的茶水,这才重重吐了一口气,面色只见变得红润起来,见几人团团将自己围住,面上皆是担忧之色,微微摇头叹道:“我没事。”

她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半瞬都说不出话来。

知春年纪稍长一些,且进宫时间略长一些,到底是个伶俐的人,看了百草几人,轻声道:“你们且下去候着吧,我陪着小姐。”

百草点点头,很信任知春,知春的年龄也比自己年长,且小姐去安风院是为了赐婚的懿旨。

现在这副样子回来,自己不懂宫中的事情,让知春来安抚小姐再适合不过了,府中的庶务还须得她来操劳,她不能再让小姐忧心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了。

“小姐,洛王可是……”

“知春,你有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当成过你最熟悉的一个人吗?”

艺容知道知春能用,所以也没有避讳,问得明白。

知春微微一愣,略有思索后方才说:“小姐所说,奴婢没有经历过,所以不能给小姐参考的答案。”

“但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奴婢身上,奴婢会怀疑那人的用心,没有人愿意去当别人的影子。”

知春这番话,很客观,但也很有道理。只是这样的话,又让艺容心底的血口子又撕裂了几分,那满腔的鲜血又溢出了些许。

他答不出来,可不就是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