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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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当真是胆大

“太医令!”内侍首领司南的声音在偏殿响起,只见他步履匆匆,那雪白如银丝的拂尘剧烈甩着,几人的心也跟着似要甩出去似的。

“老臣在此……”太医令急急起身,听出了司南这话语中的急切,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司南一进来正好见到已经醒过来姜紫筠,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姜少医令醒了就好啊!”

他抹了一把脑门上细汗,这么些年,鲜少见到皇上会这般龙颜大怒,可见昨晚的事情引起了皇上的盛怒。

“司南总管……”太医令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话未出口,司南便开口:“皇上听闻姜少医令昨夜也陪同公主与太子去了游舫,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

太医令闻此,提起来的心渐渐平复了下去,点点头看向姜紫筠:“你且随司南总管去吧,你受惊过度,我已让人去煎药了,等会喝上,你这几日可在家中休养,我会与皇上禀明情况的。”

“多谢太医令。”姜紫筠虚弱地说道,她面孔苍白得如那被水浸泡发白了的馒头似的,徐少贤在一侧看得心疼,可碍于场面,他是不能上前扶着的。

姜紫筠起身从他跟前路过,方才晕倒时,恍惚间她是瞧见了徐少贤冲过来的,想来是他抱着自己进来的,路过他身侧时,她小声道了谢。

“你说想谢我,改日请我喝酒便是。”徐少贤闻眼,心花怒发,便接了她的话。

姜紫筠嘴角微微抽搐,此人可真是会打蛇随上棍,她不予理会,跟在司南身后出了偏殿,朝太和正殿赶过去。

大殿中,只见太子与司空少卿站在一侧,而他的身边,跪着的是巡防营的人,金銮座上永元帝面上怒气难消,可见其是真的动怒了。

“微臣……”

“免了,姜卿说说昨夜的情况。”不等姜紫筠下跪,永元帝便抬手示意她,直接开口询问。

“咳咳……”姜紫筠乖顺地颔首,却是轻咳了几声。

永元帝这才注意她面色发白,脑门上还冒着汗珠,肩膀还簌簌发抖着,不免奇怪:“姜卿这可是生病了?”

司南在一旁瞧着,他到底是伺候了这么些年老人了,自然是能猜测出永元帝的几分心思,见此,他便瞧了姜紫筠一眼,轻叹道:“老奴方才去请姜少医令时,少医令因昏厥在偏殿休息着呢,听太医令诊断,是心悸惊厥,寒邪入体所导致……”

永元帝眼皮子微微一动,眼底有几分狐疑之色,在见到姜紫筠这副模样不似装的之后,缓缓道:“给姜卿赐座,朕有些话想听听姜卿说,太子人等先下去。”

李宴行礼称‘是’,随后与司空少卿以及巡防营的人退下,偌大的殿中,就剩下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蓝烟,司南命人将椅子抬过来,也示意人跟着一起退了下去。

“姜卿你且说说昨晚的情形,朕要事无巨细!”永元帝面色威严,话语中充满犀利。

姜紫筠颔首,像是回忆那般,将昨晚的事情给一一细说了出来,她也不惧,毕竟她所说句句属实,当然了——除了她自己之外。

她说完之后,永元帝方才的暴怒之色已然褪去,只是他的眼底神色凛然,是极其冰寒的冷漠,又仿佛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不溢出来,他缓声道:“姜卿下去吧,这几日可在府中好生休养。”

还姜紫筠闻言,起身谢恩后便出了正殿。她还未走远时,就听见永元帝叫来了隐翎卫的首领隐夜,至于是吩咐什么事情,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再然后就是太子和司空少卿,就连洛相也进宫了,看起来这件事情是有心要拿来做文章了。

公主前脚才刚被册封,后脚就被人暗杀,这样的事情一传出,众人皆惊,太后得知后便派了吉祥前往公主府。

姜紫筠看着这朱墙琉璃顶的皇宫,眼底神色微微黯了黯,一个不注意在拐角便撞到了人,她下意识就要道歉。

“走路都这般心不在焉的,看来昨晚真的是被吓坏了?”

徐少贤盯着她的脑袋看,嘴角勾着笑意,他的鼻息喷洒了下来,让姜紫筠浑身一绷,抬头见是他时,便向后退了两步,瞧着他的眼神含着冷色,二话不说便要绕开他。

“怎的一见到我就要躲呢?”徐少贤见她要绕开自己,下意识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眼底神色略有受伤。

他从未对一个女子这般魂牵梦萦过,就因那日在洛王府中见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她就如深谷幽兰似的,与之那些争奇斗艳的女子不一样。

只一见,他还真就应了欧阳世林那句‘一见倾心’了。

“放肆!”姜紫筠怒极,这登徒子当真是胆大得很!她怒瞪徐少贤,奋力挣开了自己的手臂,弄得踉跄后退,后腰砸了那汉白玉狮子栏杆上,疼得她险些冒出了泪花儿。

徐少贤忽的勾唇一笑,那笑容极有魅力,倘若是一般的女子见着,怕只是心如小鹿乱撞。

只是这笑容落在姜紫筠却甚是刺目,她眼底流露出满满的厌恶,她面孔苍白,这样的厌恶之色相称,却是有几分吓人的。

“你这厮当真是无礼至极!京兆府尹的公子就这般胆大妄为,不顾女子名节,随意拉扯女子的吗?这教养……哼!真是叫人不敢恭维!”

她怒极,连带说话都很是刻薄,胸腔剧烈起伏着,连眼眶都发红了。

徐少贤被她这副模样给惊得不轻,也不计较她这番刻薄的奚落,只道:“你若恼我,我避开便是,你莫要气坏了自己,我这便走。”

他是真担心姜紫筠气得又昏厥过去,只得连忙要走开,可他还没走两步,就听得‘咚’的一声,一回头就见她昏厥在地上了。

“真是金贵!”见此,徐少贤是哭笑不得,他实在是想不通她是哪里的那么大的怒气,自己貌似也从未招惹过她的。

心中虽是有些无奈,但到底还是上前将人给打横抱起,带上了自己的马车,带回了徐府。

徐诗映在自己院子中久久都未能入眠,脑海中满是昨夜那样血腥的画面,如何也挥之不去,听见染画说大哥带了个女子回来,不由得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