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容在听见这通传时,眼底飞逝了一抹欣喜之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初,面上同样也露出了疑惑之色,与众人那般翘首以盼。
只见弋欢推着人过来,李秋寒容貌俊美。且还与圣上是兄弟,却是这般的年轻,也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与圣上的皇子几乎可以说是同岁了。
众人在见到贤亲王的第一眼时,都很惊诧。而后见到他坐着轮椅,眼底的欣赏之色便渐渐褪去了,恢复了平淡之色。
纵然贤亲王的身份再如何显赫,再如何尊贵,那也只是一个废人,连路都不能走,谁家愿意将女儿嫁与这样的人呢?
弋欢将这些人面上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冷嗤了一声,都是些肤浅的人罢了。不过也好,这种女子自然也是配不上自家主子的。
九皇子也不知去了何处,许久都未回来宴席上,这迎接贤亲王的事情自然是落到了李宴的身上。
只见李宴起身,很规矩地李秋寒行礼,叫了他一声‘皇叔’。
这一声皇叔让李秋寒有些失神,心中很是复杂,他看得有些朦胧,随后抬手示意李宴起身,笑着道:“多年不见你,已然是能独当一面了,很不错。”
随后李宴让人安排了矮几,弋欢扶着他坐了下来。方才发生了那些一连串的事情,朝中的重臣几乎都走光了,就剩下了一些小门小户的官员,却是热络得紧,纷纷上前来给李秋寒敬酒。
这若是能够搭上皇族,成了幕僚,那可是要少奋斗多少辈子呀!这样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主子不喝酒。”
然而这些人的热情都被弋欢面无表情地给挡了下来,他一直牢记艺容的叮嘱,对李秋寒的照顾十分周到。
眼下见到这些人一个个就如同那蜜蜂嗅到了蜂蜜似的黏上来,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弋欢阴沉着脸的模样格外能震慑人,这些官员霎时都不敢上前了,只得三五几个坐在一起交谈着。
就在众人热络议论此事的时候,魏芸芝回到了自己的矮几跟前,面上神色有几分焦急,一边询问自己身边的那些官家女子,一边让人去寻找什么。
“魏芸芝在找什么?莫不是在找金歆月吧?”司空雪芸对魏国公府没有好感,眼下见到这魏芸芝面上神色焦急,喝了一口酒水,言语有几分讥嘲地说道。
“让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李梦茵对魏国公府的人同样也没有好感,虽然知晓此事与魏国公府没有多大的干系,但金歆月做出那样的丑事,让她们觉得很是羞耻。
李梦茵说着,便让自己的侍女去询问了一番,那侍女办事很利索,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回来了。
“快说说,是何事?”李梦茵催促道,那侍女随后缓缓道来,艺容几人听罢,都有些惊愕。
“你是说魏芸竹……不见了?”司空雪芸梗着脖子好半晌才问出来,不知为何,几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方才在小院子里的事情。
“这魏国公府今日是撞邪了吗?这一个个的都不见了。”李梦茵嫌弃地说了一句,今日这宴会出事,几乎是屡次都跟这魏国公府有关系,实在是叫人厌烦。
这边魏芸芝表现出来的确是十分着急,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不见了。且方才金歆月才出事,这魏芸竹又不见了,这让人不得不多想。
宴会上因为贤亲王的到来倒是又热闹了起来,但却是不见九皇子的踪影。
而魏芸芝迟迟见不到魏芸竹的回来,九皇子又不在,长公主一心都扑在受伤了的齐芷仪身上。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也只得去求助九皇子府里的管家。
“魏小姐,老奴实在是差人找遍了都没有找着人。不知魏大小姐是否已经回府了没有告知您呢?”
管家亦是焦头烂额,今日这百花宴可谓是花样百出,一出接着一出。如今主子更是玩起了失踪,他区区一个管家,如何能应对得了?
“不会的,姐姐若是回去,定会告知我的。”魏芸芝面色焦急,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她顿了一下,而后又道:“管家,麻烦您再多派些人找找,姐姐她……姐姐她方才喝了些酒水的。”
“魏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吗?”虽然是出了金歆月这档子的事情,对魏国公府的名声亦不是很好。但还是有不少的贵妇是很看好魏国公府的两位小姐的,眼下见魏芸芝这般着急,便询问了一句。
魏芸芝神色有些僵硬,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魏大小姐回来,莫不是找不着人了吧?这九皇子府那么大,若是走丢了可就不好了。”那贵妇却是不紧不慢地说着。
她的嗓门极大,只一瞬便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这下子就算是魏芸芝想要瞒着,那也是瞒不住了。她面上浮现一抹恼色,礼貌性地笑了一声:“没事,姐姐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一会儿就回来了。”
“果真?魏二姑娘你可莫要为了避嫌才不说,届时魏大小姐出了什么事情,这宴会马上就结束了……”
那贵妇神色意味深长地说道,看着魏芸芝的眼神很是复杂,魏芸芝被看得心中一阵发毛,如芒在背。
“宴会也马上要结束了,不如我们帮魏二姑娘找找?”另外一些贵妇好心地开口询问。
魏芸芝面上有些难堪,她如何能不明白这些人其实并非是真心想要找魏芸竹,只不过是想要看他们魏国公府的笑话罢了。
前段时间在灵湖上发生的事情在帝都中传得是沸沸扬扬的,而今日金歆月又做出了那样的丑事。这般就算是魏国公府想要消停亦是没辙了,雪中送炭难求,落井下石的却是不少。
“也好,那就劳烦诸位夫人和小姐了。”魏芸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只是她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的。
“这有什么好劳烦的,左右不过是走走路,权当是锻炼了。”那贵妇笑了笑,随后与一众后宅妇人说了一声,便开始在九皇子府中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