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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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臣女不想要

“主子为何连姜姑娘也支开了,她既是不情愿,留下来与主子说说话也是好的。”知春见姜紫筠骑马离开,眼底露出几分疑惑地询问艺容。

艺容吃了一枚杏仁,随后笑着道:“自然是为了等一个人。”说完她示意知春靠近自己,她在知春耳边细语了一番。

狩猎一开始,整片猎场里马蹄声阵阵,更是听到了一些公子哥兴奋的叫喊,不过一瞬的功夫,便都没了人影了。

而此时在艺容另一侧不过数米的营帐前,魏芸竹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一处方向,而那个方向就是八皇子李尘泽的方向。她眼底有期盼、渴望和炙热,同时也夹着痛苦与压抑。

那样完美的男子,今后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小姐……”见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在一侧伺候的棉秀内心紧张不已,就跟自己做贼了似的。

如今小姐的身份不同,她已是定下的九皇子妃了,倘若是被旁人发现小姐对八皇子有那样的心思,且还念念不忘,这名声不知晓还要坏成什么样子。

就刚才她们过来时,那些千金小姐露出那样讥嘲的神色,不是鄙夷就是厌恶,就好似小姐是什么洪水猛兽那般,纷纷退避三舍。

“无妨,过了今日我自会做好一切属于九皇妃该做的事情。”

直到看不见那抹身影,魏芸竹这才缓缓闭上眼睛,言语听似冷静,但却含着淡淡的哀伤。

等她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那双眼睛就好似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薄翳似的,将她所有的心思都网罗了,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见自家小姐如此,棉秀既是心疼又是欣慰。明明自家小姐才是受害者,小姐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活下去,而那些人却一个个恨不得小姐立即去死,就好似小姐才是那个万恶的罪魁祸首那般。

说着,魏芸竹微微抬头看向了艺容那边,她多少也能猜到那人是谁。

如今与九皇子结仇的,自然就是洛王府以及太子府了。

但是洛王爷与太子要对付李牧清自然是不需要自己这个弱女子的,但若是女子,那便也只有他们这位运气惊人的慈惠公主了。

“我想请慈惠公主给我把把脉,你扶我过去吧。”

如今这猎场营帐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不能‘行动’的人了,倒也是好说话。

这便是她今日一定要来参加狩猎的第二件事。

棉秀虽是有些疑惑,须知因洛王府的原因,少爷可谓是丢尽了脸面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的。而如今这慈惠公主成了洛王爷的平妻,小姐为何要去见她?

但棉秀知晓自家小姐此番受到打击很重,做事自然也有分寸,断不会胡来的,随后便扶着自家小姐过去。

“知春,去沏两杯热茶过来,顺便将我诊脉用的东西都拿过来。”

听到脚步声时,艺容便吩咐了一声知春。

魏芸竹刚踏进营帐,便听见了艺容的花,心中当即就确认了艺容就是那个给自己送消息的人。

“臣女见过公主。”魏芸竹很规矩地行了一礼,看着艺容的神色多了几分复杂。

“起来吧,你身子不适,今后就无须这样行礼了。”艺容微微颔首,知春将热茶奉上,随后很自觉地退到了远处,冬灵也一直守着营帐附近,这是来之前艺容就交代她的。

“棉秀,我有些话想要请教公主,你先退下去。”见此,魏芸竹也让棉秀退了下去。

棉秀虽然疑惑和担忧,但还是很听话地退了下去。

“公主……”

“既是来请我诊脉的,魏姑娘把手伸出来吧。”不等魏芸竹问话,艺容便抢先说道。

魏芸竹虽是满肚子的话想要问,但还是很配合地将手给伸了过去。见艺容这般不疾不徐的样子,她也跟着逐渐平静了下来。

“有劳公主了。”魏芸竹看着艺容认真地给自己诊脉,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心底不免泛起了一阵恶心。

若是可以,她才不想要生下这个孽障。

肚子里的这个孽障,就是她的耻辱。

“魏姑娘如今是孕妇,切勿心烦气躁,对胎儿不好。”艺容缓缓说道,依旧一手给她细细搭脉道。

魏芸竹眼底神色变幻莫测,像是纠结了许久,她才下定了决心,问道:“公主,能否给臣女开一副方子?此孽障臣女不想要。”

艺容虽是知晓魏芸竹在知晓真相后必然是恨毒了李牧清的,但却是不曾想到她竟连这个孩子也一并恨上了,这也只能说明八皇子在她心里的分量十分重。

“孩子无辜,到底有一半你的血液,且这个孩子很健康,你说的话孩子都能听见,你当真这般忍心?”

艺容虽是看不见,但从魏芸竹刚才的纠结中感受到,她是不确定的。

“可我一想到那件事情……我就恶心,恨不得杀了他。”魏芸竹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声音极为压抑。

“事情已发生,你要为自己做的,就是谋求最大的利益。你虽是已是定下的九皇妃,但若是魏国公不支持九皇子,你又无子嗣傍身,你今后会很凄苦。且这孩子,本就是无辜的,算起来他也不过是被人设计了。”

艺容声音缓缓道来,魏芸竹这般厌恶孩子,还真是叫人没脾气,她做梦都想早些能够有自己和予之的孩子。

但她如今和予之行亲密之事都尚且要让予之服用解毒丸,她体内的剧毒,虽是百毒不侵,但她是不能生育子嗣的,否则这若是生出个怪胎出来,不仅会害了孩子,也会让自己和予之感情出现裂痕的。

她须得尽快想办法将自己体内的剧毒给清了,或者是想个两全的法子,她不能让自己体内的毒素影响到孩子的成长。

“可我……”

“若是有朝一日你渴望报复的那个人不在了,你的孩子继承了他的一切,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报复呢?你到底是女子,想要摆脱国公府的掣肘,你就须得有自己的倚仗。”

艺容苦口婆心地宽慰她,如今魏芸竹这样子,她虽是放心了,却也很同情她。